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洵并不好奇。/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全_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或艰难或顺利,他不过是别人生命里的外人,打着好奇做幌子,借此扒人隐私的事,他才懒得干。
可架不住顾明远非要说。他不仅要说,还压低了声音,像是提起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丑事一般,凑到柳元洵耳边道:“他借我宴请锦衣卫指挥使的机会,趁他如厕之机,主动凑上去伺候,他一个哥儿,要是放下身段……哪有男人愿意拒绝,也是借此才得了指挥使的青眼,将他……”
“顾大人!”柳元洵忍无可忍,“人只要没有妨害他人,那他们为了往上爬,付出什么,得到什么,都是应该的!你不能、也不该站在不染尘埃的高处,对一步一步往上爬的人施以鄙夷。我与你无话可说,就此别过吧!”
说完,柳元洵甩袖便走,无论身后之人如何唤他,他也不曾回头。
快步而走的柳元洵在绕过亭柱时,就顿了足,而后一把抓住紧跟来的凌亭,闭眼低声道:“我头晕,站不住了……”
“我马上替您喊轿子!”凌亭正要走,柳元洵却不放手,他倚在柱身上,弱声弱气地说道:“不用,你去问问洪福,问他,皇上吃饭了吗?没吃饭的话,等等我……”
凌亭愣了一下,忙挥手召来个内侍,叫他跑腿传话去了。?求,书.帮. !免\费?阅·读^
凌亭扶着柳元洵坐到凉亭中,担忧道:“若是要去宫中,您的身体可还受得住?”
柳元洵坐在亭中,闭目缓了好一会,才道:“我没事。”
他这辈子牵挂的人不多,与他有牵连的人也不多,除去父皇母妃,就只有皇兄与凌亭兄妹了。
可皇上的一道口谕,却莫名让他多了个妾室,虽无夫妻之实,可他的守宫砂既然已经消失,那这名头便担定了。
以前不知他处境,倒也罢了。
可听顾明远那么一说,他却总想为他讨来些什么,叫他哪怕离了自己,也有个活下去的保障。.咸′鱼~看?书+ *首\发¨
而顾莲沼最想要的东西,只有皇上能给。
跑腿的小太监不仅传了话,还从洪公公那儿得了赏,所以跑来传话时也是一脸喜气,恨不能给柳元洵磕三个头再走。
小太监身后还跟着个接人的轿子,明黄的色泽尊贵又摄人,能用皇撵来接人,七王爷真是这深宫中独一份的恩宠了。
第21章 第 21 章 朕送你最后的生辰礼。
时隔多年, 柳元洵再一次踏入了当初的太子寝宫。
太子殿翻修以后,他其实来过几次, 可最后一次来这里的记忆委实算不上好,再加上两年多未踏入,此时再瞧,只觉陌生得紧。
殿内森冷,听说他来,这才匆匆燃起地龙,将本来适宜的温度拔高了不少。
皇上似乎提前吩咐过,柳元洵刚要跪,洪福就来扶了, 身上累赘的饰物被一一拆下,伺候他的洪福趁机小声道:“七爷,皇上病了好几天了, 您心疼心疼皇上, 别赌气了。”
洪福悄悄往内殿瞅了一眼, 声音放得愈发低, “皇上身体不适, 本来都说不用膳了, 可听说您要来, 又改了话,说要用膳。这些日子, 您一直病着,皇上胃口也不好, 今儿得空,您陪皇上多用点。”
柳元洵没看他,只淡淡说了句:“知道了。”
非是他踩高捧低, 只给冯公公好脸色,而是洪福这人实在太假,假到三分话在他嘴里也有七分真,没几句是可信的。日子久了,柳元洵也懒得分辨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一律当面子话应付了。
卸去华裳的柳元洵缓步向前,绕过屏风之后,就看见了一张圆桌,和坐在圆桌旁,穿着一身明黄单衣的柳元喆。
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布置依稀还留着太子殿的影子,柳元洵仿佛依旧能看见幼时的自己总赖在太子殿里,拉着柳元喆的衣角不放,说要在这里留宿的画面。
他喜欢这里。
这里有抱着他入睡的太子哥哥,还有各色新奇好看的话本,他一边看一边问,在年岁尚小的孩子眼中,整个天地都是稀奇的。
柳元喆丝毫不会不耐烦,他总是温柔的,耐心的,眉眼间偶尔流露出威慑,下一秒也会在他湿漉漉的眼神中化作无奈。
旧居所里藏着无数旧回忆,柳元洵在过往记忆的冲刷下,忽然感到了一丝鼻酸。
……
这一顿饭吃得很是沉默。
柳元喆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布菜的小太监们早早就离开了,整个寝殿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顿饭吃得没什么滋味,柳元洵咀嚼着嘴里的饭菜,心里想的都是顾莲沼的事。
几息之后,柳元喆却忽然夹了一筷子银鱼,放到了他的盘子里,冷声道:“一个大男人,瘦成这样像什么样子,王府没饭吃吗?”
柳元洵愣了一瞬,低头默默吃了。
他不愿意见皇上,非是厌恶,而是无力。
自从他撞破了一些秘辛后,柳元喆就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