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炮!!!”
那声嘶吼,裹挟着深入骨髓的绝望,如同濒死野兽的最后哀嚎,炸裂在洼地上空!
瞬间,枪炮声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掐灭!
所有鬼子——军官、士兵——脸上血色瞬间抽干!
传说中的恶魔,降临了!
无形的恐惧瘟疫般蔓延!
上一秒还在武士道狂热中死战的士兵,此刻只想将自己碾进泥土深处!但——
轰!轰!轰!轰!轰——!!!
不是单响,是毁灭的交响!是地狱的咆哮!
数团炽白到灼瞎双眼的恐怖火球,如同地狱深渊猛然睁开的魔眼,在洼地核心、在日军最密集的头顶、身边——狂暴绽放!
威力?
远超任何噩梦般的描述!
落地炸开的:
方圆十数米内,士兵瞬间气化,连灰烬都未曾留下;稍远处,残肢断臂如同被无形巨力撕碎的玩偶,西散飞溅!
凌空爆裂的:池田的视网膜上,清晰地烙印下冲击波那毁灭性的涟漪——它无声地、急速地膨胀,所过之处,岩石、树木、人体……一切阻挡之物,如同脆弱的琉璃,无声地化为齑粉!
毁灭冲击波!
无形的万吨巨锤,裹挟着焚尽一切的炽热,狂暴碾压!
碗口粗的树干?
咔嚓!
如同枯枝般轻易折断,被撕扯着抛向燃烧的夜空!
碎石、泥土、扭曲的步枪、破碎的肢体……被狂暴气浪揉捏在一起,形成一场血肉与钢铁的死亡风暴!
坚固的铁轨?呻吟着被生生掀起,如同烧融的蜡条,扭曲、摔落!
致命破片风暴!
混杂的碎铁、石子、弹片,在爆炸核心被赋予了死神的速度!
它们尖啸着,如同亿万把无形的剃刀,无差别地横扫、切割!
趴伏?
蜷缩?
奔逃?
在这钢铁风暴中,人体脆弱得如同狂风中的薄纸!
最恐怖的,是那震荡!
近爆点士兵:身体如同过度充气的气球,在一声沉闷的噗嗤声中——西分五裂!
稍远者:五脏六腑被震成烂泥,眼耳口鼻激射出粘稠的血箭,像被丢弃的破布口袋,软塌塌地摔落。_j!i′n*g·w,u′x·s+w~.¨c_o,m*,咸_鱼+墈.书,蛧. *毋`错*内*容/
侥幸未碎?
恐怖的次声波贯穿躯体,瞬间剥夺意识,甚至将灵魂活活震散在躯壳之内!
洼地,刹那化为人间炼狱!
冲天火光舔舐着浓烟,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橘红。
血肉的焦糊味混杂着硝烟,灌满每一个幸存者的鼻腔。
零星的、不成调的惨嚎,如同地狱深处传来的呓语,旋即被更沉闷的爆炸和垂死的嗬嗬声吞噬。
池田蜷缩在岩石后,这坚固的掩体此刻如同纸糊!
毁灭性的冲击波砸在他胸口,将他死死摁在冰冷的石面上!
眼前金星狂舞,口鼻中温热的铁锈味汩汩涌出。
他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
视野所及,一片彻底的血肉焦土!
他赖以翻盘的精锐,在短短几秒内,被那传说中的“没良心炮”,从物理意义上彻底抹除!
传说的恐惧?
此刻变成了亲历的、地狱绘图般的现实!
其惨烈,击穿了任何想象的极限!
汇合?
任务?
在绝对的、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渺小如尘埃!
那赖以支撑的武士道精神,如同烈日下的薄冰,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无声地、彻底地崩塌、湮灭。!x\4~5!z?w...c′o¢m/
他的灵魂,仿佛也在这爆炸的余波中被震成了齑粉。
火车上。
吉川中佐脸上那抹“扭曲的兴奋”,如同被冰水浇熄,瞬间冻结成极致的、失魂落魄的惊恐!
山梁方向!
那连绵不绝、如同大地板块被生生撕裂的恐怖巨响!
那撕裂夜幕、将整个黑石坳映照得如同燃烧白昼的巨型火球!
脚下!
那即使在坚固车厢内也清晰可感的、令人肝胆俱裂的地面剧震!
风中……那在爆炸间隙隐约飘来的、充满极致恐惧与痛苦的……非人尖啸!
“没良心炮……又是没良心炮!!!”
吉川失声尖叫,声音撕裂变形,浸透了骨髓里的寒冰!
这噩梦,第二次降临了!
第九旅团的崩溃,那刻骨铭心的震撼,源头正是这地狱之火!
那毁天灭地的景象……说明了一切!
池田……他的援军……在八路的“没良心炮”下,完了!灰飞烟灭!
刚刚点燃的、微弱的希望之火,被这来自地狱的炮火无情地、彻底地碾碎,只剩下浸透骨髓的、冰冷的绝望,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心脏。
吉川死死抓住颤抖的车厢壁,身体筛糠般无法抑制。
他太清楚了。
池田部队的瞬间蒸发,不仅意味着援军断绝,更是一道冰冷的判决书:
他们这列被困的孤车,车上所有残存的日军,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八路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他们!
而那恐怖的“没良心炮”……那足以抹平一切的毁灭阴影……此刻,是否己悄然对准了黑石坳?
对准了……他吉川的头颅?
绝望的寒意,冻结了血液。
独立纵队临时指挥所。
“板载”的狂吼与骤然炽烈的鬼子火力传来。
李云龙嘴角咧开,露出一抹冰冷的、猎人终于等到猎物入彀的狞笑:
“嘿!池田这老小子,脖子洗干净送上门了!时辰掐得还挺准!”
他猛地一挥手,吼声如雷:
“发信号!告诉孔捷、张大彪!给老子——收网!总攻!!”
咻!咻!咻!——
三颗猩红的信号弹,如同死神骤然睁开的血瞳,刺破漆黑的夜空!
紧随其后——
“咻——轰!咻——轰!!”
迫击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与爆炸声精准砸向火车!
但这仅仅是开席的锣鼓!
几乎同时!
沿着池田冲锋路线的两侧——山坡、沟壑、岩石的阴影深处——如同地狱之门轰然洞开!
数十条、上百条炽热的火舌,骤然喷吐而出!
“哒哒哒哒哒——!!!”
“突突突突突——!!”
“砰!砰!砰!砰!砰!”
新二团主力,在孔捷的指挥下,终于亮出了收割的獠牙!
轻重机枪的狂暴怒吼、步枪的致命点射、甚至缴获的九二式重机枪那特有的沉闷咆哮,瞬间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窒息般的死亡火网!
致命的交叉火力!
如同无数把无形的死神镰刀,精准地切割向火车上每一个暴露的身影!
同时!
“滴滴答滴滴滴——!!”
嘹亮到刺穿灵魂的冲锋号,炸响黑石坳!
“同志们!冲啊!剁了小鬼子!!”
张大彪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
无数身影,从火车残骸、弹坑、沟壑中暴起!如同决堤的、裹挟着死亡怒涛的洪峰,以排山倒海、碾碎一切之势,扑向小林正雄那点可怜的、行将熄灭的残兵!
最后的零星抵抗,在这绝对优势的钢铁洪流面前,如同沸汤泼雪,瞬间消融殆尽!
太原。
第一军司令部。
死寂。
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只有电台指示灯微弱地闪烁,发出几乎听不见的滋滋杂音,像垂死者的呼吸。
筱冢义男中将,山本一木大佐,如同两尊石化的雕像,目光死死钉在通讯台上。
突然——
电台兵猛地扯下耳机,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
他脸色惨白如纸,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嘴唇哆嗦着,声音带着一种非人的、梦呓般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抠出来的:
“报…报告司令官阁下!黑石坳…池田少佐…急…急电!”
“念!”
筱冢义男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电台兵额头的冷汗滑落,他再次吞咽,仿佛要将那巨大的恐惧强行压下:
“电文…电文…只有…断…断续几个字:‘…遇…伏…玉…碎…’……然后…信号…信号…彻底…中断了!” (他猛地停顿,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放大)“……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