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丛林,陈长安蹲在小溪边,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脸。¨衫*疤/墈¢书_旺\ ,勉′费+悦-读*冰凉的溪水让他打了个激灵,彻底驱散了睡意。他们己经在这片山区转悠了三天,寻找传说中的英军据点。
"长官,前面有动静!"李文才猫着腰跑过来,压低声音报告,"好像是洋人!"
陈长安立刻警觉起来,示意部队隐蔽。他跟着李文才悄悄摸到一处灌木丛后,透过枝叶缝隙,果然看到几个穿着卡其色军装的白人士兵正在林间穿行。
"是英国人。"陈长安松了口气,正要起身打招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会说英语。
就在这犹豫的刹那,一个英军士兵猛地转头,正好看向他们藏身的方向。那士兵脸色大变,立刻端起冲锋枪,用英语大喊着什么。
"不好!"陈长安心头一紧,只见那几个英军士兵迅速散开,枪口齐刷刷指向这边。
"别开枪!我们是夏国人!"陈长安用中文大喊,同时高举双手站起来。但他的话音未落,一串子弹就擦着头顶飞过,打得树叶簌簌落下。
"卧倒!"陈长安一个翻滚躲回灌木丛后,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和士兵们还穿着缴获的日军军装——难怪会被误认。
"把帽子摘了!举白旗!"他急忙下令。一个机灵的士兵立刻脱下衬衣绑在树枝上,拼命摇晃。
枪声停了,但英军那边依然紧张地举着枪,嘴里叽里咕噜喊着什么。陈长安急得首冒汗,突然灵机一动——他记得附近前两天发生过一场小规模战斗,应该有英军阵亡者。
"掩护我!"他对李文才交代一句,悄悄后退到安全地带,然后迅速施展招魂术。消耗50点法力后,一个穿着英军制服的诡魂出现在面前。
"你会说中文吗?"陈长安急切地问。
诡魂茫然地摇摇头,用英语回答:"No, sir. I only speak English."
陈长安一拍脑门,赶紧又消耗50点法力强化诡魂,获得了语言互通的能力。,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
"听着,我需要你帮我翻译。"他指着远处的英军,"告诉我他们说什么,然后教我怎么回答。"
诡魂点点头,飘过去听了听,回来报告:"他们问你们是日本人还是夏国人。"
陈长安深吸一口气,模仿着诡魂教的发音,磕磕巴巴地用英语喊道:"We...ese...not Japanese!"
英军士兵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又喊了句话。
诡魂立刻翻译:"他问你们为什么穿日军军装。"
陈长安绞尽脑汁组织词汇:"We...capture...from Japanese!" 说完觉得不够,又补充道,"No...uniforwww. ..so wear this."
英军那边低声交谈了几句,军官又喊了句话。
"他要求你们放下武器,慢慢走出来。"诡魂翻译道。
陈长安犹豫了一下,转身对部队下令:"把枪都放下,跟我出去。动作慢点,别刺激他们。"
就这样,双方终于解除了误会。英军带队的是个叫汤姆森的中尉,他们正在这一带侦察日军动向。
接下来的交流异常艰难。汤姆森说一句,诡魂翻译一句;陈长安想回答,先让诡魂教他怎么说,然后结结巴巴地复述出来。有时候一个简单的意思要来回折腾好几遍。
"你们...怎么...这里?"汤姆森用蹩脚的中文单词配合手势问道。
陈长安转向诡魂:"告诉他我们是远征军残部,从同古突围出来的。"
诡魂立刻教他:"We are remnants of ese Expeditionary Force...break out from Toungoo."
陈长安像学舌的鹦鹉一样重复着,发音古怪得让几个英军士兵忍不住偷笑。\秒~蟑¨结/暁′税.网^ +更·辛-蕞+筷.但好歹意思传达到了。
经过这番艰难的"三方会谈",汤姆森终于同意带他们去英军的临时营地。陈长安让部队整理装备准备出发,自己则悄悄跟在队伍最后,维持着与英军诡魂的联系——这耗费了他宝贵的法力,但眼下别无选择。
路上,陈长安抓紧时间向诡魂学习一些基础英语。这种现场教学虽然生硬,但效果显著。等到达英军营地时,他己经能勉强用英语进行最简单的交流了,至少不用每句话都靠诡魂教了。
英军的营地比陈长安想象的还要简陋,只是几顶帐篷和一些简易工事。但让陈长安眼红的是,他们居然有无线电和充足的医疗物资。
"You...wounded......treatment here."汤姆森指着医疗帐篷,用简单的英语单词配合手势说。
陈长安点点头:"Thank you! Very...appreciate!"他转身用中文命令:"重伤员都抬到医疗帐篷去,轻伤员排队等着。"
看着医护兵给伤员清洗伤口、注射消炎药,陈长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一个年轻的医护兵拿着针管的手在发抖,陈长安拍拍他的肩膀:"别怕,按洋大夫教的做。"
汤姆森邀请陈长安去指挥帐篷详谈。帐篷里挂着一张手绘的作战地图,上面标注着附近日军的几个据点。
"We...cooperate?"汤姆森用简单的英语单词配合手势问道。
陈长安转向诡魂:"他什么意思?"
诡魂解释:"他问是否愿意合作。"
陈长安思索片刻,对诡魂说:"告诉他我们可以共享情报,一起打击日军。"然后跟着诡魂的发音重复:"We share information...fight Japaogether."
汤姆森露出满意的笑容,拿出一瓶威士忌和两个铁杯:"To cooperation!"
酒过三巡,两人的交流稍微顺畅了些。一方面是酒精的作用,另一方面是陈长安的英语在诡魂帮助下有了进步。他们初步达成协议:英军提供部分医疗物资和弹药,陈长安的队伍负责侦察和骚扰日军补给线。
会谈结束后,陈长安立刻去找自己的伤员。让他欣慰的是,英军的盘尼西林效果显著,几个重伤员的烧己经退了。
"长官,这些洋大夫真神了!"一个伤员激动地说,"打了一针就不疼了!"
陈长安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有些酸楚——如果自己法力足够,或许能救更多人。但现在,他必须精打细算每一分法力。
夜深人静时,陈长安独自在营地边缘打坐修炼。今天的意外遭遇消耗了他大量法力,必须尽快恢复。就在他闭目调息时,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
"长官,是我。"李文才的声音传来,"那个洋军官找您。"
陈长安睁开眼,看到汤姆森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Gift...for you."汤姆森递过来一个小铁盒,"Medie...ese herbs."
陈长安打开一看,居然是云南白药!这在战时可是珍贵无比的伤药。
"Thank you!"他真诚地道谢,随即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For you...ese tea...good for health."
汤姆森高兴地收下礼物,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离开了。李文才凑过来,小声问:"长官,您什么时候会说洋文了?"
"以前学过一点。"陈长安含糊其辞,随即转移话题,"明天你带几个人跟英军学学无线电操作,这东西很有用。"
第二天清晨,陈长安的队伍准备启程返回自己的营地。汤姆森亲自来送行,除了承诺的医疗物资外,还额外给了两箱罐头和一部便携式无线电。
"Keep...tact."汤姆森拍拍无线电说。
陈长安郑重地点点头:"We...radio...every day...same time."
这次意外接触收获远超预期,不仅解决了药品短缺的问题,还建立了重要的情报渠道。
回程路上,士兵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这次奇遇。只有陈长安心事重重——与盟军接触固然是好事,但也增加了暴露道术秘密的风险。他必须更加小心才行。
"长官,前面有情况!"侦察兵突然跑回来报告,"发现日军巡逻队,正朝我们这个方向来!"
陈长安立刻示意部队隐蔽。他们迅速躲进路旁的灌木丛,屏息等待。不多时,一队约二十人的日军士兵沿着小路走来,领头的军官不时查看地图,似乎在搜寻什么。
"该死,可能是冲着英军营地去的。"陈长安暗骂。他悄悄取出无线电,用刚学会的简单代码向英军发出警告。
日军巡逻队越来越近,最近时距离他们藏身之处不过十几米。一个日军士兵甚至停下来系鞋带,差点发现躲在草丛里的李文才。陈长安屏住呼吸,手悄悄按在了手枪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日军军官立刻下令转向声源方向,队伍匆匆离开了。
"是英军制造的声东击西。"陈长安松了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走吧,趁这个机会赶快离开。"
当天傍晚,他们安全回到了自己的营地。陈长安立刻安排分发药品,同时派人在营地周围加强警戒——与英军接触固然带来了好处,但也可能引来日军的注意。
夜深人静时,陈长安独自坐在帐篷里,盘点今天的得失。与盟军建立联系是重大突破,但为此消耗的法力也让他心疼——光是维持那个翻译诡魂就用了近100点。
他翻开笔记本,用密码记下今天的经历,特别标注了几个可能合作的英军联络点。写完后,他吹灭油灯,在黑暗中静静思考下一步计划。
现在有了无线电,情报获取会容易很多;英军提供的药品能大幅降低伤员死亡率;如果能继续这种合作,或许还能搞到更多急需的物资...
帐篷外,月光如水。陈长安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战争还远未结束,但至少今晚,他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