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帝拗不过沉云筝,只好叹声道:“北方三州饥荒,边关战事吃紧,两方都急需银两,偏巧年关刚过,国库空虚,朕都解决不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沉云筝眼眸微眯,果然是这件事。EZ暁税王 追嶵辛章节
南庆北方三州:岳州、儋州、连州遭遇了百年大旱,民间饥荒严重。
偏巧此时南疆战乱不断,兵马粮草不足,急需支持。
而目前的国库只能仅够支持一方。
于是朝堂上就出现了“赈灾派”和“主战派”,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沉云筝虽然对个中细节不清楚,但却知道后果。
前世众臣主动捐赠银两,南庆帝将所有银两一分为二,分别支持南北。
当时沉岳卓前去南疆作战,却因兵马粮草不足,惨遭敌军埋伏,失去了双臂,也没了成为太子的资格。
反观前去北疆赈灾的嘉贵妃之子,不仅立了大功,反而坐上了太子之位。
对此嘉贵妃很是得意,没少明里暗里讽刺沉云筝。
可惜那时候的沉云筝根本不关心这些事,她只关心能不能让顾知奕开心。
如今既然她重生回来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太子之位落入仇人儿子的手里。
所以这件事,她管定了!
“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还有转寰的馀地,或许儿臣能有办法。”
南庆帝一听,顿时坐直了身子,有些惊讶地看着她。+1¢5/9.t_x?t\.*c-o·m*
“此话当真?”
沉云筝点点头,“父皇能否把两方的奏折交与儿臣看看?儿臣保证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想到最好的方法。”
南庆帝眉头拧起,有些为难。
毕竟自古南庆立朝以来,还没有过女子摄政的情况。
但见沉云筝神情坚定的模样,南庆帝终究心软了。
而且他也不认为沉云筝能想出什么解决办法,估计就是好奇心作崇吧。
于是就答应了沉云筝,让李德福把奏折和她一起送回了公主府。
回去的路上,沉云筝觉得风都是清甜的,心里早就想好了办法。
这一晚,沉云筝几乎没睡,一直在熬夜看奏折,时不时批阅。
她熬了有多久,裴九霄不陪了她多久,就连一旁的春瑶都瞌睡不止了,他也没有表现出半分困意。
因为他一直在听沉云筝的心声,被其深深震撼。
没想到她居然懂得这么多国家大事上的弯弯绕绕,甚至还能条理清淅地想出解决办法。
其实沉云筝小时候也是很聪明的,在皇家女子书院中也是日日的夫子夸赞的佼佼者。
后来有了少女心事以后,便被顾知奕的花言巧语迷惑了,没办法,有利必有弊。+x,s,a+n?y*e?w?u`._c¢o\m*
直至三更过后,沉云筝才终于放下朱笔,长舒了一口气。
而在她手边,是满满当当一整本的要领和批注。
沉云筝想伸个懒腰,骼膊抬起来的那一刻才发觉肩膀酸痛不已,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嘶”
沉云筝痛呼出声,刚要揉一揉,一双大手就比她更快一步搭上了她的肩膀。
力道不轻不重,手指拿捏的很有分寸,温热又有技巧,沉云筝不由得舒服的眯了眯眼。
沉云筝是春瑶或夏昭,也就没回头。
“舒服,再往右边一点。”
“再往下一点。”
“对对就是这里”
沉云筝索性直接闭上了眼,享受着这无与伦比的舒适。
就在她尽情享受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春瑶的声音。
“放开公主!”
嗯?
沉云筝猛然睁开眼,就见春瑶正端着一碗羹汤站在门口,气愤地指责她身后的人怒呵。
沉云筝回头看去,然后就对上了裴九霄平静幽深的眸子。
!
原来刚才一直是裴九霄在帮她按揉肩膀!
这么好的拉近关系的机会,她竟然差点睡着了?
于是一把拉住了裴九霄要收回去的手。
“别呀,继续按,你刚才按的挺舒服的,手法不错。”
裴九霄只觉得手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握住了,僵硬了一瞬后,他惊觉自己竟然没有想抽回来的想法。
沉云筝趁虚而入,把他另一只手也握住了。
“那个春瑶,你把汤羹放下,先出去吧,我让裴九霄帮我按一按肩”
“公主不可,如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裴统领身为男子怎可与公主共处一室,奴婢也会按揉肩膀,奴婢来!”
说完就大义凛然般过来了。
沉云筝:“”
裴九霄趁此机会把手抽了回来,低声道:“属下告退。”
“等等”
沉云筝话还没说完,裴九霄就快步离去,春瑶急急走了过来。
“公主,还好奴婢来的及时。”
沉云筝颇为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叹息。
唉,机会都摆到面前了,她却让它就这么溜走了。
春瑶对此丝毫不察,还殷勤地为沉云筝捏肩揉背捶腿。
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沉云筝就爬起来进宫了。
总共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但沉云筝却精力充沛,干劲满满。
让人带好那些奏折和昨晚的批注,沉云筝进了宫。
只要能赶在早朝之前把这些东西交给南庆帝,她就能保证可以阻止前世悲剧的发生。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刚进宫就遇到了拦路狗。
沉鹤旸一袭墨绿色锦袍,看向沉云筝的目光透着阴鸷和冷厉。
他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嘲弄怨毒的语气不加掩饰。
“我的好皇妹,你真有本事,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这是想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为了你的两个亲生皇兄,你可真是心如蛇蝎,之前倒是我小瞧了你。”
沉云筝知道他说的是赵明德地事,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二皇兄说笑了,你刚才给我扣的这个帽子我可戴不起,明明是赵明德亲口说受你指使,你却反过来咬我一口,是心虚了还是被说中了?”
沉鹤旸面色阴晴不定,阴冷之气越发浓郁。
他之前很少与沉云筝接触,在他眼里沉云筝就是个满脑子只有情爱的蠢货,如今忽然的改变,让他警剔的同时又有些牙痒。
一定是沉清越和沉岳卓教了她什么,否则她不可能这般伶牙俐齿地与他作对。
几个呼吸间,沉鹤旸已经想了很多,他忽然转了语气,温声道。
“昭阳,我听说那位顾侍郎在京郊新买了一处宅子,你想不想知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