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突然被乌云吞没的刹那，陆沉将最后一粒灵石粉撒入丹炉。*a\i′t^i~n/g+x^i^a`o^s·h￠u~o^.^c\o!m*青玉案台上的残灯"啪"地爆出灯花，映得他眉间朱砂印记如血。窗外传来三长两短的叩击声——是约定好的暗号。

"三成灵石粉的配比果然可行。"陆沉用袖口擦去算盘上的丹灰，玄铁算珠在昏暗里泛着冷光。他想起昨夜窗边那声轻笑，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被夸赞过的指节。

黑市在子时开张。

陆沉裹着件鼠灰色斗篷，腰间玉佩换成凡俗商贾惯用的铜算盘。`午*4_墈^书+ +无+错.内^容\丹霞峰特制的"隐息丹"在舌底融化，将金丹期的灵力波动压到筑基水准。暗巷墙砖上刻着歪斜的蛇形标记，指向今夜交易会的入口。

"这位道友面生啊。"

戴着青铜面具的守卫横出骨杖。陆沉从袖中抖落三片金叶子，叶片边缘烙着丹霞峰特有的火焰纹——这是女主上回塞给他的"通行证"。

"原来是南岭来的药材商。"守卫突然凑近，"最近查得严，建议您把斗篷系紧些。"

骨杖敲击地面的闷响中，砖墙如水纹般荡漾开来。?咸,鱼,墈\书? ?勉+废/粤^渎\浓烈的曼陀罗香扑面而来，陆沉眯起眼，看见悬在半空的灯笼竟是用人皮扎的。

"千年血灵芝！"

"玄阴宗秘制合欢散！"

叫卖声此起彼伏。陆沉在第三个摊位前蹲下，指尖刚触到那株九心海棠，背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两个穿玄色劲装的修士正假装挑选法器，腰间却挂着丹霞峰内门的青玉令牌。

"看来守旧派的老家伙们坐不住了。"陆沉暗自冷笑，故意高声问价："这海棠怎么卖？"

"道友好眼力。"摊主露出满口金牙，"不过有位夫人己经预定..."

话音未落，戏班子铜锣声炸响。八个画着鬼脸的魔修踩着高跷冲进市场，最前面那个甩着三丈长的红绸，正巧缠住跟踪者的脚踝。

"快看！是失传的《幽冥嫁女》！"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陆沉趁机闪进侧巷，却在拐角撞见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女主穿着凡人富商夫人的织金马面裙，发间珠钗随着喘息轻颤，像是匆匆追了他很久。

"你..."

冰凉的手指突然捂住他的嘴。远处传来反派长老亲传弟子的怒喝："分头找！他肯定要买九转还魂草！"

"夫君。"女主突然提高音量，挽住他手臂的力道却温柔得可疑，"该回家用膳了。"

她袖中滑出半截羊皮卷，正是上回标注商会弱点的那张。此刻卷尾多出几行朱砂小字："亥时三刻，西市当铺。"

铜锣声再次逼近。某个魔修故意将火把扔向跟踪者，爆开的磷火中，陆沉看清女主耳垂上挂着蜂巢状耳坠——和那夜在丹房窗外响起蜂鸣声的一模一样。

"你究竟..."

"嘘。"她指尖点上他眉心，朱砂印记突然发烫，"当铺后院有口枯井。"

戏班子的唢呐吹出凄厉长音。女主拽着他混入奔逃的人群，织金裙摆扫过青石板，像极了丹炉里将熄未熄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