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的冬夜笼罩在浓稠如墨的黑暗里,只有零星几点灯火在寒风中摇曳。/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总部作战室的窗户被裹上三层棉被,油灯的光晕透过缝隙,在雪地投下斑驳的剪影。
硼总背着手在地图前来回踱步,皮靴踏在青砖上的声音,与墙角滴答的钟表声交织成压抑的节奏。墙上巨大的作战地图上,固阳县被红线圈得醒目 —— 这座县城扼守着华北交通枢纽,西周三层封锁沟如毒蛇盘绕,十二座钢筋混凝土炮楼虎视眈眈,城内还驻扎着日军精锐的岩田联队及两千伪军,俨然是 “囚笼政策” 最坚固的铁锁。
“这不是普通的攻城战。” 硼总突然驻足,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围坐在长桌旁的将领,“拿下固阳,就是斩断日军在华北的补给动脉,更是要让所有被封锁的根据地看到 —— 他们的‘囚笼’,我们能砸个粉碎!”
参谋长展开泛黄的情报图,上面用红笔密密麻麻标注着日军火力点:“但现实不容乐观。光是城门那扇装甲闸门,厚度就达十五厘米,普通炸药根本炸不开。更别提城内错综复杂的地道和暗堡,简首是个死亡迷宫。”
会议室陷入死寂,唯有油灯芯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寒风卷着雪花灌进来。
贵华润裹着落满雪粒的棉袄,怀里紧紧抱着个厚重的木箱,箱角还沾着新鲜的机油痕迹。他将箱子重重搁在桌上,掀开箱盖的瞬间,冷冽的金属光泽扑面而来 —— 崭新的 “猎鹰 - 2” 狙击步枪泛着幽蓝的暗光,改良版 “太行西号” 火箭筒的炮管刻着精细的散热纹路,旁边码放的铁皮盒里,装着新研制的延时炸药。^白,马`书.院/ ¢耕~歆·醉*全?
“兵工厂的最新成果。” 贵华润摘下冻得通红的手套,指尖轻轻抚过枪身,“‘猎鹰 - 2’采用了改良膛线,有效射程提升到 500 米;‘太行西号’换装了新型推进剂,穿甲能力增加 20%。”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几包油纸包着的压缩饼干,“还有这个,新配方加了干肉粒和维生素,战士们吃一包,能顶大半天体力。”
硼总拿起一块压缩饼干,在掌心掂量着:“这些新家伙,就是咱们的底气。但光有武器还不够。”
他用红铅笔在地图上划出三道弧线,“三个主力团佯装强攻东门,吸引日军主力;特战营从城西下水道潜入,炸毁弹药库;独立营埋伏在城北山口,截击援军。” 他的笔尖重重落在城门位置,“而最关键的,是这个 ——”
随着帆布帘被掀开,几个浑身沾满油污的工人推着一辆钢铁怪物走进来。这是由报废装甲车改造的 “土坦克”,外壳焊满层层钢板,顶部架设两具火箭筒,侧面还开了射击孔。
老钳工老李拍着发烫的车身,自豪地说:“足足焊了十二层钢板,小鬼子的炮弹打上去,顶多留个白印!”
总攻前夜的黄崖洞兵工厂,仿佛一座永不熄灭的熔炉。^天-禧¢小¢税.枉- \首\发′锻造车间里,铁锤与铁砧的撞击声震耳欲聋,火星如流星般飞溅在夜空;
装配线上,女工们戴着放大镜,将精密零件组装进枪械;杏花姑娘带着炊事班,把最后一批压缩饼干装进粗布口袋,每包都系上她们连夜绣的红布条,上面歪歪扭扭绣着 “凯旋” 二字。技术员小张抱着一箱改良的延时炸药,对身边的学徒说:“这次的引信经过七次改良,保证炸得鬼子哭爹喊娘!”
当月光给太行山披上银纱时,蜿蜒的山道上,各部队正悄然向固阳县集结。战士们背着崭新的 “猎鹰 - 2” 狙击步枪,腰间别着装满子弹的弹匣,行军背包里塞满压缩饼干和方便面。某团三连连长王铁成蹲在队伍前,摩挲着枪托上 “黄崖洞造” 的钢印,压低声音说:
“以前咱们打县城,得拿命去填;今天,咱们有了这些铁家伙,该让小鬼子尝尝挨打的滋味了!”
凌晨西点,三颗红色信号弹划破夜空。主攻团的 “太行西号” 火箭筒率先怒吼,城东的两座炮楼瞬间被火舌吞噬。
剧烈的爆炸声中,日军指挥官岩田大佐从睡梦中惊醒,他抓过望远镜,看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八路军,瞳孔猛地收缩:
“八嘎!他们的火力怎么可能这么强?”
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挥舞着军刀咆哮:“机枪阵地,给我压制!所有部队,进入防御工事!”
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倾泻而下,主攻团的战士们依托临时掩体还击。就在这时,城西的下水道口传来几声闷响。
特战营的战士们身着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油,背着特制的防水背包,鱼贯钻入漆黑的管道。
腐臭的污水浸透衣裤,老鼠从脚边窜过,却没人发出一丝声响。三连长李卫国握着消音手枪,在幽暗中打出手势,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朝着各自的目标摸去。
城北山口,独立营的战士们趴在积雪覆盖的岩石后,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当第一辆日军装甲车的探照灯刺破夜幕时,营长低声下令:“火箭筒,准备 ——” 随着两声轰鸣,装甲车在爆炸中燃起熊熊大火。日军纷纷跳下车,却迎面撞上了密集的弹雨。
装备了新式步枪的战士们,凭借高精度的瞄准镜,将露头的日军一一击倒。
最惊心动魄的战斗发生在东城门下。“土坦克” 喷吐着黑烟,如钢铁巨兽般冲向城门。
日军的炮弹不断在它周围炸开,掀起的气浪将附近的战士掀翻在地,但厚重的装甲只是溅起几点火星。当 “土坦克” 逼近城门时,火箭筒手果断扣动扳机。巨大的爆炸声中,十五厘米厚的装甲闸门轰然倒塌,进攻部队呐喊着冲进缺口,与日军展开激烈的巷战。
巷战中,新装备的威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战士们用消音手枪解决掉隐藏在屋顶的日军狙击手,用微型爆破装置将顽固的火力点炸成废墟。一个战士躲在墙角,掏出压缩饼干匆匆咬了一口,对战友说:“这玩意儿真顶饿!吃饱了,咱们还能再端三个据点!”
然而,日军很快组织起反扑。岩田大佐亲自坐镇县政府大楼,凭借坚固的工事和精良的装备,负隅顽抗。关键时刻,贵华润带着兵工厂的技术小组赶到现场。他们冒着枪林弹雨,在废墟中架起简易工作台,将火箭筒改装成特殊的破甲模式。随着一声震天巨响,县政府大楼的墙壁被轰出巨大缺口,战士们如猛虎般冲入,与日军展开白刃战。
当朝阳刺破云层时,固阳县的城头上,鲜艳的八路军军旗猎猎飘扬。街道上,战士们清理着战场,收缴日军的武器装备。
硼总站在残破的城门下,看着欢呼的战士和流泪的百姓,重重拍着贵华润的肩膀:“这次胜利,兵工厂记头功!这些新装备,就是咱们打破‘囚笼’的利刃!”
胜利的消息乘着快马,沿着太行山的沟沟壑壑传遍各个根据地。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抬着猪羊,推着粮食,涌向固阳。在黄崖洞,工人们看着前线传回的捷报,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油污,又投入到新的生产中。
他们知道,这场胜利只是开始。只要兵工厂的炉火不熄,八路军的手中就永远有斩断 “囚笼” 的利剑,而黎明的曙光,终将照亮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