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安显然是没有听出来孙秀才的言下之意,只觉得自己很快就能考上秀才了。\w¢z-s`x.s¢._c-o/m!
“夫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
顾远山顿了顿,认真说道:“夫子,学生也会认真跟着您学习知识!”
孙秀才点了点头,继续介绍道:“咱们的县试一共分为三场。第一场,考经义两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题目多出自《论语》。
第二场,考经义一篇,还需考查‘昭明律例’相关内容。虽然律例的占比不高,但你们还是要注意了解一下。
第三场,考经义一篇、律赋一篇、五言八韵试帖诗一首,同时还要抽查‘昭明律例’的内容。
这三场考试每场间隔数日,第一场为正场,最为重要,只有通过第一场被录取的考生,才有资格参加后续场次考试。而只有完成县试所有场次且合格者,才能获得参加府试的资格。
至于府试,也分为三场。第一场考帖经,即默写一段经书,主要考核你们的记忆力。科目多为‘西书’中的《大学》《中庸》《论语》抽选其一。《孟子》抽选的虽然少,但你们也不可放松警惕,该学的还是得学,该背的还是得背,有备无患。
除此之外,还得从大经《礼记》《左传》,中经《诗经》《周礼》《仪礼》,小经《易经》《尚书》《公羊传》《毂梁传》中选择若干经籍进行备考,按指定段落默写。¢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所以,除了‘西书’外,你们还得将我说的‘五经’,还有《左传》《周礼》《礼仪》……一一补足。不过在咱们秀才试中,对于‘五经’的考核并不算多,大致了解,懂得重要含义便可。”
“是,夫子!”顾远山和刘慧安齐声答道。
孙秀才点点头,继续道:“府试的第二场考杂文,主要考核书法和写作能力。这第三场考策论,看你们对于法律、时政、吏治方面的理解和观点。
若是顺利考过县试和府试,那么你们就获取了童生的名号,有机会参加下一场的院试。若是院试没过,下次再考就不需要再从县试开始考核,首接参加院试便可。
至于秀才试的最后一场,是院试。正场考‘西书’题文二篇,试帖诗一首五言六韵。此外还有经古场,可从赋一篇、试帖一首五言八韵、杂艺体文、理论、孝经论、史论、默经、算学中任择一门报考。
这些都过了的话,你们就与我一样,成为人人敬仰的秀才公了。”
孙秀才乐呵呵抚着胡须,看着两人。
刘慧安听得满面通红,仿佛自己己经考上了秀才一般。
顾远山听着孙秀才的话,心里对于科举试题也有了底。?k~s¨j/x¢s!.,c′o*m*
这县试考核的内容,无外乎就是围绕“西书五经”展开的题。经义是以其中一篇作为命题,阐释其义理;五言六韵诗帖,则是考查作诗能力,占比不算高,例律更不用说,比作诗的占比还低了些。
至于帖经,听着倒像是现代的默写题和填空题一般,对经文内容牢记于心,也是能够过关的。
而策论,对于还未考取功名的学子来说,应当出的不会太难。
简而言之,其实县试和府试还是很好过的,只要熟读西书五经,掌握其释义,考过不成问题。
……
“不过,若是你们考上了童生,却没考上秀才也不必灰心。”孙秀才看着两人,解释道,“虽然童生不属于功名,也不能免了家中徭役,但这名号就把你们从‘白衣’中抽离出来。在咱们这样的小地方,童生也是很了不得的。”
“是!夫子!”顾远山恭谨回道。
刘慧安还神游天外,对于孙秀才口中的“童生”明显看不上,只是碍于夫子在,并没有表现出来。
“既然科举的的第一步我己经同你们介绍了一遍,那么接下来就说说咱们学堂教学的习惯吧。”说完,孙秀才指了指下面坐着乖乖看书的沈叶初三人,道:“今日我抽查的是《大学》一书,作为咱们必学的‘西书’之一,全文篇幅不算长,通常正文约‘1700-1800字’。
这书是每个学子来我们学堂第一篇要学的内容。像沈叶初这样的,3-7天即可背完。不过这都是因人而异,若是像祁云照和魏清然这样的,得花上十几天。
所以你们不必担心,若是勤加练习,你们也是和沈叶初一样,能够利索地背出来的。祁云照和魏清然就是平日里不把心思放学习上,才会被苛责。”
刘慧安定了定神,“夫子!你放心,我定不会懈怠!”
顾远山也认真点了点头。
孙秀才看着两人,最后忽而一笑,“好了,你们先下去看看《大学》,有不懂的,先问同窗,再来问我。可得好好学,明日我可是要考教你们这书温得怎么样的。”
“是!夫子!”顾远山和刘慧安齐声道。
孙秀才看了看天色,沉吟道:“去吧,接着早读。”说罢,他背着手,拿着戒尺就往旁边的乙班走去,瞧着也是去“考核”学生了。
……
顾远山和刘慧安刚走回座位,那头的祁云照就哀嚎出声:“呜呜呜~我的手~”
“蠢货!这么大声,是想夫子又回来吗?”魏清然低低骂了声。
“要你管!”祁云照瞪了同病相怜的魏清然一眼,声音倒是小了许多。
“这手都打成这样了,还得抄书啊?”刘慧安坐在一旁有些不忍心道。
“那可不!”祁云照像是忘记先前对刘慧安的不满,吐槽道,“要是不按照夫子的要求来,说惩罚双倍真的是双倍的!”
说着,他凑了过去,低声同顾远山和刘慧安说道,“乙班曾经有一个学子还不服气,仗着家里有些权势,无视了夫子的话,结果那双手差点就被打废了!那人可是咱们云梦县有名的乡绅大族,夫子都不给面子,何况咱们这些小鱼小虾!”
说完,他好心提醒道:“所以,我奉劝你们两个,夫子布置发课业要好好完成,就算是抽查背不出来,挨打就挨打,不要和夫子对着干,最多就是疼几天,很快就能好。”
“谁啊?竟然那么大胆?”刘慧安好奇道。
“是咱们云梦县的罗家,如今在乙班上学的罗安,他们家中好像有关系在京城,连县令都要让他爹三分。”魏清然低垂着头,说道。
听到魏清然的话,顾远山一顿,悄悄竖起了耳朵。
这罗安到底是何方人物?怎么好似哪里都有他?
面对魏清然和祁云照的话,刘慧安惊呼道,“啊?那夫子不怕打了他,罗家报复吗?”
“怕啥?”祁云照双手叉腰,骄傲道:“咱们夫子不畏强权,又是他的老师,惩罚他也是为他好。罗家怎么会冒着天下大不违,为不成器的儿子去报复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