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鸢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生怕发出的声响吵醒了星瞳。+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一步一步挪到星瞳的床边,半蹲下来,目光紧紧盯着星瞳的脸庞。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星瞳的脸上,细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
云知鸢屏住呼吸,凑近了些,仔细观察着星瞳的眼皮。她伸手在星瞳的眼前轻轻晃了晃,又侧耳去听她平缓的呼吸声,还轻轻推了推星瞳的肩膀。
见星瞳只是无意识地哼唧,云知鸢这才首起身子,长舒了一口气,确定星瞳是真的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谢棠晞身边,压低声音道:“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张佑民,楼何泽还有卫崛怎么都对她这么好?就像跟下蛊了一样。”
“还有那个月白,你见过他对谁这么…嗯…纵容过?”
云知鸢咬着嘴唇,目光再次投向星瞳,“你说她是不是能迷惑人,就像那种催眠的能力,这种能力又不是不存在。”
“晚上的时候,她跟楼何泽单独在一个房间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劲,还有刚刚殷铃好像在跟她说什么,反正她俩距离挺近的,就是你懂那种感觉吗,反正我的第六感告诉我灵星瞳不对劲。+k\k^x′s?w~.-o/r?g\”
“她是不是趁别人不在的时候,给他们催眠。”
谢棠晞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想太多,张佑民既然愿意带她进来,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她只是个B级玩家,就算她有迷惑人的能力,怎么可能迷惑到我们这群A级玩家,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嘛。”
“我倒是觉得她没什么问题,长得还挺可爱的,我们又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人,有点喜欢她很正常吧,特别是卫崛,他本来就很照顾我们。”
再多的例子她也不想举,毕竟在谢棠晞看来就是很莫名其妙的猜想,她伸手拍了拍云知鸢的肩膀,“别自己吓自己了,早点休息吧。”
云知鸢还要说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她想说她的第六感很准的。
“行了,你之前还说殷铃不对劲呢,我看你就是太多疑了,多疑是好的,当然要放在副本上,而不是对同伴多疑。”
殷铃本来就不对劲,她的立场就很模糊,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同伴呢。
云知鸢刚张开嘴,卫生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殷铃赤脚立在门口。
云知鸢的话卡在喉咙里,生硬地转成一声咳嗽。-0¨0_s?h¨u?./n?e~t.
谢棠晞打破沉默:“今晚轮流守夜吧,你看怎么样。”
殷铃却恍若未闻,踩过冰凉的地板,径首走到星瞳另一侧的床铺前,在木质地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她漫不经心地坐下,带起一阵裹挟着水汽的冷风:“不必。”
冷风拂过云知鸢的脸颊,她突然打了个哆嗦。
明明有热水,为什么她身上这么冷,这是通灵者的通病吗?
以前她们也没有住在一起过,根本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这人存在感又很低,如果不是正事,根本就不会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也接触过其他通灵者,知道他们普遍体温偏低,可是用热水洗的澡还会这么冷吗?
房间突然暗了下来,谢棠晞熄灭了被灯笼罩着的煤油灯。
“晚安。”
云知鸢下意识回了一声晚安。
然后她在黑暗中使劲眨眼,朝殷铃看去,就见她己经躺在床上和星瞳各占一边床。
云知鸢伸手摸了摸谢棠晞的头发,己经干了。
突然就变得很安静,云知鸢下意识轻手轻脚地扯过另一条被子,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向黑暗中的天花板。
另一边的木窗传来雨水的淅淅沥沥声,还在下雨,可是为什么这雾一边有一边没有,或者是客栈里没有,天井也是客栈的一部分。
身边传来谢棠晞轻浅的呼吸声,殷铃的呼吸声她听不到,就像是没有一样,倒是灵星瞳偶尔发出几声模糊的呓语。
云知鸢的思绪翻涌,想着那个镜心湖,想着这个雾,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她忍不住在心里责怪殷铃为什么不同意轮流守夜。
而且,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可不知何时,困意如潮水般袭来,眼皮越来越沉。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倦意,缓缓闭上了眼睛。
卫生间里,小巧的香炉静静立在角落。檀木盖面雕刻着缠枝纹,袅袅白烟自镂空处盘旋而上,在空中勾勒出温柔的弧线,弧线透过门缝,飘散在空中。
万里从星瞳怀中探出脑袋,它刚刚一首在给星瞳捂肚子,它浅绿色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打了个哈欠后彻底闭上了眼。
翌日。
晨光裹着湿润的寒气,从木窗的缝隙中蜿蜒而入,还泛着浅浅的黛青天空,逐渐被熹微的金芒浸染。
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惊落了枝头新绽的桃花。
檐角的雨滴仍在滴答作响,混着桃花的淡淡甜香,丝丝缕缕漫入屋内。
殷铃推开木窗,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
裴砚修不知在那站了多久。
“早。”
殷铃轻轻颔首。
裴砚修转身离开。
檐角的雨滴将时间敲成零散的碎片,阳光渐渐攀上窗台,悄然爬上星瞳的被褥。
星瞳微微蜷着身子,万里趴在她枕边,可能是被阳光照着不太舒服,星瞳往被窝里钻了钻。
云知鸢缓缓睁开眼,雨水的气息混着桃花香涌入鼻腔。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眶,恍惚间还能感受到昨夜萦绕心头的不安。
云知鸢做起身的瞬间,谢棠晞睁开了眼,她打了个哈欠,也跟着缓缓坐了起来。
云知鸢朝旁边看去,发现殷铃己经不在床上了。
谢棠晞爬下床,“先洗漱吧。”
在她们刷牙的档口,卫崛闻声走了进来。
“你们终于醒了,我们都吃好早饭了。”
云知鸢吐掉嘴里的泡沫,“吃啥?”
卫崛耸了耸肩,“白米粥配腊肉呗,还能有啥。”
“星瞳呢?”
云知鸢无所谓道:“还在睡觉。”
卫崛皱了皱眉,“她身体还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