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没关系,可省厅的抚恤金不知道够不够我妈在老家买套房啊……
可他再看苏御霖,这位爷却像是完全没看见指着自己脑袋的枪。*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
苏御霖甚至懒得去看那几个持枪的马仔,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疼得快要翻白眼的生番,嫌恶地皱了皱眉。
他转过头,目光越过那些紧张的脸,落在了身旁饶有兴致的林媚身上,嘴角一咧,露出大黄牙,慢悠悠地开口。
“林小姐,这就是你们蝎子哥的兄弟?”
“吃饭的时候,喜欢在地上打滚助兴?这爱好……挺别致的。”
林媚脸上的笑意第一次有了瞬间的凝滞。
但随即,她那双狐狸眼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狂热的亮光,像是发现了世间最稀有、最有趣的猎物。
这个男人,太有意思了。
她见过太多自诩强硬的男人,在枪口下要么崩溃,要么虚张声势。
可眼前这个,他的平静不是伪装,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漠视。
林媚高高抬起纤细白皙的手腕。
“今天谁敢开枪,蝎子哥就把谁做成灯笼,挂在庄园门口迎客。”
话音一落,那几个持枪的男人身体齐齐一僵。
握着五西手枪的壮汉,额上青筋跳动,眼神在地上打滚的生番和一脸媚笑的林媚之间来回扫动。
最终,那股子冲天的怒火还是被更深的恐惧压了下去。¢叁¢叭!看′书^旺/ ?庚+鑫,嶵^全`
他咬着牙,不甘地把枪收了回去。
其他人见状,也都悻悻地收起了武器。
包厢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生番压抑不住的痛哼。
苏御霖慢条斯理地将烟凑到嘴边,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低下头,看着地上疼得快要昏过去的生番,缓缓吐出一个烟圈,精准地罩在对方的头顶。
他转头看向身旁眼神发亮的林媚。
“林小姐,看来你们云州不仅水土养人,火气也挺养人。”
“这菜,还没吃,就先上头了。”
其实苏御霖心里明镜似的,刚才这一手,必须这么做。
莱昆将军特使这个身份,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立住。
如果自己表现得谦卑或者友善,这群人只会认为他好欺负。
在道上,没人敬重懦弱的人。
从他踏进这个包厢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是一场角力。
蝎子还是没来,只派了这群马仔,就仍然是在试探。
如果自己表现得小心谨慎,处处留证据,或者处处留情面——那才真是露馅了。
真正的大佬,从不会在乎这些小喽啰的感受。
王然那小子肯定吓坏了,但这恰恰是最好的掩护。
常理来讲,一个真正的卧底,绝不会这么高调。·比?奇¢中\文.徃/ ^勉¨沸¢跃/黩,
只要他是莱昆将军特使这件事还存疑,他和王然就是绝对安全的。
蝎子的人,绝对不敢对莱昆的人动手。
苏御霖感受着周围人的目光,从恐惧到怀疑,再到一丝敬畏。
效果达到了。
这种傲慢与冷酷,恰恰是黑道大佬的标志。
第一阶段己经完成。
接下来,他需要进一步强化自己的地位。
他暗自观察着在场每个人的反应。
那些表现得最愤怒的,往往是地位最低的;
而那些表现得最冷静的,才是真正的核心人物。
比如那个钱先生,还有那个老者。
这两个人,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
还有这个林媚……
苏御霖能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反而带着一种病态的、灼热的兴奋。
像是一头母豹子,看到了足以与自己匹敌的雄性,既想撕碎,又渴望被征服。
这个女人,比满屋子的枪加起来都危险。
生番被他旁边的男人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他那条被扭断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着,每挪一步,额上的冷汗就多冒出一层。
剩下的人一个个正襟危坐,不敢再造次。
一时间,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林媚掩嘴轻笑,那双狐狸眼波光流转,打破了僵局。
“余先生真是爽快人。”
她亲自为苏御霖布菜,玉白的指尖与银筷相互映衬。
“将军身边的人,果然都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她吐气如兰,身体不经意地向苏御霖身边靠得更近。
旁边一个男人趁机向苏御霖搭话。“听说将军最近在清剿几个不听话的寨子,手段雷霆,整个金三角都为之震动,敢问余先生,不知是真是假?”
苏御霖夹起林媚刚放到他碟子里的那块东坡肉,却没有吃,只是用筷子拨弄着。
“达瑙的侄子,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想另立山头。”
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将军只是派人送了口棺材过去。”
“第二天,那小子的脑袋,就自己装在棺材里,送回了将军府,哦,对了,连带他全家一起。”
嘶——
桌上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在场的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狠角色,但这种谈笑间灭人满门的霸道,还是让他们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王然站在后面,听得也是一愣一愣的。
他发誓,省厅给的那份关于莱昆将军的档案里,绝对没有这段。
罪哥这真是张口就来啊。
可偏偏,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让人根本生不出一丝怀疑。
林媚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她又给苏御霖斟满酒,红唇凑到他耳边。
“余先生的故事,妾身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能让男人骨头发酥的缠绵。
在座的人看到林媚这副几乎要挂在苏御霖身上的亲近模样,竟无半点惊讶。
那个敬酒被拒的白发老者,自顾自地用公筷夹起一块晶莹的虾饺,细细品味,仿佛眼前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远不如他嘴里的食物有嚼头。
戴着无框眼镜的钱先生则慢条斯理地用热毛巾擦了擦手,镜片后的目光在苏御霖和林媚之间游移片刻,便落在了桌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上,似乎在计算着今晚的开销。
其实他们都见过这番景象太多次。
林媚是蝎子哥最锋利的刀,也是最诱人的饵。
任何一个蝎子哥想要拉拢或者试探的“贵客”,都会享受到这份特殊的“礼遇”。
有些人当场就丑态百出,第二天便在云州道上销声匿迹。
有些人故作清高,却在林媚三两句言语挑逗下败下阵来,最终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对他们而言,这不过是又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
他们甚至在心里暗自下注,赌这位新来的“余先生”,能在这位蛇蝎美人手下撑过几个回合。
只有王然,站在苏御霖身后,蛤蟆镜下的眼珠子都快瞪裂了。
苏哥!亲哥!这是美人计啊!淬了剧毒的那种!
你可千万把持住啊!想想唐法医!
不要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