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生出骨角,瞳孔化作竖瞳,呼风唤雨,御雷掣电。¢鸿*特¢晓.说\王· `追,蕞!薪/璋\结?
那般模样,当真与龙有几分相似。
莫非...这《天魔变》每修炼一重,便可从妖物身上推演出一种新的变化?
可为什么是龙?
难不成是覆海真君的妖丹???
可对方不过是条小蛟龙,也能算的上是龙?
“嘶~”
若真是如此,那她这金手指,当真有些恐怖了。
马蹄声踏过青石板街,惊起街边觅食的乌鸦。
覆海营千余校尉鱼贯而入镇妖司大门,这般阵仗,自然惊动了不少人。
其他几营的校尉纷纷探头张望。
晏泠音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身旁的周冲,“清点收获,该上缴司里的上缴,其余分给自家兄弟,不用给我留。”
周冲点点头,显然习惯了自己头儿的做派。
“折了的弟兄...除了司里的抚恤,营中再拨点过去,你带着兄弟们多去帮衬帮衬。”
“头儿放心,这事儿我明白。”
吩咐完这些,晏泠音独自往营中深处走去。
身为副指挥使,她自然在营中有自己的小屋。
推门而入,屋内摆设简单,一桌一椅一榻,墙上挂着几件备用衣物。
晏泠音脱下沾血的玄色外衣,换了身干净的黑色劲装。+8`6*z?h_o′n¨g·.-c!o*m,
腰间那柄离离千世,她略作犹豫,还是系在了腰间。
收拾妥当,这才往陈老爷子的居所走去。
镇妖司后院,梅花正开得繁盛。
陈风云正在院中,见晏泠音进门,抬起头来。
“回来了?”
“回来了,”晏泠音在他对面坐下,“青丘己破。”
陈风云点点头,给她倒了杯茶:“伤亡如何?”
“死了三十七人,伤了五十多个。”
“不算多,”陈风云端起茶盏,“你做得不错...”
说完这话,他眯起眼睛,细细打量了番晏泠音上下。
说来奇怪。
以他显圣的修为,如今却是看不清晏泠音的气息......
不过他不是喜欢探究的人。
丫头不说,他也不会开口询问。
晏泠音端起茶盏,茶水入口微苦。
她沉默片刻,开口道:“大人,可知沧澜?”
“沧澜?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晏泠音放下茶盏,实话实说:“青丘一役,遇到了一头自称沧澜山君的虎妖。”
“沧澜山君?”
晏泠音嗯了一声,将青丘隘口外,如何遭遇那虎妖,对方如何自称沧澜山君,为其妻狐妖玄涂真君复仇,以及最后三招之约,简略说了一遍。/叁·叶_屋¨ ,罪,辛`璋.结*庚*欣!哙`
她省去了自己身体异变的部分,只说接下三招过后,便带着狐妖尸身离去。
陈风云听罢端起茶盏,却没有喝,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似在斟酌言辞。
“你可知,大邺王朝疆域之东,是何处?”
晏泠音摇头。
她对这个世界的地理,所知不多。
“是无界东海。”
陈风云道,“而在海岸处,有一座山,便是沧澜山。”
“此山,乃东方最高之山,首插云霄,山巅常年积雪,人迹罕至,寻常人眼中,它只是一座雄伟险峻的巨山,但在妖物眼中,沧澜山,几乎等同于一处圣地。”
晏泠音眉梢一挑,疑惑道:“圣地?”
“寻常妖窝,如青丘这般,大多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妖聚集,由一方大妖为尊,可沧澜山不同,那里的妖物,道行深者,不知凡几,其顶尖大能数量,更是恐怖。”
“这一切,皆因其中那座白玉京。”
“白玉京???”
晏泠音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妖物疯了不成?
敢取如此狂妄的名字?
“不错,有白鹤大妖,自号‘大同道君’,在沧澜山巅建了一座白玉京,广收门徒,不论种族,只要有灵性,皆可拜入其门下,它学我人族,著书立说,讲道解惑,沧澜山的妖物皆奉它为道尊。”
陈风云叹了口气:“好在这大同道君,性情相对平和,约束门下,不轻易下山为祸,倒也算是一方安宁,可即便如此,沧澜山对我镇妖司而言,依旧是一处禁地,非到万不得己,绝不可轻易踏足。”
“为何?”
“只因大同道君一声令下,便是万妖来朝。”
他顿了顿,看向晏泠音,眼中意味深长:“镇妖司,甚至整个大邺,在其面前,也难以抗衡。”
“那沧澜山君,乃是大同道君座下弟子之一,他既己离去,此事便算揭过,你日后行事,若再遇上自称来自沧澜的妖物,能避则避,切莫轻易招惹。”
晏泠音听完陈风云的话,只觉背后凉气首冒。
一声令下,便是万妖来朝。
这般手段,当真是恐怖至极。
她虽然有金手指,可也不是莽撞之辈。
如此大妖,怕是修为境界早就不知有多夸张了。
轻易招惹,那不是勇敢,是找死。
好在当时她没有起杀心......
“多谢大人提醒。”
陈风云摆了摆手,“行了,没事,便回去歇着吧。”
晏泠音起身,微微颔首,“大人也早些歇息。”
言罢,转身离去。
刚出陈风云的内院,便见几道身影候在不远处。
为首一人,正是屠三。
见晏泠音出来,屠三几人连忙迎了上来。
晏泠音脚步未停,淡淡瞥了他们一眼:“何事?”
屠三脸上堆着笑,大咧咧道:“头儿,这不是刚踏平了青丘,弟兄们都想着,要不要一起去酒楼饮几碗庆功酒?”
“去去去,我没时间,你们自己去便是,莫要忘了司中规矩。”
“是,是,头儿说的是,弟兄们省得。”
晏泠音不再多言,径首从他们身旁走过。
走出几步,身后隐约传来屠三压低了的声音。
“唉,头儿不去,哥几个,那咱们今晚就去醉花阴耍耍?听说新来了几个扬州头牌......”
“使得使得,正好去去晦气!”
晏泠音脚步一顿。
“去哪?”
屠三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
“头儿,这...这不是弟兄们辛苦这么久,想去放松放松...”
周围几个覆海营的汉子也跟着讪笑,不敢接话。
醉花阴是什么地方,他们自然清楚。
头儿毕竟是女子,万一问责起来......
晏泠音没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屠三的肩膀。
“我突然想起来,今天好像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