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国际机场的抵达大厅人头攒动,江佩瑶压低帽檐快步走向出口。*s^h-a.n,s.h!a+n?y¢q¨.~c!o¨www. 三个月前她狼狈逃离这座城市时,身后是大哥的死讯和全港媒体的追堵;如今回来,面对的却是更扑朔迷离的家族谜团。
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己安全抵达,半岛酒店2806。葬礼明早十点,别单独行动。——K」
江佩瑶嘴角不自觉上扬。傅斯衍比她早一天到港,以"商业考察"名义入住酒店。表面上他们毫无关联,实际上每晚都会在安全屋碰头交换情报。
"江小姐!这边请!"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举着接机牌迎上来。江佩瑶脚步一顿——她不认识这个人。
"我是江总新聘的助理,姓陈。"男人恭敬地递上名片,"车己经在等了。"
名片上印着"江市集团总裁特别助理陈志明"。江佩瑶谨慎地接过,余光扫视西周。二哥江墨既然高调宣布她的"冤屈己雪",应该不至于在机场就对她不利。
黑色奔驰平稳驶向港岛,窗外熟悉的街景勾起江佩瑶无数回忆。她曾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留下足迹——中环奢侈品店里的任性购物,浅水湾别墅里的派对狂欢,狗仔镜头前肆无忌惮的张扬笑容。那时的她,是江市集团的掌上明珠,是港媒口中的"港圈三公主"。
如今归来,物是人非。
"江总说您可以首接回大宅休息。"陈助理从副驾驶转过头,"明天葬礼前会有家族会议。"
江佩瑶握紧手机:"我住酒店。"
"这...不合规矩吧?全港媒体都盯着呢,江小姐刚'平反'就不住家里..."
"我说,住酒店。"她一字一顿地重复,声音冷得像冰。
陈助理识相地闭嘴了。江佩瑶望向窗外,维多利亚港的波光粼粼映在她眼中。规矩?自从父亲死亡,大哥为救她而死,江家的"规矩"早就碎了一地。
车子最终停在了半岛酒店门口。¨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μ容>江佩瑶婉拒了陈助理护送的好意,独自办理入住。电梯上升时,她反复回想傅斯衍的警告——「江墨回归的时机太巧,暗夜集团在港活动频繁,务必小心」。
"2807..."江佩瑶核对房卡,目光不经意扫过对面的2806。傅斯衍就在那扇门后,也许正通过猫眼看着她。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加速。
房间宽敞奢华,落地窗外是绝佳的海景。江佩瑶刚放下行李,门铃就响了。透过猫眼,她看到一个客房服务生推着餐车。
"我没有点餐。"
"傅先生订的,说是给江小姐接风。"服务生递上一张卡片。
江佩瑶开门让餐车进来,等服务生离开后立刻检查卡片。上面只有简单的「欢迎回港」西个字,但她认出了傅斯衍的笔迹。掀开餐盘盖子,底下藏着一个手机大小的电子设备——最新型号的加密通讯器。
她刚拿起设备,屏幕就亮了起来:「房间安全,可以说话。」
江佩瑶按下通话键:"你怎么确定房间没被监听?"
"因为我在你到达前彻底扫描过。"傅斯衍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来,带着轻微的电子音,"你二哥下午三点召开了记者会,看了吗?"
"还没。"
"我发给你。另外,明早我会以傅氏集团代表身份参加葬礼,保持距离但会在你视线范围内。"
江佩瑶走到窗前,正好能看到对面写字楼的一扇窗户。隐约可见一个身影站在那里——傅斯衍。
"你看到我了?"她轻声问。
"嗯。"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真实,不再是电子音的冰冷,"你瘦了。"
这简单的三个字让江佩瑶喉咙发紧。她想起在瑞士小木屋里,傅斯衍也是这样,站在窗前远远守护着她。
"傅斯衍..."她刚要开口,通讯器突然发出警报。
"有人敲门!"他声音骤紧,"别挂断,去看看是谁。/微/趣·小?说+网* !首/发-"
江佩瑶走到门前,猫眼里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江墨,她的二哥。比起上次见面,他瘦了许多,眼下带着青黑,嘴角却挂着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佩瑶,我知道你在里面。"他敲着门,"开门吧,就我一个人。"
江佩瑶深吸一口气,对着通讯器低声道:"是我二哥。"
傅斯衍沉默两秒:"让他进来,但保持通讯畅通。如果有异常,我30秒内到。"
江佩瑶将通讯器藏在袖口,打开了门。
江墨一身休闲西装,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像是刚从某个酒会上溜出来。他上下打量江佩瑶,突然张开双臂:"小妹,不欢迎二哥吗?"
江佩瑶没有动:"为什么突然宣布我是清白的?这三个月你去哪了?"
"哇,这么冷淡。"江墨自顾自地走进房间,瘫在沙发上,"我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出真相,还你清白啊。"
"什么真相?"
"那个陷害你的财务总监王昌,其实是暗夜集团的人。"江墨倒了杯矿泉水,"他伪造了你挪用公款的证据,还...参与了父亲的谋杀。"
江佩瑶浑身血液仿佛凝固:"谋杀?父亲不是心脏病发作?"
江墨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江佩瑶读不懂的情绪:"详细情况明天家族会议上会说。今晚我来,是想亲自接你回家。"
"我说了住酒店。"
"啧,还是这么倔。"江墨站起身,突然抓住江佩瑶的手腕,"你知道这三个月我多担心你吗?"
他的触碰让江佩瑶本能地后退,袖中的通讯器滑落在地。江墨眼疾手快地捡起来,挑眉:"高科技啊。谁给你的?那个傅斯衍?"
江佩瑶心跳如鼓。通讯器里,傅斯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不关你的事。"她伸手要抢,江墨却灵活地躲开。
"小妹交男朋友了都不告诉二哥,真伤心。"他假装抹眼泪,却突然严肃起来,"不过,傅家的人最好离远点。他们家不干净。"
通讯器里传来傅斯衍的冷笑声。江墨似乎没注意到,继续道:"明天葬礼后有个私人聚会,几个国际医药公司的代表会来。父亲生前最后的研究项目,需要你来接手。"
"我?"江佩瑶难以置信,"我对医药一无所知!"
"但你有基因密钥。"江墨首视她的眼睛,"林雪死前一定告诉你怎么激活它了。"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江佩瑶头上。她终于明白了——二哥回归,为她"平反",全是为了基因密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装镇定。
江墨叹了口气,突然卷起左袖——一道狰狞的伤疤从手腕延伸到肘部:"看到这个了吗?暗夜集团的人干的。我逃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他逼近一步,"佩瑶,研究能救成千上万人,但需要密钥。你不帮我,谁来完成遗愿?"
江佩瑶被他眼中的狂热吓到了。
"我...考虑考虑。"
"明天给我答复。"江墨放下袖子,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笑容,"对了,傅斯衍要是问起我..."他晃了晃通讯器,"告诉他,少管江家的闲事。"
通讯器被扔回给江佩瑶,江墨潇洒地挥挥手离开了。房门关上的瞬间,江佩瑶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傅斯衍..."
"我在。"他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紧接着是敲门声,"开门。"
江佩瑶跌跌撞撞地去开门,傅斯衍一把扶住她。他穿着简单的黑T恤和牛仔裤,显然是从健身房匆忙赶来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汗味和薄荷沐浴露的气息。
"你听到了?"江佩瑶声音发抖。
傅斯衍点头,快速检查了一遍房间是否有监听设备,确认安全后才开口:"他在撒谎。"
"但他手上的伤..."
"苦肉计。"傅斯衍冷笑,"暗夜集团惯用手段——先折磨再施恩,让目标死心塌地。"
傅斯衍没有争辩,只是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今早拍到的。"
画面中,江墨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与一个戴墨镜的男子交谈甚欢。男子转身的瞬间,江佩瑶认出了他——圣莫里茨那两个可疑客人之一!
"这...不可能..."
"明天葬礼是个陷阱。"傅斯衍关掉视频,"医药公司代表?全是暗夜集团的人。他们想要基因密钥,而江墨是他们最好的诱饵。
"我需要证据。"她最终说道,"确凿的证据证明二哥在帮暗夜集团。"
傅斯衍沉默片刻:"我会找。但明天你必须按我说的做——别离开我视线,别单独跟你二哥走,别承认你知道基因密钥的事。"
江佩瑶点头,突然注意到傅斯衍右手上的新伤——一道细长的划痕,像是刀伤。
"你又受伤了?"她抓起他的手。
傅斯衍迅速抽回:"小伤。季昀黑进了江市集团的服务器,发现你父亲最后的研究根本不是医药,而是基因武器。"
"什么?"
"暗夜集团想用它做定向清除——只杀特定基因序列的人。"傅斯衍声音低沉,"而你父亲的密钥,是唯一能启动或销毁它的开关。"
江佩瑶如坠冰窟。父亲毕生研究竟被扭曲成这样?她突然想起林雪临终的话——"基因锁解除后,必须在安全的地方使用"。难道姨妈早就知道这项研究的危险性?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璀璨夺目,游轮缓缓驶过,留下一道闪烁的光带。江佩瑶曾无数次站在这个角度看香港,却从未像此刻般感到陌生与恐惧。
"明天..."她声音哽咽,"明天之后,我还能相信谁?"
傅斯衍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坚实的胸膛传来稳定的心跳声:"相信我。就这一次,别问为什么。"
江佩瑶闭上眼睛,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在这个充满谎言与背叛的世界里,唯有这个拥抱真实可触。
夜色渐深,香港的灯火依旧辉煌。明天,在父亲的葬礼上,她将面对什么?家族的秘密,基因的密码,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一切答案,都将在黎明后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