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你们昨晚见到啥厉害的啦?哎,你们这几天来的也不是时候,没有什么玩的。¨比?奇-中¨闻·蛧/ !追!嶵*欣^蟑.截¨"
接下来,我把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他听完笑得直拍大腿。
"你们是不是喝多了眼花?"
电驴子用油腻的手指戳了戳张强发青的眼眶。
"这几天外面都乱的很,你们跟着发什么神经?"
一听自己话说得不对,电驴子转而又摸了摸额头。
说罢,张强猛地抓住电驴子的手腕,痛得电驴子龇牙咧嘴。
"老子亲眼看见的!"
他把声音压低,四下环视了一圈。
"那东西就蹲在床底下,穿着黑西装......"
"行行行,我信还不行吗?"
电驴子挣开他的手,揉着发红的手腕,脸上的笑容却收了起来。
他环顾我们三人苍白的脸色,喉结动了动。
"妈的,被你们说得我后脖颈都发凉。"
商量好之后,我们几人决定天一擦黑就出发。
天色渐暗,夕阳把窗帘染成血色。
电驴子中途离开了一次,说是去弄家伙,等再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多了一个大包。
电筒、绳索、撬棍……
电驴子甚至往腰间别了把枪。!t.i.a-n¢x+i*b`o¢o/k~.^c¢o′www.
陈墨看着他副阵仗,嘴角抽了抽。
"搞得跟要去盗墓似的。"
这里九月的傍晚闷热得让人窒息。
电驴子的破面包车在市区还算平稳,一上郊区公路就疯了似的颠簸起来。
陈墨死死抓着车门把手,脸色比纸还白
"操,这路怎么这么黑?"
电驴子突然骂了一句。
车灯照出前方扭曲的树影,像无数奇形怪状的幽冥。
路面不知何时变成了泥泞的土路,车轮碾过水坑溅起的泥浆拍打在车窗上,发出令人不安的啪啪声。
张强突然按住电驴子的肩膀。
“等等!前面有东西!"
车灯照出一双发亮的眼睛,一只野狗站在路中央,直勾勾盯着我们。
电驴子猛打方向盘,车子剧烈摇晃着擦过那只畜生!
后视镜里,那只狗依然站在原地,脑袋随着我们的移动缓缓转动。
"妈的……"
电驴子额头上全是汗,车速却不减反增。
树木在窗外连成一片模糊的黑影,偶尔闪过几栋废弃厂房的轮廓。
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电驴子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车子猛地刹住时,我的脸差点撞上前座。
电驴子熄了火,车厢里顿时只剩下我们几人粗重的呼吸声。.k·a¨n¢s·h¨u_j*u+n/.*n+e?t\
"到了。"
他声音发紧。
"前面两公里就是仓库,我们得步行穿过这片林子,走吧。"
密林比想象中更加阴森。
刚下车,一股带着腐烂味道的热浪就扑面而来。
脚下的泥土松软潮湿,每走一步都会卷起一股腐臭。
"嘘!"
张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抬头看天,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挡了,只有手电筒微弱的光束在密林中划出几道惨白的光痕。
越往里走,空气越闷热。
汗水顺着我的后背往下淌,衬衫黏在皮肤上像第二层皮。
四周开始出现各种奇怪的声响.
有像汽车喇叭的声音,有像婴儿啼哭、有突然发出一阵尖啸,然后不停变奏……
一个东西猛地擦过我的脚踝,冰凉滑腻,吓得我差点喊出来!
"是藤蔓,没事儿。"
电驴子低声说。
说罢,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树皮上爬满的暗绿色苔藓,那些苔藓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突然。
陈墨喊了一声。
"你们听!"
我们僵在原地。
密林深处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皮鞋在踱步。
电驴子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上。
那些脚步声忽远忽近,却始终不见人影。
电驴子咽了口唾沫。
"可能是风声……"
当仓库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吐完,电驴子就骂了起来。
"操他妈的!怎么跟说好的不一样!"
仓库外围至少有二十个人,比他得到的消息多了三倍不止。
这些人手里都抱着大家伙,在探照灯下来回巡逻,严密程度连只老鼠都别想溜进去。电驴子气得一巴掌拍在他司机后脑勺上。
"你他妈不是说就七八个人吗?"
那小伙没吭声,脸色阴沉地盯着远处的灯光。
我蹲在灌木丛后,感觉希望正随着汗水一起蒸发。
“哎,走吧。回去,这一趟算白来了!”
电驴子淬了一口唾沫。
就在这时,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事,陆续转身走向仓库内部。
"什么情况?"
陈墨小声问。
不到十分钟,仓库大门再次打开,那些守卫鱼贯而出,跳上几辆越野车便扬长而去。
引擎声渐远,仓库周围只剩下虫鸣和一堆堆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不对啊……"
!张强喃喃道,但电驴子已经猫着腰冲了出去,我们只好跟上。
仓库铁门虚掩着,推开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几束月光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照出里面漂浮的灰尘 。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某种腐臭味,闻得让人直犯恶心。
"分头找,抓紧时间。"
电驴子压低声音。
"酸蜥蜴肯定在这里面。"
我们分散开来,手电筒光束在空旷的仓库中交错。
地上散落着空酒瓶和烟头,还有几摊暗红色污渍。
我正检查一个角落,突然听见电驴子的那个司机小伙在远处喊。
"老大!找到了!地下一层!"
通往地下的楼梯锈迹斑斑,踩在上面都让人担心会塌陷。
这里的空气更加浑浊,混合着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
手电筒照过去时,我心里一紧。
酸蜥蜴被倒吊在房梁上,手腕上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里。
他浑身是血,脸上布满青紫的淤伤,一只眼睛肿得睁不开。
更可怕的是他的双腿,膝盖以下呈现出不自然的弯曲,很明显是被硬生生打断的。
"还有气……"
电驴子颤抖着去解绳索。
酸蜥蜴发出微弱的呻吟,干裂的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
我和陈墨赶紧上前帮忙。
当绳索一松开,酸蜥蜴重重摔在地上,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