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忠顺王打断了他们的议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关键是,如何应对!”
“军械库那边,我们的人手脚干净吗?”他看向其中一个负责联络军中事务的心腹。/x.i~a\o′s?h`u′o\z/h~a+i+.¢c¢o,m^那心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道:“王爷,平日里虽然小心,但账目上…多少还是有些经不起细查的地方。谁能想到,他会搞突然袭击,连个招呼都不打!”“废物!”忠顺王低吼一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一个个都靠不住!”书房内的气氛,一时间凝重到了极点。忠顺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对策。贾珺这一招,又快又准,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任由贾珺这么查下去,一旦查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捅到隆治帝那里,后果不堪设想!“不能让他再查下去了!”忠顺王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必须想办法,阻止他!”“可是王爷,他现在奉旨整顿京营,手握京营节度使大权,又有皇上撑腰,我们如何阻止?”一个幕僚面露难色。忠顺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着不行,就来暗的。ˉ×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本王就不信,他贾珺是个铁打的,身上就没一点破绽!”“他不是喜欢查吗?那就让他查!”“传本王的话下去,让忠顺王特意在“配合”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另外,去把本王那几份准备好的‘惊喜’,也该是时候送给冠军侯了。”“本王倒要看看,他这个冠军侯,还能风光几时!”.......夜色如墨,寒风呼啸。张猛带着一队亲卫,风尘仆仆地回到了贾珺处理京营政务的房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主上!”张猛大步流星地走进灯火通明的正堂,身后亲卫们则抬着一口口沉重的箱子,里面装满了查抄来的账册和各地军械库的清点记录。“砰!”“砰!”“砰!”贾珺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从那些堆积如山的账册上扫过,轻声问道:“如何?”张猛抱拳,声音洪亮如钟:“回主上!京营十二团营,除了咱们之前突击检查的耀武营,其余十一营的军械库,属下等已全部清点完毕!”张猛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得多!”“账册都在这里了。?/求!′?书?帮? (?_首×?-发+主上,这些军械库,烂了!全都烂透了!”贾珺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几乎无一例外!兵器数量与账册严重不符,许多库房里堆着的,都是些新崭崭却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真正的精良兵器,不知所踪!”“尤其是敢勇营、果勇营和立威营这三个营,亏空得简直触目惊心!账面上写着‘操练损耗’、‘意外遗失’的制式长枪、佩刀、神臂弓、精铁甲胄,数以千计!可实际上,那些所谓的‘损耗’,怕是都进了某些人的私囊,换成了银子,再用那些粗制滥造的玩意儿顶替!”张猛越说越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些天杀的蛀虫!若是战事一起,让将士们拿着这些破铜烂铁上阵,那不是去送死吗?!”贾珺静静地听着,拿起一本敢勇营的账册,随意翻了几页。账册的纸张倒是簇新,上面的字迹也工整,但记录的内容却处处透着敷衍和虚假。“‘宣德三年冬,操练损耗,玄铁枪一百二十杆’……” “‘宣德四年春,意外失窃,百炼佩刀八十柄’……”贾珺的指尖在这些条目上轻轻划过,轻笑一声道:“好一个‘损耗’,好一个‘失窃’。这京营的兵器,比豆腐还要脆弱。”“主上,在清点过程中,我们还遇到了不小的阻力。”张猛沉声说道:“有些营的管事军官,态度极其嚣张,要么推三阻四,不肯配合,要么就阴阳怪气,说什么‘军械库重地,闲人免入’,甚至还有人想煽动士卒,阻挠我们清点!”“哦?”贾珺挑了挑眉,“看来,有些人是急了。”张猛道:“不过都被属下当场拿下!但他们嘴硬得很,一个个都喊冤,说什么都不肯招。”“不急。”贾珺摆了摆手道:“所有涉事的军官,无论官职大小,一律暂时看押!”“那些查抄出来的劣质兵器,全部封存,作为证据!”......晚上,贾珺亲自执笔,将京营十二团营军械库的亏空情况、劣质兵器充数、以及部分关键性的证据,一一整理,写成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奏折。写下最后一个字,贾珺放下笔,轻轻吹干墨迹。让人送到了皇宫。......贾珺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徐虎那边,也该回来了。”贾珺喃喃自语。秦可卿那边,暂时无虞。而京营这边,他需要徐虎这样可靠的人手。“张猛。”“属下在!”“传令给徐虎,让他即刻归队。”贾珺沉声道,“命他带领原先归入京营的虎贲骑旧部,即刻接管十二团营所有军械库以及各营粮仓的防务!”“记住,任何人,没有本侯的手令,不得靠近!若有反抗或试图冲击者,格杀勿论!”“粮仓?”张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军械能亏空,那粮饷呢?主上这是要……一锅端啊!“是!属下明白!”张猛心头凛然,大声应道。张猛也清楚,贾珺这是在防着有人狗急跳墙,销毁证据,甚至制造混乱。……紫禁城,御书房。隆治帝刚刚批阅完几份边关送来的奏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戴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躬身道:“陛下,冠军侯的奏折。”“哦?贾爱卿的?”隆治帝略感意外,随即来了精神,“呈上来。”贾珺这般火急火燎地送来奏折,想必是有大事发生。戴权将奏折呈到了隆治帝的御案之上。隆治帝拿起奏折,缓缓展开。只看了几行,他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便骤然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