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洗,渔村的土路上,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鸿¢特¨小′说·网- .首′发,
狗子因为放心不下林凡,在林凡刚走没多久,就偷偷摸摸跟了过来。
一开始还想着等凡哥失魂落魄出来之后,自己再好好劝劝他。
毕竟凡哥有本事在身上,以后还能把钱赚回来。
但是他蹲了一会,越看越不对劲。
里面阵阵吆喝的中心,好像都是他凡哥!
再看后面老板给凡哥那么多钱,陈卫国整个狗子都懵逼了!
这是咋回事?
该不会是他太害怕,开始在赌场门口做梦了吧?
直到林凡实打实把钱拿出来,陈卫国这才知道,不是做梦,是真的!
“凡哥!凡哥!你真的就这么把钱都赢回来了?”
陈卫国赶紧跟上。
“不。”
林凡的回答很简单:“这不是赢,是取。”
“我只是把我上一辈子搭在那里的,连本带利,取回来一部分而已。”
陈卫国听得一知半解,但他算是彻底明白,只要死心塌地跟着凡哥,就绝对有肉吃!
一早,林凡把那几个在码头上跟着他一起出头的年轻后生都叫到了船上。
等人都到齐之后,他才拿出几张画满了奇怪图形的草纸。
“从今天起,你们就跟着我干。/k\a/y?e¨-¨g\e`.·c+o+m`工钱好说,活儿也简单。”
“我要你们用最好的钢筋,给我焊一个这样的笼子。”
“要多大,多重,哪里该留活扣,哪里要用死扣,我都画在上面了。”
“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东西。”
“完成之后,一人两百块钱。”
众人看着那图纸上如同怪物骨架般的结构,面面相觑,但没人提出疑问。
两百块啊!那可是两百块!
接下来的两天,镇海号停在码头最僻静的角落,成了一个小型的钢铁作坊。
切割焊接声、敲打声,日夜不休。
林凡在第三天的黄昏,独自一人,提着一块刚从镇上买来的花布和两瓶好酒,走向了江若璃家的小院。
院门虚掩着,他推门进去时,江若璃正坐在院子里的那架旧织网机前,低头忙碌着。
她听见脚步声,一抬头,看到了林凡。
织网的梭子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凡哥……”
林凡从后面轻轻环住了她。
江若璃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就软化在他怀里。
她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和海风的咸味,这味道让她无比安心。
“我听说了,你又去了赌场。+2¨3·d·a¨w¨e_n.x~u.e~.!c-o`m\”
“虽然赢了钱,但我好怕,怕你又变回以前的样子。”
林凡只是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他转过她的身体,让她面对着自己。
江若璃的脸颊上还沾着几缕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她抬起手,想去摸林凡脸上那道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
林凡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他将她靠在了院墙那斑驳的木板上。
两人距离忽然拉进,江若璃的心跳漏了一拍。
林凡低下头,他的唇带着海水的咸涩和烟草的辛辣。
江若璃闭上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良久,唇分。
江若璃的脸颊红得像天边的晚霞,她把头埋在林凡的胸口,不敢看他。
“别怕。”
林凡抚摸着她的长发:“我答应过你,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
“可是,我们不去抓海河尚了好不好?我不要你挣那么多钱,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我跟我爹说一下,反悔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凡捧起她的脸。
“傻丫头,我之所以去,就是为了能堂堂正正地把你娶回家。”
他用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等我回来,我保证,这一次,是你爹亲自摆上八抬大轿,敲锣打鼓地,把我请回去娶你。”
江若璃的重重地点了点头,把脸又埋回他那坚实的胸膛里。
林凡浅浅一笑,直接将江若璃打横抱起。
“啊,你干什么!”
江若璃娇呼一声,却也没反抗,好在这会爸妈都不在家。
林凡抱着她,直接进了她的卧房,脚尖一勾,门就被严严实实关上。
入夜,海风渐起。
码头上,只有几盏昏黄的灯泡在风中摇曳。
镇海号静静地停泊在水面上,船上灯火通明,几个汉子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
那个用钢筋焊成的巨大铁笼,已经被稳稳地固定在甲板的中央,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
林凡站在船头,等着他老丈人。
很快,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江海山肩上扛着一个巨大的渔具包,手里还提着一个酒葫芦。
他走到镇海号的船舷边,把东西往甲板上一放。
“小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江海山没有上船,只是靠在码头的石墩上,自顾自地拧开酒葫芦,灌了一大口。
“这海上的事,没人说得准。”
“你要是现在跟我说你不去了,我保证不笑话你。”
他嘴上说着风凉话,却把自己的那个渔具包,往船的中央又推了推。
里面可都是他压箱底的宝贝。
林凡从船上跳下来,站到他面前。
“叔,你要是怕了,现在回去也还来得及。船上没你,我一样开。”
“放你娘的屁!”
江海山像是被点着的炮仗。
“老子在海上玩了一辈子,还怕你这个毛头小子?我告诉你,我今天上你的船,不是帮你,我是去看着你!”
“免得你这不知死活的,真把自己当鱼饵给喂了,到时候我女儿还得为你掉眼泪!”
他骂骂咧咧地一脚跨上了镇海号的甲板。
林凡跟在他身后也跳上了船。
“江叔,既然上了我的船,那就得听我的。”
“哼,那得看你小子说的是不是人话。”
江海山走到船舵边,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遍,又走到发动机旁,听了听声音。
那架势,比船主还要船主。
林凡也不去管他,只是走到船头。
“狗子!起锚!”
陈卫国应了一声,和几个兄弟合力,转动绞盘,那沉重的铁锚被缓缓拉出水面。
“孙老铁,开船!”
孙老铁对着林凡比了个手势。
镇海号的柴油机发出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船身微微一震,缓缓地,驶离了熟悉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