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侯府外,偏西一隅的小巷中,石墙斑驳,曲折幽深,恰好避开人眼耳目。_a~i_h·a?o\x/i¢a~o`s_h^u,o!..c-o\m/
此时巷中寂静无声,连路人都鲜少经过,唯有春风拂过枝头,带来几缕未散的花香。孙尚香抱臂立于道旁,柳眉倒竖,神色不善:“江俊,好一个登徒浪子!你勾搭乔姨也就罢了,如今竟连我那嫂嫂也不放过?信不信我这就替天行道,把你阉了!”江俊一脸苦相,连忙拱手辩道:“郡主息怒,真是误会!我不过是陪步夫人玩个捉迷藏而已,绝无他意。”“哦?”孙尚香冷哼一声,挑眉讥讽,“那她怎地压在你身上藏着?你们玩的,莫不是‘骑大马’的花样?”说话时她翻了个白眼,语气虽尖刻,嘴角却忍不住微微翘起。江俊眼角一扫,察觉那抹笑意,不禁心头一松,神情也放松下来。“多谢郡主仗义相救。”话锋一转,他拱手正色道。孙尚香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我早在园中瞧见她拉着你闪进花丛之中,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寻了大半圈,才发现你们竟躲在那石洞中!”原来方才那一通怒斥,不过是她演的一出戏。°?2鸿(特3?小,?说×£/网\§\ ?¥?最¢新%?章¨节£a^更ˉ$@新<§快?%;孙尚香早就看透了两人的脾性,尤其是她那位从不守规矩、心智如稚童的“巨婴”嫂嫂。这般场景,她一眼便能猜出七八分——必是步练师又发起了小孩子脾气,强拉江俊胡闹。而江俊,大概是念及情面,又不好当场拒绝,只得敷衍几句,勉强陪她玩闹,结果反倒被她骑在了身上。她一边笑,一边摆手:“若不是我先找到,只怕传出去还以为你在府中调戏步夫人,到时候你就是跳进乌江也洗不清。”江俊苦笑:“郡主所言极是。方才情势突兀,我实在不好当面拂了夫人面子,只得勉强应付一二。”孙尚香斜睨他一眼,道:“你以后别惯着她。她这人啊,一旦有人依着她半分,她便要蹬鼻子上脸。你若还拿她当贵人哄着,将来吃亏的,恐怕就是你自己。”这亏我其实还真想吃一吃!只是形式不允许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此妩媚艳绝的美人,任哪个男人能全身而退?只可惜场合不对,身不由己罢了。江俊一边想着,一边换上笑脸,道:“郡主笑起来真是好看,江某还是头一回见你笑得如此开怀。;?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孙尚香似是才意识到自己破了冷峻的人设,急忙收敛笑意,咳了一声,道:“我那是笑你蠢!”语锋一转,她忽又道:“我方才去将那匹马还了,也顺便跟刘备摊了牌。”这话来得突兀,竟直奔正事,半点过渡都没有。江俊四下望了眼,确认巷中寂静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问:“郡主究竟与刘玄德说了些什么?”孙尚香撇了撇嘴:“你带我去见他时,我便瞧出他虽不中看,倒也不像什么油滑奸佞之徒。言行有礼,想必讲得通道理。”江俊轻挑眉梢,似笑非笑:“郡主莫非是心悦他了?” “呸!你才心悦他!”孙尚香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将早上让你转告的话,亲口说与他听了。”原本江俊今晨奉命去见刘备,便是欲转达孙尚香的意思——这桩婚事不过走个过场,虚名而已,断无实情。只因“毒茶”一事耽搁了,未来得及说出口。谁料这位郡主,竟自己上阵,打起了直球。也是,她一向率性,性情爽利,不喜藏着掖着。江俊问道:“那刘玄德是否应了?”孙尚香掏出匕首,在指间灵巧旋了两下,冷笑道:“他若敢不答应,那他的命根子,现在已经在我手里了!”江俊脑海中顿时浮现那荒唐场景:一边是刘备假意温文,一边是孙尚香刀尖点在他要害……只觉荒诞非常,忍不住想笑。她若当真一刀割了下去,恐怕史书从此要改写,三国鼎立也未必还能成形。之后恐怕就成了曹刘联合东伐孙权了!江俊背后微微渗汗,苦笑道:“郡主这般以刀胁人,刘玄德之言……怕是未必出自肺腑吧?”孙尚香却毫无愧色,反倒颇为得意地哼了一声:“他不仅答应婚后绝不碰我,还说我无须随他一同返回荆州。”“哦?”江俊眉梢一挑,“可若你不随他回去,这桩婚事又如何向外人交代?江东上下,岂非尽皆起疑?”“这就要靠江太守出一番力了。”孙尚香扬起下巴,话中竟透着几分调侃:“刘备说,等入了豫章地界后,便由你的人接替护送,到时你将我接走,我再在豫章隐个一年半载,这桩婚事也就名正言顺了。”江俊闻言,不禁低头沉思。从道理上讲,刘备本该将孙尚香带回荆州——哪怕夫妻情分全无,也好歹是个人质,对东吴多少也算有些牵制作用。可如今却反其道而行,竟主动将人留在江东,安排她藏于豫章?转念一想,那时孙尚香匕首在手,抵在他的裤裆不了建业。与其提心吊胆的带着她回去,不如早些将这位“母老虎”安稳送走!江俊不由自主地抬手擦了把冷汗,结果发现额头分明干爽无汗。原来这汗不是自己的,是替刘玄德擦的……“若真如此,那到时我便在豫章城中,为郡主寻个清静所在,藏身避世。”江俊眼下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好先答应下来。哪想到孙尚香的计划可远不止如此。“免了!”孙尚香一挥手,语气斩钉截铁,“我已打定主意,届时让乔姨略作乔装,随我一同前往豫章。”江俊闻言,又擦了把汗,这回不是心理作用,是实打实地出了汗!若依她所言,岂不是要将江东两位名门闺秀一同带走?那可不只是拐个郡主那么简单,简直是把东吴的人情面子一锅端了!他脸色微变,连忙劝道:“郡主三思。你与你乔姨身份尊贵,若同我一道入豫章,途中稍有风声走漏,便是天大的祸事。到时旁人怎会信你们是自愿前往?只怕江某百口莫辩。”“你别自作多情了。”孙尚香白了他一眼,“谁说是去找你了?我们是要入庐山,去探望大乔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