青瓷茶盏的裂痕在晨光中延伸出细密的纹路，陆沉指尖沾着昨夜核算阵法残留的朱砂，在账册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x_i/n^r′c*y_.^c-o¨m′三味阁的退货数据像毒蛇般盘踞在案几上，每一笔都咬在宗门命脉处。

"大师兄！"阿竹撞开院门时发梢还挂着晨露，"北三城的净化丹全被退回来了！"

铜人模型在案几另一端泛着冷光，任脉处的黑斑比昨日又扩大了一圈。陆沉没抬头，手指沿着账册上某行数字反复摩挲："退货理由？"

"都说...丹药失效。"阿竹的声音突然压低，"但弟子发现，所有退货店铺的掌柜..."

"腕内侧都有蛇形刺青。"陆沉终于抬起眼帘，袖中铜人突然发烫。晨光穿过窗棂，将账册上的数字投影在墙面，竟隐约构成九宫阵法。¨求\书?帮/ /耕!芯~蕞*全*

白发长老的怒吼还在耳畔回响——"九转核算阵法是对丹道的亵渎！"陆沉嘴角扯出冷笑，指尖朱砂突然燃起青焰。火焰舔舐过的数字褪去伪装，露出密密麻麻的暗记。

"准备飞舟。"他猛地合上账册，"我们去会会这些'失效'的净化丹。"

***

北三城的晨雾里飘着药渣的苦涩。陆沉蹲在废弃丹炉旁，指尖捏着半枚发黑的净化丹。铜人模型在他袖中震动，任脉黑斑与丹药上的霉斑竟产生共鸣。

"有趣。"他碾碎丹药，看着黑灰在掌心聚成小蛇形状，"魔修商会给丹药种了蛊。"

阿竹突然拽他衣袖。^白,马`书.院/ ￠耕~歆·醉*全?街角绸缎庄前，神秘女主正将鎏金账本交给掌柜，腕间蛇形刺青在晨曦中一闪而过。陆沉瞳孔骤缩——那账本封皮的花纹，与他袖中铜人足三里的黑斑分毫不差。

"大师兄，要不要..."

"等。"陆沉按住阿竹，看着女主远去的背影。她发间玉簪在转身时闪过一道紫光，正是三日前"天雷认证"发布会上的劫云颜色。

铜人模型突然剧烈震颤。陆沉猛地转身，看见账册投影的九宫阵正在地上旋转。当坎位对准绸缎庄时，店铺地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现在！"

他们破门而入时，掌柜正将暗格里的名单往丹炉里扔。陆沉袖中铜人激射而出，任脉黑斑突然爆开，化作黑雾裹住燃烧的纸页。烟雾散尽时，空中悬浮着密密麻麻的金色名字。

"北境七十六城代理人..."阿竹倒吸冷气，"连三味阁的采办都..."

窗外突然传来环佩轻响。神秘女主倚在廊柱边，手中把玩着与掌柜交接时一模一样的鎏金账本："陆道友在找这个？"

她腕间己无刺青，发簪紫光却更盛。陆沉袖中铜人突然裂开道缝隙，地窖里救下的名单开始褪色——金色名字一个个变成普通货品名录。

"渡劫营销时我就想问了。"陆沉按住震颤的铜人，"姑娘的雷法，师承哪位仙尊？"

女主轻笑出声，指尖突然窜起紫色电光。那电光跃入账本，竟将褪色的名录重新染金，只是其中三个关键名字变成了空白。

"现在，"她将账本抛给陆沉，"我们才算两清。"

飞檐上的铜铃突然无风自动。陆沉接住账本的瞬间，袖中铜人彻底碎裂，任脉处的黑斑化作青烟消散。他低头看账本——被抹去的三个名字处，残留着淡淡的蛇鳞纹路。

"大师兄！"阿竹突然指着女主离去的方向，"她的影子！"

朝阳下，那道窈窕身影投在地面的影子，分明是双头蛇的形态。陆沉摩挲着账本边缘的焦痕，那里还残留着雷击后的温度。铜人碎片在掌心拼出残缺的卦象——下艮上坤，山地剥。

"回宗。"他将账本收入怀中，"该会会那位闭关千年的阵法大师了。"

晨雾散去时，三味阁的幌子在风中翻转，露出背面暗绣的蛇形暗纹。陆沉最后看了眼女主消失的街角，那里地面落着半片紫色蛇鳞，正随着日照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