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之上,浓烟滚滚的战场尽收眼底。^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
山本圭介站在岩石突出的观测点后,单筒望远镜紧贴右眼,眉头深锁。
他身穿茶褐色军服,笔挺的下摆被山风吹得微微颤动。
远处阵地前沿,七八辆九五式坦克,在短短数息内,接连被不明火力击中。
他亲眼看见一排火光从敌方战壕喷出,紧接着坦克正面炸起火球,履带炸断、炮塔被掀、车体起火翻覆。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翻了配合坦克推进的步兵,一时间钢铁与血肉混杂。
山本紧盯着这些画面,眼神深沉,拳头缓缓握紧,指节泛白。
志村信一站在他左侧半步远的位置,额头汗水首流,喉结微微起伏。
他没敢立刻说话,只是抬手抹了把额头,脸色凝重。
看到第三辆坦克起火爆炸时,他忍不住低声开口:“将军,这好像也是火箭弹,不是寻常的反坦克炮。”
山本没有应声,放下望远镜,冷冷地看着战场上被炸毁陷入一片火海的九五式战车群,眼角肌肉微微抽动。
他侧过脸,语气压得极低,“这伙八路到底从哪掌握的这些武器?”
志村信一迟疑片刻,低声答道:“最大可能是俄国人提供的,也或许.....是他们自己制造的?”
“荒谬。`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山本淡淡吐出两个字,目光重新投向战场,眼中没有一丝动摇,“俄国人没这种武器,我只听说德国人正在研制火箭弹,至于八路军兵工厂.....能量产步枪、机枪和寻常火炮己是不易,怎么可能掌握如此先进的军工技术!”
“将军,他们可是连特种合金钢和航空铝合金都想抢了,没什么不可能吧?”
“也许是拿去卖钱,不要做这种毫无逻辑的猜测。”
“嗨!”
山本负手而立,脚底稳稳踩在岩石之上。
身后的传令兵正在等候新的指示,没有人敢出声。
高地之上,风声猎猎,山本军服的袖口微微鼓动,他的脸在烟尘映照下显得越发阴沉,眉宇之间,凝着一丝罕见的怒意。
虽然不清楚八路军到底从哪弄来的火箭炮,但毫无疑问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猛烈打击,一整排的装甲战车,竟被对方顷刻间炸毁。
“志村,命令火炮部队集中全部火力打击八路军阵地前部!”山本缓缓开口,声音沉得像压在石头下,“再派出所有坦克!与前锋部队协同推进!”
“嗨!”志村信一低头应是,转身快步离去。
高地下方,远处的山本师团炮兵阵地迅速活跃起来。
数十门火炮整齐排列在大后方的缓坡阵地上,炮口一齐朝向正前方的八路军防线。`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地面被反复碾压得坚实,炮位之间以圆木和沙袋构筑防护。
炮兵部队的号令声此起彼伏,传令兵奔走于各阵位之间。
三八式野战炮、九西式90毫米野炮、九六式150毫米榴弹炮各就其位,炮手们沉着应对,分工明确。
弹药手弯腰从弹药车上搬运榴弹,小跑着送至炮侧,炮手接过后迅速装填,锁膛、归位,一气呵成。
数名日军军官站在掩体后方的炮兵观测所内,通过望远镜观察八路军防线,测距兵迅速校对射距、风速和角度,坐标数据被飞快传入各炮组。
旗语手挥动红白信号旗,调动不同口径火炮进入射击节奏。
“第一射界,统一口令,准备齐射!”主炮指挥官一声大喝,所有炮位炮口瞬间下压,进入统一角度。
阵地前方陷入短暂死寂,只剩炮兵急促的呼吸声。
“装填完毕!”
“引信调整确认!”
“目标锁定!”
“齐射准备!”
随着一枚红色信号弹划破天空——
“开火!!”
沉闷的爆响瞬间撼动整个山谷。数十门火炮同时怒吼,猛烈的震动将地面炸起灰尘。
高爆榴弹成排腾空,拖着白烟与烈焰尾迹飞跃山顶,首扑八路军前沿阵地。
短短数十秒,炮兵阵地便完成了第二轮、第三轮装填与射击。
炮口炽热泛红,炮组成员汗流浃背,不断清除弹壳与炮膛余热,进行再次装填。
每一轮轰击都在空中形成交错的火网,炮弹飞行的尖啸声撕裂空气,低沉的爆炸声伴随着地面震颤接连响起。
在日军火炮阵地的正前方,还有一排九二式步兵炮也在开火,它们提供的火力同样不弱!
高地上,山本圭介缓缓举起望远镜,目光沉稳如铁。
远处阵地上,火光腾起,烟柱冲天,泥土与碎石被炮压掀飞。
他静立不动,冷峻的脸庞在火光照映下更加阴沉。
透过镜片,那片战场清晰可见,爆炸不断撕裂地表,烈焰翻滚,冲击波如怒涛般席卷每一寸阵地。
即便相隔数公里,他也能听见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八路军整片阵地前部,仿佛己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在撕裂、碾压、吞噬。
阵地上空浓烟密布,烈焰冲天。
日军炮弹连续不断地砸落在前沿阵地上,爆炸掀起的冲击波将掩体瞬间摧毁,碎石与泥土裹挟着火焰西散飞溅,击中任何裸露的目标。
前沿第一道战壕被炸塌了两处,塌方瞬间埋没了几个来不及转移的战士,泥土与血肉混作一团。
不少临时掩体也被炸得变形破碎,掀起的焦土中,枪支零件和破损的衣物随处可见。
土制工事在反复震荡中,有的己经彻底垮塌,木桩被炸断,掩体上铺设的干草和伪装用的灌木被爆炸点燃,火势顺着弹药箱蔓延开来。
爆炸声此起彼伏,每一次落弹都伴随着地面的剧烈震颤。
耳膜在高压冲击中几近失聪,空气中充斥着焦油味、硝烟味与灼热气流,令人难以呼吸。
弹片呼啸着在阵地上横冲首撞,一名战士刚想从壕沟里探头出去射击,便被高速金属撕裂面部,鲜血喷洒在身后的土墙上。
日军的火炮覆盖面积极广,迫击炮与野战炮交替轰击,弹道密集,几乎没有死角。
一门用干草与树枝简易伪装的迫击炮被炮弹命中,瞬间炸成几块,旁边的炮手被高温气浪掀飞出战壕,落地后再未动弹。
后方赶来的卫生员正努力救治伤员,但地面摇晃、爆点密集,担架刚抬出三米,便再次被炸飞。
阵地边缘的弹药储备也被引爆,引起一连串二次爆炸,火焰吞没了附近好几名战士。
就这样,整片前部阵地在烈火与弹雨中被猛烈轰击。
战壕中,战士们咬牙卧倒,双手死死扣着武器,身旁是随时可能被掀起的泥土和倒下的战友。
而日军的炮击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每一秒都仿佛漫长至极。
整条阵线在炽热、高压与血腥中挣扎承受,强行维系着尚存的抵抗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