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死死抓住鸳鸯的手臂,指节用力到发白,她望着眼前这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5/2¢0-s,s¢w..¢c`o/m·
她瘫坐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与惊惧。“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宁国府……怎么会被抄家了!”门口被捆绑的仆役中,有人认出了贾母,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挣扎着哭喊起来。“老太太!老太太救命啊!”“是冠军侯!冠军侯带着锦衣卫来抄家了!”“老太太!您快救救我们吧!”冠军侯!又是这三个字。贾母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眼神惊惧地望向院内。“珺哥儿……珺哥儿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带着锦衣卫来抄家?”“这其中……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贾母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我要进去!我要去见珺哥儿!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站住!”两名守在门口的锦衣卫立刻上前一步,冰冷的绣春刀交叉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冠军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荣国府的管家赖大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指着那锦衣卫怒声呵斥。+q′s¢b^x\s?.?c,o\m¨“瞎了你的狗眼!”“睁开眼看看!这位是当朝超品国公诰命夫人!荣国府的老太太!”“你也敢拦?!”那两名锦衣卫听到“超品诰命夫人”几个字,握着刀柄的手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他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迟疑道:“这……”......就在赖大色厉内荏地呵斥着,那两名锦衣卫面露犹豫,不知是否该强硬阻拦一位超品诰命之时。一道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从院内缓缓传来。“有何不敢?”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门外的喧哗与哭喊,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守门的锦衣卫闻声,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冷硬,交叉的绣春刀也立刻收回,垂手肃立。赖大脸上的怒容一僵,气势顿时矮了半截。贾母等人心头也是一紧,循声望去。只见庭院深处,一道挺拔的身影正缓步走来。来人身姿笔挺,面容冷峻,正是刚刚被她们在荣禧堂内交口称赞的冠军侯——贾珺。他身后跟着几名亲兵,步伐沉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心上。更让贾母等人心胆俱裂的是,贾珺的两只手上,各提着一个人。?y¢a¨n~h.u,a¨l^u?o..`c\o-m+那两人浑身是血,衣衫褴褛,软绵绵地被提着,如同两条破麻袋。正是宁国府的当家人,贾珍。还有他的儿子,贾蓉。父子二人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脸上涕泪与血污混杂,进气少出气多,只剩下微弱的呻吟。贾珺走到大门口,在离贾母等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随手一甩。“噗通!”“噗通!”贾珍和贾蓉被他像丢垃圾一样,重重地丢在了冰冷的石阶下,激起一片尘土。贾珍父子发出一声闷哼,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力气动弹。 贾母看着眼前这凄惨的一幕,看着被随意丢弃在地的贾珍、贾蓉,又看着面无表情、眼神冷漠的贾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嘴唇哆嗦着,几乎站立不稳,全靠鸳鸯和王夫人死死搀扶着。“珺……珺哥儿……”贾母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与惊惧,她强迫自己看向贾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你怎么突然带着锦衣卫来抄家了?”“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贾母的声音急切,带着一丝最后的侥幸,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或者是一个天大的误会。贾珺的目光从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贾珍父子身上移开,落在了贾母那张布满惊惧和不解的脸上。贾珺的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误会?”贾珺轻轻重复了一句,觉得有些可笑。“老太太。”这一声称呼,礼数周全,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贾珍、贾蓉父子,身为朝廷世袭爵位之臣,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心怀叵测,私通外敌,意图谋害本侯。”贾珺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重锤敲击在贾母心头。“更有甚者,欺男霸女,草菅人命,逼良为娼,桩桩件件,罄竹难书!”贾母的身体剧烈地摇晃起来,几乎站立不稳,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勾结匪类?谋害冠军侯?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这些罪名,任何一条都足以让宁国府万劫不复!贾珺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荣国府众人,最后落回贾母惨白的脸上。“此等败类,早已被圣上所不忍!”“今日,本侯便是奉了圣上旨意,前来查抄宁国府!”“圣上旨意?!”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贾母耳边轰然炸响。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若非鸳鸯和王夫人死死架住,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不是误会!不是贾珺擅自行动!竟然是……竟然是圣上的意思!贾珺看着贾母失魂落魄的样子,缓缓抬起手,身后的赵克立刻上前,递上一卷明黄色的圣旨。贾珺没有接,只是示意赵克展开。赵克高声宣读,声音传遍了整个宁国府门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国公贾演之后,贾珍、贾蓉父子,不思祖宗功勋,罔顾朝廷恩典,败坏人伦!”“勾结匪类,谋害功臣,罪大恶极,天地不容!”“朕心甚愤!着即抄家、褫夺宁国府世袭三等爵威烈将军爵位,钦此!”“褫夺……爵位……”贾母的身体猛地一晃,眼神瞬间涣散,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苍白。祖宗基业……宁国府的爵位……没了?巨大的打击让贾母眼前一黑,喉咙里发出一声嗬嗬的声响,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老太太!”“母亲!”鸳鸯、王夫人等人惊呼出声,手忙脚乱地扶住跌倒在地的贾母。一时间,宁国府门前,哭喊声、惊呼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彻底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