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上,那广袤无垠的海面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粼粼波光,海风一如既往地吹拂着,携带着咸湿的气息,丝丝缕缕地弥漫在空气之中。_幻¢想!姬` ?已~发*布-醉?鑫?漳¢节-
这本该是一片充满着海洋特有生机与闲适的景象,然而此刻,气氛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比那深不见底的深海还要凝滞几分,仿佛连那海风都不敢肆意地穿梭,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王千月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她微微闭着双眼,全身心地感受着体内那前所未有的磅礴神力。
那神力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的汹涌江河,在她的经脉之中畅快地流淌着,圆融如意、运转自如,每流转一圈,都仿佛让她与这股力量更加契合,这种奇妙的感觉是她此前从未体会过的。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欣喜,犹如一个孩子得到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藏,激动的情绪在心底不断翻涌,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将所有的激动与依赖,都化作了一个动作。
“玄天哥哥!”
一声带着哭腔的欢呼,少女如乳燕投林,不管不顾地扑进了玄天的怀里。
玄天只觉得一个温软的身子结结实实地撞进怀中,鼻尖萦绕着一股少女独有的清香,耳边是压抑不住的抽泣声。\x~x`s-c~m¢s/.?c·o¨m?
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拍也不是,推也不是,神情颇为无奈。
这叫什么事儿。
他眼角的余光能清晰地瞥见,不远处的几道视线瞬间变得极具穿透力。
夜雨灵和夜寒依的眼神几乎是同时冷了三分,周遭的温度仿佛都凭空下降了些许,连拂面的海风都带上了一丝北荒的寒意。
白君仪微微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只是握着剑柄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唯有媚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双勾人的狐狸眼眨了眨,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公子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桃花债”。
至于修罗魔剑内的魅灵,更是毫不遮掩地在玄天心中娇笑起来:“哎哟,玄天,您这魅力可真是不减当年呢。”
“这才刚出海,就又有美人入怀了,奴家好生羡慕呀。”
玄天懒得理会魅灵的调侃,感受着怀中少女身体的微微颤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悬着的手轻轻落在王千月的背上,拍了拍。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嫌弃,但动作却很温和。
“神力稳固了是好事,再哭下去,当心刚稳住的神力又失控了。-捖?本¢榊′栈` ?耕′欣.醉`全?”
王千月听到这话,反而抱得更紧了,脑袋在玄天胸口蹭了蹭,闷闷地控诉道:“我才不管!玄天哥哥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年过得有多苦!”
她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积攒了数年的委屈如开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父皇把我送去大乾国修行,说那里有上古神道传承,能让我更好地掌控神力。”
“可那些老古董一个个都古板得要死,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听他们讲那些无聊的大道理,不许我出宫,不许我乱跑,连吃的东西都清汤寡水的,我都快以为自己是去当尼姑了!”
玄天听着她的抱怨,有些好笑:“哦?那你有没有把大乾国的皇宫给掀了?这倒像是你的风格。”
“我才没有!”王千月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瞪着他,脸颊气鼓鼓的,像只被惹恼的松鼠。
“我可乖了!我每天都有很努力地修炼,就是为了能早点掌控神力,然后出来找你!”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大乾国那么大,洪荒那么大,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每天都好想你……可是他们都说,想要找到你,比登天还难。”
这番话语,情真意切,让旁边几女的目光都柔和了些许。
她们或多或少都有过类似的经历,那种寻觅一人而不得的孤寂与茫然,最是能引起共鸣。
王千月吸了吸鼻子,从储物法宝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块温润的玉片,玉片上流转着微弱的光华,正是玄天当初随手留下的信物。
她将玉片紧紧攥在手心,像是握住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要不是玄天哥哥你留下了这块玉片,我……我可能就真的放弃了。”她的声音再次哽咽起来。
“每次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拿出它来看看。它会指引一个大概的方向,我就朝着那个方向一首找,一首找……”
“我从大乾国出来,找了好几年,走了好多好多地方,问了好多好多人。”
“他们都说没听过你的名字,还把我当骗子。”王千月越说越委屈。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坏人抓走,还好我跑得快!”
“这次感应到玉片的光芒突然变得好亮好亮,我就拼了命地往东海这边赶,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
说完,她再也忍不住,又把脸埋进玄天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仿佛要将这几年的辛酸与惶恐,一次性全部哭尽。
玄天静静地听着,心中那点无奈早己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他能想象得到,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独自一人在浩瀚的洪荒闯荡,寻觅一个缥缈无踪的影子,是何等的艰辛与不易。
他再次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也放缓了许多:“好了,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找到了吗?”
“嗯!”王千月重重地点头,哭声渐渐止歇,但依旧赖在他怀里不肯出来,只是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问道。
“玄天哥哥,你这次不会再突然消失了吧?我……我能跟着你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充满了期盼与不安。
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夜寒依的目光骤然锐利,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夜雨灵抿紧了嘴唇,周身的天妖之力隐隐波动。
白君仪垂在身侧的手,己经彻底握成了拳。
媚儿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眼神变得意味深长。
玄天感受着这几道几乎要将自己洞穿的视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看着怀里这个哭得梨花带雨,满眼都是依赖的小丫头,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几位神情各异,但立场出奇一致的“债主”,不由得在心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儿啊。
真是……越来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