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云筝当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这么详细的东西,这都依赖于前世的记忆。_小_说·C!M¢S? ¢首?发?
当时这些信息都是沉清越查出来的,但那时候已经是饥荒未解决引发了民乱,战事惨遭战败之后才查出来的了。
那时已经晚了。
南庆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动乱,待平息时,南庆帝的身体已经垮了,再加之嘉贵妃的暗害,没过多久便驾崩了。
所以沉云筝绝对不允许前世的情况再度发生!
南庆帝已经看过沉云筝多写的册子了,明白她这些话是故意说给众臣听的,便顺势沉声道。
“若昭阳所言非虚,那上奏之人便是欺君罔上,朕绝不姑息!”
低沉威严的嗓音在大殿中回荡,众臣心头俱震,许久才有人敢开口。
“皇上,这不过是公主的一面之词,公主从前不曾干政,如何懂得朝政之事?”
说话的正是户部侍郎赵申,被抓进刑部大牢的赵明德就是他的亲儿子。
为了自家倒楣儿子,赵申多次上奏请求皇帝放人,但皇帝却不耐烦地说等刑部审判,因此赵申的火憋了好多天了,这才忍不住呛了沉云筝一句。
“我的确不懂。”沉云筝扬声道,“但证据会说话,父皇让人一查便知。”
“赵侍郎,如果本公主没记错的话,你赵家在北州好象有不少田产吧?怪不得你赈灾派的主力。”
“崔丞相,本公主听说在南疆边境的威远将军与崔家有姻亲?怪不得你这么主张战事为先。天禧晓说蛧 免沸跃独”
两人齐刷刷变了脸色,心中大惊,都不明白沉云筝是怎么知道的这些事。
沉云筝没再管他们什么神情,继续恭声对南庆帝道。
“还请父皇彻查!”
南庆帝眼底的赞许都快藏不住了,好,好啊,不愧是他的女儿。
力战群儒,头脑清淅,无惧无畏,皇家的女儿不就该如此吗?
赵申和崔兴明刚要据理力争,南庆帝冷厉的声音就打断了他们的话。
“此事是真是假,朕自会让人查到底,谁若还有异议,到朕面前来说。”
整个大殿再次都陷入寂静。
退朝以后,沉云筝长舒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还好赶上了。
只要南庆帝派人细查了,绝对够带头作妖的那些大臣喝一壶的。
走出宫门时,沉云筝的眼角馀光一瞥,这才发现裴九霄的手臂不知何时多了条血痕,划破了衣服,露出渗出血迹的伤口。
“你受伤了?”
沉云筝惊呼一声,连忙抓起裴九霄的骼膊查看。
“无妨。”
裴九霄不着痕迹地抽回手。
沉云筝急了,正要再次查看,就听刻意与她保持距离的裴九霄低声道。′d-u¨s_h,u′8/8..\c?o′m_
“这里是宫门,还请公主莫要拉扯。”
嗯?
沉云筝随意向四周望了一眼,果然发现有不少人的投来诧异的目光,但在接触到沉云筝凌厉的视线后,很快收回去了。
的确,一个刚才还叱咤朝堂的公主,竟然在宫门口和贴身侍卫拉拉扯扯,在那些迂腐的老臣看来,那叫一个有失体统。
沉云筝收回目光,淡淡地道:“身为公主关心一下受伤的下属是件很见不得人的事吗?”
她的声音扬了几分,周围再也没人敢多看。
沉云筝很满意这个效果,转头对裴九霄道:“好了,这下没人看了,走吧,去马车上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裴九霄沉默了。
春瑶忍不住戳了他一下,小声催促。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难道让公主等你吗?”
裴九霄只好上了马车。
春瑶和夏昭就没进去了,一左一右坐在了马车外。
这些天以来,春瑶硬生生把裴九霄看顺眼了,忽然觉得他和自家公主好象也挺般配的。
不管怎样,只要自家公主喜欢,且喜欢的人还算靠谱,她们这些做宫女的自然欢喜。
春瑶暗暗发誓,这次公主的幸福,她一定好好守护!
马车上香雾缭绕,沉云筝强行把裴九霄按在鹅毛软榻上,一脸严肃地道。
“不许动,好好上药。”
看着她故作严肃的模样,裴九霄的唇边不自觉荡开笑意。
“好。”
见他乖乖坐着,沉云筝很是满意,生怕他又抗拒逃离,便开始行使自己公主的权力。
“把衣服脱了,或者我给你脱。”
裴九霄没有抗拒,默默撸起了袖子。
【咳咳,大意了,不用脱也行。】
沉云筝内心尴尬,面上依然清冷严厉。
实际上拿着药粉准备上药时已经开始紧张了。
【这药要怎么上?上多少合适?】
裴九霄忽然开口,指导沉云筝:“按住红色的开关往外倒。”
这样啊。
沉云筝按住药瓷瓶最上方的按钮,果然有药粉撒出。
她连忙撒在裴九霄的伤口上,由于不太熟练,撒的不太均匀,手一抖,一不小心撒到了裴九霄的腿上。
“啊。”
沉云筝手比脑子快,下意识伸手去拂。
结果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一处地方。
她立即触电般收回手,面色宛如红霞映天。
“我不是故意的”
本想解释一下,奈何越解释好象越尴尬。
裴九霄倒是神色如常,但僵硬的身体和微红的耳尖却把他暴露的彻彻底底。
气氛逐渐凝固,沉云筝心跳如雷,嗫嚅着道:“那个,我继续帮你上药哈”
“不用了,这些药足矣,可以包扎了。”
“哦。”
沉云筝放下药瓶,去拿包扎伤口的纱布。
还好马车的侧壁柜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沉云筝很快就找到了。
可是又犯了难。
【怎么包扎啊?】
“公主,属下可以自己来。”
“不行,你是伤者,老实待着别动。”
沉云筝拿着纱布,动作笨拙地开始给裴九霄包扎。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包扎好,最后还系了个丑丑的蝴蝶结。
没办法,她虽然有前世的记忆,但终究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还从没给人包扎过伤口,这是第一次。
裴九霄看着那有些惨不忍睹的蝴蝶结,沉默了。
他觉得他应该沉默,多说不宜。
沉云筝却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有点不上相。
“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