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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1章 插翅而逃

第0051章:插翅而逃

“好咧!包在小人身上!”刁秧爽快地答应了,“就是有一点,小人心存疑虑。!2,y,u,e¨d\u..-c.o?m!”

“说!还有什么疑虑?”贾菪问。

“马光谦来自关陇,武艺高强,长期担任县尉,警惕性很强,正面出击,我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刁秧悠悠地说。

“这个问题,我早就替你想好了。”贾菪笑了,“正面袭击,你肯定斗不过他。要想杀掉马光谦,必须趁其不备。”

“你是说下毒?”刁秧忙问。

“毒杀,用得着你出手,我直接找个丫鬟就可以搞定。”贾菪怼呛道。

“也是。”刁秧讪讪地笑了。

“夫人,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小人全听你的!”刁秧顺从地表示。

“马光谦住在东院书房,也就是正房客堂东侧紧挨着的那间房。我已经吩咐管家和护院好好款待他,陪他喝酒,午膳和晚膳都配备了好酒好菜。待他烂醉如泥,借着夜色,潜入书房,直接杀了他,然后伪装成翻找钱财被人发现后杀人灭口的犯罪现场。你明白吗?”贾菪低声问道。

“明白!”刁秧应道,忙问,“夫人,何时动手?”

“不急!”贾菪说,“马光谦现在我府上,暂时不会走,待到夜深人静时,你动手也不迟。”

“不能太迟。否则,他酒醒了,就不好应付。”刁秧自言自语。

“嗯!那就放在今夜亥时。”贾菪说,“届时,你从西苑后面围墙翻进去,走时依然从这里逃出。一来,你私会菱儿,轻车熟路;二来,西苑幽静,夜间没有人值守。”

“夫人所言极是。”刁秧信心满满。

安顿好这一切,贾菪掏出二十两银子,用丝巾包好,作为定金,交到刁秧手里。=#?6?~?1?_看.书-网° _:×免?^?费?阅2±读>`£刁秧脸上乐开了花。

贾菪出了刁秧家,从衙城东城门进入,在东门内街购买了丝绸彩缎和三丁包,仪态万千地步入贾府大院。

这次,贾菪一反常态,谦卑地跟府上所见到的每一个下人都打了招呼。甚至还赏给了看门人一个三丁肉包。

刁秧拿到钱,并没有还给赌坊,而是直奔烟雨巷,逍遥快活了一阵,待到天擦黑,他在巷子里吃饱喝足,这才晃晃悠悠地回到家。

藏好剩余钱两,换上深色衣裤,从床下翻出一把短剑,别在腰间,借着夜色掩护,悄然进入十里淮扬长街。

一路走,一路吃,好不逍遥,直到街面上人迹罕至,这才偷偷潜入舒家西苑后面的树丛中躲藏起来。

打更人报过亥时,刁秧从树丛中一跃而起,攀上高墙,借住西苑假山,下到地面。蹑手蹑脚地来到西月门口。他先是向中庭张望,确信无人走动,快速穿过,抵达东月门,猫着腰,踮着脚,找到书房窗棂。

正值初夏时节,很多人都喜欢半掩着窗棂睡觉。

刁秧用手推了推,发现窗棂并未紧闭。不由得心头大喜,天助我也,一把拉开木格窗,不料,夜深人静,吱呀声穿透力十足,惊动了正在酣睡的马光谦。

马光谦抬头循声望去,发现窗棂处有人影闪过。也许是醒酒汤起了作用,瞬间睡意全无。凭着长期缉盗的直觉,他认定,此人来者不善。他快速起身,从床头取下宝剑,紧握手中,躲在帷幔后面。

果不其然,黑衣人没有翻找财务,而是直奔帷幔而来,上前就是一通猛刺。马光谦看得心惊肉跳。不由得,大喝一声,冲上前去,想要知道是何人想要刺杀自己。不料,刁秧身手敏捷,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看事情败露,直接选择跳窗。*三}\叶??屋(? =已ˉˉ÷发{?布e°最|Dt新?o~章·节?

马光谦穷追不舍,两人从室内打到室外。无奈,饮酒过度,身体发飘,腿脚发绵。没能快速将刁秧制服,仅仅刺伤了他的右臂。要不是,马凌虚闻讯赶来支援,说不定就让刁秧逃走了。

刁秧被抓回东院,捆绑在月桂树上。早已失去了继续抵抗的勇气,加上获悉菱儿惨死,内心充满了对贾菪和舒恪的愤怒和仇恨,将贾菪买凶刺杀马光谦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他哪里想到,隔墙有耳,隔窗有眼。

就在刁秧被绑在月桂树上被审讯的时候,邵兴、薛嵩和吴川三人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小声嘀咕着,商议着对策。

他们深知,刁秧之所以敢行刺马光谦,一定是舒恪和贾菪幕后指使。他们想借机掩饰主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在马凌虚和马光谦的面前,完全无计可施。

当他们听到刁秧诉说贾菪指使他刺杀马光谦的整个过程时,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薅出他的舌头,拿去喂狗。

想归想,做归做。谁敢冲过去阻拦?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邵兴急中生智想到一点,只要没有签字画押,刁秧所说过的话,也就无法作为呈堂罪证。

邵兴计上心来,等刁秧话音未落,大胆走上前去,“录事大人、少主母,夜已深,审讯刁秧已经结束,你们赶紧休息吧,我们把刁秧关进柴房,严加看管,待到天明,立刻押送扬州府衙受审。”

马光谦酒精上头,头疼欲裂,早已醉眼朦胧,哈欠连天。

马凌虚久在道观远离尘世,不知人心险恶。

于是,他俩就答应了邵兴的请求。

就是这个小小的失误,让好不容易得到的口供瞬间化为泡影。

第二天,天麻麻亮,马光谦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他立刻意识到,昨夜对刁秧的审讯,没有记录下来,没有让刁秧在口供上签字画押。衣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提拉着鞋子,一路小跑地去往柴房。

还好,柴房紧闭,屋门上锁,隐约可见,里面黢黑一片,马光谦稍稍放下心来。

小六子倚着墙根正在酣睡,听到动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懵逼地望着马光谦,怯怯地问道,“大人,这么早,想要再次提审刁秧?”

“不是提审,而是让他在供状上签字画押。”马光谦淡淡地说道。

“好咧!您稍候!”小六子麻溜地取下腰间钥匙,打开了屋门。

让他俩吃惊的是,柴房里空无一人,连个鬼影也没有看见。

“这是咋回事?”马光谦大惊,怒问道。

“不可能!小人亲眼看着刁秧被关进柴房,亲自上了锁,他怎么会逃走哩?”小六子辩解道,“管家说了,刁秧刺杀大人,案情十分重大,必须严加看管。小人一夜无睡,一直紧盯柴房动静。”

“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来时,亲眼看见你斜倚在墙根,眼睛已经合上了。”马光谦暴怒。

“小人这就去报告管家和护院,立刻带人前去捉拿刁秧。”小六子脚底生风,奔向邵兴的居室门口,使劲儿地拍打着屋门,“管家,不好了,刁秧逃走了。”

“哐当”一声,屋门猛地洞开,邵兴从屋里蹦了出来,对着小六子就是一脚,“他娘的,老子是怎么交代你的,让你好好看守,连个人都看不好!”

“小人冤枉呀!小人真的一夜未敢合眼,死死地盯着柴房门口,从未离开半步。我也不知道,刁秧是怎么逃跑的?”小六子痛哭流涕地说。

“甭说这些没用的,快去叫人,集中府上所有人,直奔衙城东门外刁家。”邵兴喝令道。

“管家,发生啥事了?大清早,吵吵嚷嚷的。”薛嵩从居室探出身来,一边拴着腰带,一边问话。

“哎,没用的狗奴才!竟然让刁秧逃跑了!”邵兴厉声大骂道。

“什么!刁秧跑了?怎么可能?我已经绑住了他的手脚,还塞了他的嘴巴,他是如何逃走的?”薛嵩大为惊骇,突然将目光锁定在小六子的脸上,十分肯定地说道,“不对!一定有内鬼,肯定是有人偷偷放走了刁秧。”

“对!一定是他!柴房只有他有钥匙,一定是小六子监守自盗,偷偷打开柴房屋门,放走了刁秧!”邵兴也将矛头指向了小六子。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绝对没有放走刁秧!”小六子急眼了,大声呼喊。

“昨夜,我们从东院将刁秧带回柴房时,刁秧被绑上了手脚,塞上了嘴巴,当着你的面,丢进柴房的。没错吧?”邵兴振振有词道。

“没错!可是……”小六子应道。

“把刁秧推进去后,是你亲自上的锁吧?”邵兴质问道。

“没错!可是……”小六子应道。

“整个夜晚都是你在柴房门口值守吧?”邵兴再问。

“没错,可是……”小六子想要辩解,再次被邵兴打断,“将小六子关进柴房,等候处理。”

“小人冤枉呀!录事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放走刁秧。”小六子哭天抹泪地叫喊道。

薛嵩不管不顾,直接将小六子推进柴房,落了锁,将钥匙别在自己腰间。

“护院,你立马带人到衙城东门外捉拿刁秧。”邵兴指派道,“其他人都跟我来,对舒府上下五大院落逐个检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马光谦看着眼前忙做一团乱麻的人,心中忍不住大骂道,“他娘的!是谁放走了刁秧,老子心里一清二楚,竟然贼喊捉贼,在老子面前演戏!”

马光谦恼怒地望了一眼邵兴和薛嵩,一言不发地回到了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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