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四姑娘屋里的小蹄子。*k~a￠n^s_h^u^j`u~n·.?c^c\”王嬷嬷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声音粗嘎难听。

“怎么着？不在屋里伺候你那主子，跑出来拦着我们老婆子们，是想做什么？”

入画见她这副嘴脸，更是火冒三丈，小脸涨得通红，指着她们的担子，愤怒质问道：

“王嬷嬷！我且问你！为何送到我们姑娘屋里的，还是这种烟熏火燎的破炭？！”

“老太太亲口吩咐的，各房都要发的银霜炭呢？！都到哪里去了？！”

王嬷嬷闻言，那双三角眼猛地一斜，上下打量了入画一番，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嗤笑出声。

“银霜炭？！”

王嬷嬷那粗嘎的嗓门陡然拔高了几分，带着浓浓的嘲讽。

“小蹄子，你莫不是睡糊涂了，在这儿说胡话呢？！”

“老婆子我在这府里管了这么多年的炭火，可从没听说过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分到银霜炭的！”

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婆子也跟着阴阳怪气地帮腔：

“就是！银霜炭那是何等金贵的东西？那是给老太太、太太、还有几位得脸的爷们姑娘们预备的！”

另一个胖婆子更是直接，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唾沫星子：

“呸！也不看看自己主子是个什么牌面！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哥哥嫂子也不管的，还妄想用银霜炭？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就是！能有口炭烧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几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言语间满是刻薄与轻蔑。??§咸<2鱼?|看<书?] t±更§?<新1最>快??

入画被她们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们……你们胡说！”

入画被她们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要掉下来。

“你们……你们胡说！”

入画气得脸颊通红，声音都带着哭腔，却依旧据理力争。

“我怎么会听错！前儿个，前儿个我轮值去二太太屋里送东西，路过老太太院子，我亲耳听见！”

“老太太跟周瑞家的抱怨，说天冷了，底下人不用心，让各房都添上好炭，还特地点了名儿，说是要那种无烟暖和的银霜炭！”

“宝二爷那边，老太太更是赏了好些！怎么到了我们姑娘这里，就成了理所应当的破烂货了？！”

入画越说越激动，小小的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就不信了，这府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老太太的话，她们也敢当耳旁风不成？！

王嬷嬷闻言，那双三角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入画。\x\i-a.o?s\h-u?o!h-u!a·n?g￠.^c?o′m,

半晌，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那笑声尖锐得像是能划破人的耳膜。

“哟——！”

王嬷嬷双手猛地往那粗壮的腰上一叉，整个人像座肉山似的往前倾了倾，几乎要贴到入画的脸上。

一股难闻的汗臭味混合着劣质脂粉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入画几欲作呕。

“原来是拿宝二爷来比啊？”

王嬷嬷的语气充满了刻薄与不屑。

“啧啧啧，小蹄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宝二爷那是谁？那是老太太的心尖尖，是太太的眼珠子！”

“他屋里头那些个大丫头，哪个不是人精儿？哪个不是眼明心亮，手脚勤快的？”

王嬷嬷顿了顿，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种炫耀般的恶意。

“她们平日里，逢年过节的，哪次短了我们这些老婆子的孝敬？嘴甜得很，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

“那银子、那点心、那布料，流水似的往我们手里送！我们自然是把顶顶好的炭，巴巴儿地给宝二爷送过去！那叫什么？那叫会做人！”

王嬷嬷猛地抬高了声调，指着入画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你家姑娘呢？！”

“啊？！你倒是说说，你家那位四姑娘，平日里除了抱着她那些个破画纸，涂涂抹抹，画那些不值钱的劳什子！”

“可曾给过我们一个铜板的好处？”

“就她那样的，还想用银霜炭？！”

王嬷嬷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夸张地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引得旁边几个婆子也跟着放肆地大笑起来。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婆子，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帮腔道：

“可不是嘛！王嬷嬷说的在理！这府里头，谁不知道人情世故？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想吃天鹅肉？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她斜着眼睛，鄙夷地瞥了一眼惜春院子的方向。

“也不看看自己主子是个什么身份！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哥哥嫂子也指望不上，在府里跟个透明人儿似的，还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需要人捧着供着了？”

“就是！能有口炭烧，没让她冻死在屋里，就算是府里仁慈了！还敢挑三拣四，我看是皮痒了，欠收拾！”

“这种没眼力见儿的奴才，配上那种不招人待见的主子，绝配！”

几个婆子你一言我一语，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像是一盆盆脏水，毫不留情地泼向入画，也泼向了那扇紧闭的院门。

入画气得浑身冰凉，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欺辱主子！

这哪里是荣国府？

这分明就是个吃人的狼窝！

就在这时，那扇略显陈旧的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轻轻推开了。

惜春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寒风吹起她额前细碎的刘海，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

她本就因着屋内浓烟和寒冷而难受，方才又隐约听到院外激烈的争吵声，心中一紧，便忍不住走了出来。

“入画……王嬷嬷……”

惜春的声音细细弱弱的，带着几分怯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们……你们在吵什么？”

她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与淡漠的眸子，此刻却因为不安而微微睁大，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茫然地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几人。

王嬷嬷一见惜春出来，非但没有丝毫收敛，眼中反而闪过一丝更加恶毒的得意。

她那张布满横肉的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抽搐着，像是终于等到了可以当面羞辱正主的机会。

“哟！这不是四姑娘吗？您可算是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