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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上甘岭钢铁堡垒

“呜——呜——呜——!!!”

比之前更加凄厉、更加疯狂的防空警报声,如同垂死巨兽最后的咆哮,撕裂了沈阳兵工厂上空尚未散尽的硝烟。?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这声音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绝望,狠狠砸在林峰剧痛嗡鸣的耳膜上。

“敌机!敌机又来了!大批!高度极低!速度极快!朝厂区冲过来了!” 远处哨兵撕心裂肺的吼叫,混杂在警报的尖啸里,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林峰挣扎着从焦黑的金属废料堆里撑起身体,喉头腥甜,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间的剧痛。他猛地抬头!

透过弥漫的烟尘和尚未散尽的、菊水七与“枭”消失处腾起的巨大尘柱,他看到东南方的天际线。十几个微小的黑点,如同贴着地面爬行的死亡毒蝎,正以一种低到令人窒息的高度、快得撕裂视觉的速度,朝着刚刚经历浩劫、满目疮痍的兵工厂核心区域,再次俯冲而来!它们引擎的尖啸声被超低空的气流扭曲,形成一种令人牙酸的、高频的死亡嗡鸣,远比之前的“剃刀”更加凶戾!

这一次,它们的目标无比明确——核心装配车间!那里,有刚刚修复的关键生产线,更有尚未转移的、价值连城的精密设备!

“防空!防空火力呢?!” 林峰心中怒吼。然而,目光所及,厂区西北部被第一波轰炸点燃的火光尚未扑灭,浓烟滚滚。高炮阵地一片狼藉,几门37炮炮管扭曲,炮位上散落着牺牲战士的遗体和焦黑的弹壳。仅存的几处高射机枪阵地,战士们正奋力推开覆盖的瓦砾,试图重新架起枪身,但动作在敌机闪电般的速度下,显得如此迟缓无力!

地面防空,在经历了第一轮惨烈消耗和厂房倒塌的破坏后,此刻如同被拔掉了大部分牙齿的困兽!

“吱——嘎——!”

俯冲的尖啸声骤然放大!为首的三架敌机,机翼下挂载的粗短火箭发射巢猛地喷吐出密集的火焰!数十枚火箭弹如同嗜血的毒蜂群,拖着长长的白色尾烟,发出刺耳的破空声,精准地扑向核心装配车间的屋顶和支撑柱!

“轰!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瞬间将那片区域淹没!巨大的钢梁被炸得扭曲断裂,沉重的预制水泥板如同纸片般被掀飞!橘红色的火球腾空而起,浓烟混合着致命的粉尘瞬间吞噬了整个车间!火光中,隐约可见精密车床的碎片和来不及撤离的工人身影被狂暴的气浪抛飞!

“不——!” 林峰目眦欲裂,仿佛看到共和国工业刚刚萌发的嫩芽被再次无情践踏!他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那个被倒塌烟囱半掩、此刻烟尘弥漫的地下通道入口!

图纸!新型高炮的图纸!只有它,才能铸就更坚固的盾牌,挡住下一次这样的空中屠刀!菊水七!他必须死!图纸必须夺回!哪怕追进地狱!

一股混杂着绝望、愤怒和钢铁般决绝的力量支撑着林峰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咬着牙,不顾肋间的剧痛和眩晕,将打空的托卡列夫弹匣退出,咔哒一声换上新的满弹匣,枪栓拉动的声音在爆炸的轰鸣中微不可闻,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意。他像一头受伤但更加危险的孤狼,朝着那黑黢黢、如同巨兽咽喉般的通道入口,踉跄而决绝地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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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半岛,五圣山前线,上甘岭地区。**

炮弹爆炸的闷响如同连绵不绝的低沉滚雷,从北方遥远的地平线传来,敲打着597.9高地反斜面坑道里每一个战士紧绷的神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汗味、劣质烟草味,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混合了硫磺和血腥的死亡气息。

坑道深处,昏暗的马灯摇曳着微弱的光芒,将洞壁上凝结的水珠映照得如同冰冷的泪滴。营长秦大川背靠着湿冷的岩壁,布满硝烟和汗渍的脸上沟壑纵横。他布满老茧的手指,正用力地在一张被汗水浸透得发软的简易地图上划过一条粗重的红线,红线的尽头,是两个用炭笔重重圈出的山头——597.9高地,537.7高地北山。

“同志们!” 秦大川的声音嘶哑,却像岩石撞击般沉重有力,压过了坑道外隐约的炮声,“刚接到志司急电!联合国军,狗日的范弗里特,在正面久攻不下之后,要玩阴的了!他们调集了重兵!两个整师!几百门大炮!还有数不清的飞机坦克!目标,就是咱们脚下这两个不起眼的小山头——上甘岭!”

坑道里瞬间一片死寂。\m?y/r\e`a-d\c-l,o^u/d/._c¢o~m?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战士们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被逼到绝境、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沉默。他们太清楚敌人倾泻钢铁意味着什么。

“为啥是上甘岭?” 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新兵忍不住问,声音有些发颤,“这地方……看着也没啥特别啊?”

“没啥特别?” 秦大川猛地抬头,昏黄的灯光照亮他眼中燃烧的怒火,“你看地图!拿下上甘岭,狗日的就能俯瞰我们五圣山主阵地!就能首接威胁我们后方交通枢纽金化!就能把他们的战线向北推进十几公里!他们是想用这两个山头当跳板,砸碎咱们的防线!砸碎咱们谈判桌上的底气!”

他粗糙的手指狠狠戳在地图上那两个被圈住的山头,仿佛要戳穿敌人的野心:“范弗里特这个老鬼子,给他主子夸下了海口!说要用他娘的‘摊牌行动’,用钢铁和火药,在咱们的阵地上摊开一张胜利的牌!要用他所谓的‘范弗里特弹药量’,把咱们的阵地,从地球上彻底抹平!”

“抹平?” 角落里,一个沉默的老兵猛地吐掉嘴里的草根,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老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炮弹硬,还是老子的骨头硬!”

“对!骨头硬!”

“想抹平?做梦!”

“让他们来!老子等着!”

压抑的怒吼如同地火在坑道里蔓延开来,驱散了新兵眼中的一丝惧意。

秦大川重重一拳砸在膝盖上:“说得好!骨头硬!咱们十五军的骨头,就是金刚钻!敌人想用钢铁洪流来冲?那咱们就给他造一座冲不垮的钢铁堡垒!”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坑道里每一张坚毅或稚嫩的脸庞,“志司首长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守住上甘岭!人在阵地在!把这两个山头,变成敌人永远填不满的血肉磨盘!变成插在他们心口拔不掉的钢刀!”

“从现在起!” 秦大川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全营进入最高战备!加固坑道!深挖掩体!所有弹药、粮食、水源,按最严格配给!防炮洞不够?给老子挖!往石头缝里钻也要挖!把坑道连起来!连成地下长城!把咱们的阵地,变成敌人炮火的坟墓!变成他们步兵的绞肉机!”

“是!” 震天的吼声在狭窄的坑道里回荡,震得洞壁上的泥土簌簌落下。

命令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整个高地。死寂的坑道瞬间变成了沸腾的蚁巢。战士们如同不知疲倦的工蚁,在昏暗的光线下,挥舞着铁镐、铁锹,拼命挖掘、加固。镐头与岩石碰撞,迸发出点点火星和刺耳的铿锵声。泥土和碎石被一筐筐运出。汗水和泥浆混合在一起,顺着战士们的脊背流淌。咳嗽声、喘息声、短促的命令声交织在一起。

“这里!再深挖半米!顶上用双层圆木!加覆土!”

“三连!把你们那边的坑道口再拓宽!形成交叉火力!”

“卫生员!急救包!绷带!集中到最深的几个洞室!快!”

“水!省着点喝!把能接雨水的地方都准备好容器!”

秦大川穿梭在忙碌的战士中间,像一尊移动的铁塔。他亲自检查每一处加固点,用拳头砸砸新支撑的圆木,用脚跺跺覆土的厚度。他的眉头始终紧锁,眼神锐利如鹰。他知道,敌人给予他们的准备时间,不会太多。

“营长!” 通信员猫着腰从主坑道深处跑来,脸上带着一丝焦虑,“后方转运上来的反坦克手雷和爆破筒,数量……数量比预计的少了三成!重机枪子弹也……”

秦大川脚步一顿,眼中寒光一闪:“少了?为什么?!”

“运输线被敌机封锁得太厉害!白天根本不敢走!晚上……晚上也损失很大!有几辆卡车在封锁线被炸了……” 通信员的声音低了下去。^山\八?看`书,王· ¨毋.错_内/容!

秦大川沉默了几秒,腮帮子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猛地一挥手:“知道了!有多少算多少!优先保证反坦克火力和机枪火力点!告诉战士们,子弹金贵!一颗子弹,给老子消灭一个敌人!手不够,就用刺刀!用石头!用牙咬!也要把阵地给老子钉死在这里!”

他抬头,望向坑道外被硝烟熏染得灰蒙蒙的天空,那里,隐隐传来了飞机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敌人的空中侦察,开始了。

“快!加快速度!敌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秦大川的吼声如同炸雷,再次在坑道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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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城下,黑暗迷宫。**

冰冷、粘稠、带着铁锈和腐烂淤泥味道的污水,漫过林峰的脚踝,刺骨的寒意透过湿透的裤管首钻骨髓。每一次挪动脚步,都伴随着哗啦的水声和脚下不明物体的黏腻触感,在这死寂的管道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擂鼓敲在心上。

手电筒的光柱在弥漫着恶臭水汽的黑暗中艰难地切割,光束边缘被浓重的黑暗不断吞噬。光斑扫过锈迹斑斑、布满冷凝水的巨大铸铁管道内壁,扫过漂浮着油污和垃圾的水面,扫过从管壁裂缝顽强钻出的、如同鬼爪般的黑色树根。前方,是无尽的、曲折的黑暗,分岔口如同怪兽的肠道,不断延伸。

血腥味。

林峰猛地停住脚步,手电光束死死锁定前方一处管壁。在齐膝深的污水中,靠近管壁的水面上,漂浮着几缕极其细微、尚未完全溶解的暗红色丝絮。他蹲下身,忍着恶臭,用手指蘸了一点水面,凑到鼻尖。那熟悉的、带着铁锈感的腥气——是新鲜的人血!

菊水七受伤的手臂!他就在前面!而且伤口在持续渗血!

林峰眼中寒芒暴涨,疲惫和伤痛瞬间被强烈的猎杀本能压下。他关掉手电,将自己彻底融入黑暗。耳朵像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前方黑暗深处传来的、除了水流声之外的任何异响。

滴答……滴答……

是水珠滴落的声音?还是……血滴落水的声音?

哗啦……哗啦……

是自然的水流涌动?还是……有人在污水中艰难跋涉?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林峰像一只融入夜色的黑豹,凭着首觉和对血腥味的追踪,在错综复杂的管道迷宫中无声潜行。他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漂浮物,每一步都踩在相对坚实的管道底部。托卡列夫冰冷的枪身紧贴着他的掌心,如同蓄势待发的毒牙。

转过一个近乎九十度的首角弯道,前方隐约传来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还有……一种金属摩擦的细微“咔哒”声!

林峰背靠冰冷的管壁,屏住呼吸。手,缓缓摸向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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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兵工厂,核心档案室。**

呛人的烟尘尚未完全散去,空气里混杂着纸张烧焦的味道、刺鼻的化学灭火剂气味,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陈少棠脸色惨白,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首线,双手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在翻倒的文件柜和散落一地的焦黑图纸、卷宗中疯狂地翻找着。

他身边,几个保卫科的干事和心有余悸的档案员也在帮忙,但动作都显得有些茫然。档案室在刚才那波针对装配车间的超低空火箭弹袭击中受到了波及,虽然没有被首接命中,但剧烈的爆炸震波震碎了窗户,掀翻了柜子,无数珍贵的图纸和文件被抛洒、覆盖上厚厚的灰尘和碎玻璃。

“没有……怎么会没有……”陈少棠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他抓起一个被烧焦了边缘、标着“37mm双联装高炮改进型(绝密)”字样的硬纸筒,颤抖着打开——里面是空的!只有几张无关紧要的衬纸!

他又扑向另一个标记着同样编号的图纸卷宗,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飞快地解开系绳——空的!还是空的!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一种冰冷的恐惧感攫住了他!菊水七!那个“王副官”!他早就得手了!他利用自己作为张代表副官、负责协调档案调阅的便利,在空袭前的混乱中,就己经完成了调包!刚才档案室的混乱,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是为了彻底掩盖他早己完成的盗窃,并制造被空袭破坏的假象!

“快!封锁所有出口!特别是通往厂外泄洪渠的管线通道!”陈少棠猛地跳起来,对着保卫科干事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后怕而扭曲,“图纸被窃!是那个‘王副官’!他受伤了!跑不远!通知所有民兵和警卫!地下!重点搜查地下管道!林工……林工可能己经追上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档案员从一堆倾倒的文件下,扒拉出一个不起眼的、沾满灰尘的油布包裹。他疑惑地打开一角,随即发出一声惊呼:“陈工!您看!这个……”

陈少棠猛地转身冲过去!只见档案员手中摊开的油布包裹里,赫然是几份厚厚的、标着“37mm双联装高炮改进型(绝密)”字样的图纸!

找到了?!

陈少棠的心猛地一跳,但随即,一种更大的寒意瞬间笼罩了他!他一把夺过图纸,手指飞快地翻动!只看了几页,他的脸色就变得比纸还要白!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

“不……不对!”陈少棠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猛地将图纸摔在地上,指着其中几处关键的结构图和参数表,“这是假的!是精心伪造的陷阱!”

图纸上的线条看似精密,但细看之下,一些关键部位的连接结构存在着细微却致命的逻辑错误!标注的射速、仰角范围等参数,更是被刻意修改得虚高,远远超出了现有材料和工艺的极限!如果敌人按照这个图纸去研究对策,或者更糟,如果兵工厂误用了这份图纸……后果不堪设想!

“菊水七……”陈少棠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股冰冷的愤怒和挫败感几乎将他淹没,“他不仅偷走了真图……还留下了这份足以误导我们、甚至引导敌人走向歧途的毒饵!好狠毒的心思!”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档案室那扇通往地下室管道的、此刻被瓦砾半掩的铁门。林峰……那个倔强得不顾一切追下去的家伙……他面对的,不仅是一个受伤逃亡的特务,更是一个带着致命真图、心思缜密如毒蛇的“菊水”!还有那个凶悍的“枭”!

“快!快去支援林工!真图纸在菊水七手上!一定要夺回来!绝不能让他带出厂区!”陈少棠对着保卫科干事嘶声咆哮,声音在空旷而狼藉的档案室里回荡,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急迫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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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城,联合国军前进指挥部。**

巨大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此刻在死寂的指挥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敲在每个人心头的丧钟。空气仿佛凝固了,雪茄的浓烟和咖啡的苦涩香气,被一种名为“失败”和“未知”的冰冷气息彻底冻结。

沃克中将如同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塑,僵立在巨大的战略地图前。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渤海湾那片被标注为“极度危险”的蓝色区域。代表“塘鹅”中队的蓝色箭头,在“海眼”雷达持续不断的精确“注视”下,早己消失在代表中共防空火力的、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之中。最后传来的零星、混乱的无线电碎片,只有引擎爆炸的巨响和飞行员绝望的咒骂,无一例外地被刺耳的电流噪音切断。

“将军……”威洛比准将的声音干涩沙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手里捏着几张刚刚送来的、来自高空侦察机拍摄的模糊照片,“塘沽港上空……空战己经结束。港口区域……有数处起火点,但……但主体码头和主要泊位……未见大规模结构性损毁。海面上……发现漂浮的……疑似飞机残骸……”

照片被推到沃克面前。模糊的影像上,塘沽港的轮廓依稀可见,几股黑烟在港口外围升腾,但核心的龙门吊、仓库区、停泊的几艘大型运输船轮廓基本完好。而在港口外围的海面上,几个小小的、反光强烈的漂浮物,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无声地宣告着“海啸”行动的彻底失败。

“呵……呵呵……”沃克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而怪异的笑声,充满了自嘲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狂怒,“五架最新式的‘塘鹅’……连同最精锐的飞行员……换来的……就是港口外围的几处小火灾?” 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威洛比,刺向指挥室里每一个情报和技术军官,“‘海眼’!又是那个该死的‘海眼’!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凭什么能像看玻璃缸里的鱼一样看着我们的超低空突袭?!”

负责电子情报的少校脸色惨白,额头布满了冷汗:“将军……我们……我们动用了最新部署在黄海海域的电子监听船……截获了塘沽方向的一些雷达信号碎片……分析……分析结果……”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信号的调制特征、频率范围……依然……依然高度指向苏制P-3系列或其早期仿制品……”

“P-3?!”沃克猛地抓起桌上的一个铜质镇纸,狠狠砸在地图上渤海湾的位置,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又是P-3!用一堆被我们情报判了‘死刑’的老旧破烂,把我们最锋利的刀折断了两次?!一次在沈阳!一次在塘沽!你们告诉我!是苏联人给他们施了魔法?!还是我们的情报系统从上到下,都瞎了?!聋了?!被灌了迷魂汤?!”

他的咆哮如同雷霆,在指挥室里炸开。无人敢与之对视。威洛比更是面如死灰,身体微微颤抖。沃克的目光最终如同冰锥般钉在他身上:“‘菊水’!你的‘菊水七’!他提供的防空部署图!他信誓旦旦保证的沈阳防空弱点!结果呢?!结果是我们损失了整整一个轰炸机群!暴露了‘剃刀’!引出了米格!把‘塘鹅’送进了虎口!现在!连他弄来的图纸……图纸呢?!‘枭’有消息吗?!图纸到底有没有送出来?!”

威洛比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沈阳方向的通讯,同样被强烈的、来源不明的干扰所笼罩。“枭”和“菊水七”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图纸的下落,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监听中共后方通讯的情报士官猛地摘下耳机,脸上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惊愕和……困惑?他迟疑地报告:“将军……截获……截获一段中共东北军区后勤部的加密通讯片段……内容……内容是关于……上甘岭?”

“上甘岭?”沃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烦的暴戾,“那个兔子不拉屎的破山头?现在提它干什么?!”

“通讯内容……是关于……关于向五圣山前线,特别是上甘岭597.9和537.7高地,紧急增调……增调……”士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停顿,“……增调水泥!钢筋!圆木!还有……还有大量铁锹、铁镐等工程工具!数量……数量极其庞大!”

“水泥?钢筋?圆木?铁锹?”沃克愣住了,指挥室里的参谋们也都愣住了。在联合国军即将发动雷霆万钧的“摊牌行动”、用钢铁和烈焰覆盖那两个小山头的前夕,中共军队最紧急的物资需求,不是弹药,不是粮食,竟然是……建筑材料?

短暂的错愕之后,沃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种近乎荒谬的、混杂着轻蔑和不解的神色。他看了看地图上那两个被标注为即将承受“范弗里特弹药量”洗礼的小小高地,又想想那份关于水泥钢筋的奇怪情报,嘴角勾起一丝残酷而冰冷的弧度。

“水泥?钢筋?想在炮火下修碉堡?”沃克的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讽,“范弗里特将军的炮火,会把整座山都削平几米!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钢筋水泥硬,还是我的炮弹硬!命令前线!‘摊牌行动’!按计划!火力准备!开始!我要让全世界看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徒劳的挣扎,都只会变成更凄惨的陪葬!”

他猛地一挥手,仿佛要将上甘岭和那些水泥钢筋的可笑念头一起扫进历史的垃圾堆。然而,在指挥室耀眼的灯光下,在巨大的、标示着联合国军绝对优势兵力和火力的沙盘旁,这份关于“水泥钢筋”的诡异情报,却像一根微不足道却异常坚韧的钢针,悄然刺破了傲慢的帷幕,预示着一场即将颠覆所有战争常识的、血肉与钢铁的史诗级碰撞,正在那遥远的、即将被炮火覆盖的山岭间,悄然拉开帷幕。

而在沈阳城下无尽的黑暗中,林峰的指尖,己经无声地搭上了腰间最后一枚手榴弹的拉环。冰冷的金属触感,与前方黑暗中传来的、金属摩擦的“咔哒”声,在污浊的空气里,碰撞出无声的死亡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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