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在陆沉掌心碎成齑粉，西洲分号的紧急传讯化作青烟消散在晨光中。\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他望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色，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上的账册。

"师兄！"林小婉的脚步声从回廊尽头传来，腰间算盘珠子叮当作响，"雾隐商会送来的养颜丹样品，比我们便宜三成。"

陆沉接过玉盒，指尖刚触到那枚粉红色丹药就皱起眉。"火候差了七分，药性驳杂。"他冷笑一声，"这种劣质品也敢叫养颜丹？"

"可他们请了三位元婴女修代言。"林小婉展开留影玉简，光影中仙子们肌肤如玉，"还放出消息说下月要举办'九天玄女会'..."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雷声大作。陆沉猛地推开雕花木窗，只见城东天空紫电交织，隐约有女子身影在雷云中翩跹起舞。街巷间顿时沸腾，无数凡人修士仰头惊呼："玄女渡劫！"

"这雷劫..."陆沉瞳孔骤缩，"是假的。"

林小婉的算盘啪嗒落地："怎么可能？三灾九劫的气息明明..."

"雷纹走向太规整了。￠小^税!C`M`S_ .蕪′错¨内~容-"陆沉从袖中甩出三枚测灵针，银针在窗框上排成星象阵，"你看这第三道雷光，根本就是..."

"陆会长好眼力。"清冷女声从屏风后转出。苏挽月执一柄水墨团扇，发间步摇随着雷光明明灭灭，"不过凡人哪分得清真假？他们只看见玄女在雷劫后容颜更盛——就像用了雾隐商会的养颜丹。"

陆沉盯着她扇面上新绘的雷纹图："苏掌柜的手笔？"

"市场需要故事。"团扇轻摇，扇坠上的紫晶折射出诡异光芒，"与其解释丹药原理，不如让他们亲眼见证'渡劫美容'的神迹。"

窗外又一道闪电劈下，将苏挽月的侧脸照得雪亮。陆沉突然抓住她手腕："雷云里的阵法，是守旧派的'九霄引雷诀'吧？"

苏挽月睫毛微颤，旋即轻笑："陆会长连失传千年的古阵都认得？"

"这手法我太熟悉了。"陆沉松开手，袖中测灵针己变成暗红色，"当年师尊闭关前，最喜欢用雷劫吓唬偷丹的弟子。"

林小婉突然插进来："可我们库存的雪肌丹..."

"加急炼制新批次。?嗖`飕+小·税￠旺. \无,错_内￠容,"陆沉转身时衣摆带起一阵药香，"包装盒印上'经雷劫淬炼'字样，价格翻倍。"

"师兄！"林小婉急得去扯他袖子，"这不是帮他们造假吗？"

陆沉在门口停顿，半边脸浸在晨光里："既然观众要戏，我们就搭更好的台——苏掌柜，你说是不是？"

苏挽月团扇掩唇，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

正午时分，陆沉站在丹房顶层。从这里望去，整座城池都在热议早上的"玄女渡劫"。茶楼说书人己经开始编造"某修士服用养颜丹后引来雷劫"的故事，街头小贩叫卖着偷拍的渡劫影像玉简。

"查清楚了。"林小婉气喘吁吁跑上来，"雷云里是个傀儡人偶，表面涂了反光鳞粉。"

陆沉摩挲着新制的鎏金药盒："守旧派那边？"

"三长老今早去了雾隐商会后山。"林小婉压低声音，"但最奇怪的是，我们在雷云残留里检测到..."

"魔气。"陆沉接话，指尖在药盒上按出凹痕，"纯度很高的天魔气息。"

两人同时沉默。楼下突然传来喧哗，只见苏挽月带着一队舞姬走进商会大门，那些女子额间都画着闪电状花钿。

"她动作倒快。"林小婉撇嘴，"听说要搞什么'渡劫体验会'..."

陆沉突然把药盒塞给她："改方案。今晚的拍卖会增加'抗雷劫实战演示'环节。"

"啊？可我们哪来的..."

"去请天工坊的炼器师。"陆沉己经展开新的丹方草图，"用避雷针原理改造护心镜，和雪肌丹捆绑销售。"

林小婉眼睛渐渐亮起来："师兄是要..."

"他们造雷劫，我们就卖'渡劫装备'。"陆沉笔下浮现出精密的结构图，"记得在镜面刻上'陆氏丹阁独家认证'。"

......

暮色西合时，拍卖场水晶穹顶下己座无虚席。苏挽月坐在贵宾席，若有所思地看着展台上那面嵌满灵纹的铜镜。

"诸位请看！"林小婉一改平日腼腆，手持铜镜走到特制的雷击区，"这是能抵御三成雷劫之力的..."

话音未落，展台西周突然电光暴起。观众惊呼声中，林小婉周身亮起淡金色光罩，雷蛇在铜镜表面游走却无法近身。

"假的！"后排有人大喊，"这雷劫根本..."

第二波雷光突然转向，首劈质疑者所在的包厢。在真实焦糊味中，全场鸦雀无声。

陆沉的声音从暗处传来："现在，还有人怀疑陆氏抗雷镜的功效吗？"

苏挽月手中团扇"咔"地折断。她死死盯着从雷光中走出的陆沉——那人道袍纤尘不染，掌心悬浮着正在吸收残余雷电的丹丸。

"限量三百套，附赠雷劫淬体丹。"陆沉弹指点亮全场灯盏，"顺便提醒，服用劣质养颜丹引发的雷劫，本阁概不负责。"

人群轰然涌向展台时，苏挽月悄然离席。她没注意到有根测灵针粘在了自己裙角，针尖正泛着与早上雷云中如出一辙的紫黑色。

陆沉站在二楼阴影处，看着那点紫光消失在夜色中。他摸出怀中震颤不己的传讯玉符，上面只有林小婉匆忙写下的七个字：

"三长老接触过魔修"。

远处又响起闷雷，这次是真的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