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城外不远处,有一座卧龙岗,岗上翠柏蔽日,枝干粗壮而遒劲,撑起一片浓荫。*e*z.k,a!n?s`h/u-._n¨e·t\
岗下,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水流潺潺,溪边垂柳依依,宛如人间仙境。溪边坐落着一座古朴的草庐,虽质朴无华,却与周遭的景致相得益彰,草庐前,几亩农田错落有致,有两人正在田间耕作。其中年龄较小的一位少年,摘下草帽,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笑着问道:“诸葛先生,这次你出游要多长时间啊?”“秦朗啊,你在我这里呆了也有两年了吧?”“两年零十二天。”诸葛亮苦笑一声道:“你们那位少主还真是执着啊。”“先生,您同意去邺城了?”秦朗大喜过望道。诸葛亮摇了摇头道:“曹公正准备北征乌桓,此战胜利后,北方将基本一统,亮去之无用。”“先生还是放不下汉室?”“是又如何?”诸葛亮反问道。秦朗轻叹一声道:“少主刚刚来信,他说自己已经参与夺嫡了,让我回去。”“哈哈,那亮便祝他马到成功。”“少主还说了,不能得先生相助,乃他之不幸也,临行之前,有句话少主让我转告给先生。”“亮洗耳恭听。@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少主说,所谓的汉室不过就是一个招牌,天下大乱至今,各路诸侯皆借兴复汉室之名,行谋权篡位之实,天子早已沦为傀儡,汉室气数已尽,再难重振。只要天下百姓可以安居乐业,汉室这个招牌不要也罢。”诸葛亮轻轻摇头,目光坚定的回道:“兴复汉室,并非为了一家一姓之尊荣,而是为了延续大汉之治世理念,让百姓重归太平。若只为追求权势,背离初心,即便成就霸业,又有何意义?”“先生既然都明白,那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呢?”秦朗一脸困惑的问道。“亮三代皆为汉臣,只是心有不甘而已。”“既然先生心意已决,那秦朗就不多劝了。对于先生这样的大才,无论何种境地?少主都会引为挚友,若他日先生有所需,少主也定不会坐视不理的。”“替亮谢过轩公子,只是亮恐怕是让他失望了。”诸葛亮摇头叹息道。“先生,秦朗冒昧的问一句,既然先生要兴复汉室,那不知先生会选择哪位诸侯呢?是荆州刘表,还是益州刘璋?”诸葛亮笑而不语,摆了摆手道:“不可说、不可说…”收到秦朗的来信后,曹轩也很是失望,自己费了两年功夫,却还是没有说服诸葛亮出山相助,他不禁开始反思,是自己威望不足?还是自己诚意欠缺?但此刻容不得曹轩有过多感怀,因为摆在眼前的局势已然迫在眉睫,自己的那位颇得人心的二叔终于开始反击了。?y¢a¨n~h.u,a¨l^u?o..`c\o-m+而他的反击也是直击曹轩的软肋,曹丕的谋臣陈群、吴质等人以西凉马腾、韩遂不稳为由,举荐太中大夫贾诩为长安令。若贾诩走了,那就相当于断了曹轩一臂,而且这个理由也是无懈可击,毕竟贾诩也是出身西凉军,在关中一带有很大的威望。而且贾诩素有“毒士”之称,智谋超群,一旦赴任长安令,大有可能会稳住西北局势。以曹操的精明,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权衡利弊之下,这个任命被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就在曹轩心烦意乱之际,典满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满宠那里有什么消息么?”“公子,打听清楚了,司空令张既劝说马腾放弃兵权入朝为官,马腾有些犹豫,西北局势方才变得紧张起来。”典满气喘吁吁的回道。“看来这次曹丕他们是做足了万全准备。”曹轩轻叹一声道。“你说这马腾也是的,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折腾做甚?”典满小声嘟囔道。“多说无益,咱们现在就去先生府上,说不定先生会有办法呢?”“好的,公子,我现在就去备马。”见到贾诩后,典满便迫不及待的将事情全部告诉了他,贾诩放下手中的兵书,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问道:“公子是怎么想的?”“先生,您可是弟子的左膀右臂,弟子当然不想让您离开了。”“那公子问过老夫的意见么?”“难不成先生您想去?”“那是自然,二公子此举乃是赤裸裸的阳谋,无论我们想什么理由拒绝,都会惹得曹公心疑,这对公子日后不利。”贾诩缓缓说道。“难道以先生的才智,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么?”典满在旁插嘴道。贾诩轻笑道:“如果公子在外散布老夫与马腾、韩遂等人暗中勾结,意图不轨的谣言,司空可能会打消这个念头。”“不行,若是这样做,那先生的名声可就毁了。再说曹丕他们万一抓住这个谣言做文章,威胁到先生的性命,那可如何是好?”曹轩连忙拒绝道。“只要公子能明白老夫的心思,其他人误会老夫又如何?”“那也不行,先生对曹轩亦师亦父,曹轩即使身败名裂,不要这个位置,也不会让先生陷入险境。”曹轩一脸坚定的回道。听了这番话,贾诩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和曹轩师徒多年,又怎会不知这孩子的赤诚之心。“既然如此,那公子是同意了。”曹轩苦笑一声道:“先生,我不同意又能如何?”贾诩笑着拍了拍曹轩的肩膀道:“公子安心,临走之前暗卫老夫会妥善安置的。剩下的事,就看公子自己的了。但无论如何,公子有魄力放老夫离开,老夫还是非常欣慰的。”“弟子明白先生的意思,先生是想告诫弟子,不要过度倚重一人,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至亲好友也不行。”贾诩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回道:“公子能悟透此节,实属难得。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若过度倚重一人,便如将整座大厦的重量压于一根梁柱之上,看似稳固,实则危机四伏。一旦这根梁柱有所动摇,大厦便有倾塌之险。再者,身为上位者,一定要留有制衡之道,以免权力失衡,危及自身。唯有巧妙布局,让各方势力相互牵制,才能稳坐权力的中枢,掌控全局,此乃帝王心术。”“先生的教诲,弟子铭记于心。”曹轩拱手拜道。贾诩笑着扶起曹轩道:“公子聪慧且有大志,只要本心不移,此次定会建功立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