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进诏狱,柳元洵身子骨弱成这样,初见他时都怕得哆嗦,真进了诏狱,万一被吓出个好歹,他定然脱不了干系。.0/0·小\说!网/ ^首,发¨
顾莲沼捏了捏眉心,语气透着股罕见的无奈,“您想知道什么,我可以替您去问。”
“不行。”他倒不是不信任顾莲沼,而是他二人身份不同,顾莲沼是锦衣卫的人,而他是皇室中人,更是手持琴谱地图的人,由他来问,萧金业或许才会松口。
柳元洵不让步,顾莲沼也没办法。
如柳元洵所说,他是王爷,本就有协理皇上处置公务的权力。再者,他并非是叫锦衣卫的人放了萧金业,而是要亲自前往诏狱去提问犯人,别说他了,就连指挥使刘迅都没资格拦。
可一听他要亲自去诏狱,身为诏狱头子的顾莲沼却说不出的抗拒,他甚至找不出烦闷的源头,只想将这件事无期限地往后拖。
顾莲沼道:“王爷,要不然先去萧金业的老宅看看,若是没别的线索,再提进诏狱的事。¢q\i!u*s-h¢u?b·a′n¢g,.¢c_o¨m`”
“也行。”柳元洵答应了,要是能从祖宅中翻出些什么,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可是,谁去呢?
柳元洵下意识看向顾莲沼。
顾莲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得平静,一字一顿道:“我、去。”
第26章 第 26 章 这是他的差事,也是他的……
去与不去, 都不* 是这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
萧金业的宅子早在八年前就被翻了个底朝天,就算有东西, 也不至于藏了八年,却叫他们一趟就翻出来了。去之前,怎么也得好好谋划一番。
这就又遇到了个避不开的话题,诏狱。
柳元洵抬头看他,“锦衣卫的卷宗不外借吧?”
自然。除了皇上,其他人要想翻阅锦衣卫查案的卷宗,需得亲自去指挥使司,签署各项文书,获得批阅权之后才能翻看。+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可他们要想去萧金业的宅子, 就得从八年前的卷宗入手,摸清当年是怎么查的。
所以,卷宗非看不可, 锦衣卫也必去不可。
“对了, ”顾莲沼还没来得及说话, 柳元洵又想到一事, “那药水, 你涂了几日了?”
他整日病怏怏的, 一旦昏迷, 没个一两天醒不过来,为避免耽误正事, 那药水自第一天涂罢,他就将其给了顾莲沼。
算算日子, 差不多是第八天了。
“七天。”顾莲沼补了一句,“大概明日便能去上职了。”
守宫砂没了,他惦记的却是上职的事。
柳元洵有些想笑, 可时候不对,唇角刚一勾,便又忍住了。
这一日过得倒是平静,他看看书,再歇歇觉,养好了精神还能出门看看顾莲沼练武。
他招式精妙,手里的绣春刀耍得如影似幻,柳元洵看着竟有眼晕之感。还是凌亭说话,他才懂了,原来他是叫顾莲沼外泄的真气晃到眼睛了。
日头刚落,晚膳用罢,柳元洵就来了困意。
凌亭还在盥洗室的浴桶中放药,他就已经支着下巴昏昏欲睡了。
凌亭轻声哄他,“主子,醒醒,泡了药浴再睡。”
柳元洵困劲儿上涌,疲懒得厉害,嗓音也略哑,“不泡了行不行?泡完又要沐浴,麻烦得很。”
“不行啊,”凌亭平日里都很守本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唯独在他身体一事上很是固执,“您要是累了就闭眼歇着吧,我来伺候您。”
柳元洵轻轻“嗯”了一声,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凌亭无声地笑了笑,将他打横抱进了盥洗室,又在歇脚的软榻上替他脱了衣服,这才将人抱进了浴桶。
水汽熏热,药味浓郁,本就困倦的柳元洵叫水汽一蒸,越发觉得头脑昏胀,睁不开眼。
凌亭解开他的发带,将满头乌发放在桶外,以瓢舀起掺了药的热水,一下一下浇在他身上。
柳元洵常年置身病榻,并不见光,皮肤白皙滑腻,像是上好的羊脂玉,浅棕色的药水划过他的肩颈,又沿着胸膛没入桶中。
他虽瘦弱,可身体线条却很漂亮,凌亭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呼吸比往常快上许多,可在他的有意控制下,柳元洵倒是什么也没听出来。
退一万步来讲,他就算听出来了,也多半以为是屋内太热,将凌亭熏得不舒服了。
袅袅雾气蒸腾而上,将柳元洵的面容与露出的肩颈裹在雾中,病气一淡,他五官中浑然天成的秀美便藏不住了,每一分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润,宛如是美玉雕刻成的仙人。
凌亭不敢再看,重重闭上了眼睛,只凭着手下的感觉替他冲洗。
浴桶底部有道烟气阀,是和屋内的地龙连在一处的,需要热气时,便打开阀门,地龙中的热气便也能经过桶底,洗再久也不怕水凉。
三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