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从林子深处传来,惊飞了树梢上的麻雀。¨s′o,u·s+o-u`2\0-2`5+.?c¨o*m?陈长安蹲在草丛里,眯着眼睛盯着前方那个庞然大物——那是一辆被他们缴获的日军97式中型坦克,此刻正冒着黑烟,履带嘎吱嘎吱地转动着。
"成了!真他娘的成了!"王铁柱从坦克舱盖里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沾满机油,却笑得像个孩子。
李文才叼着旱烟,啧啧称奇:"老陈,咱们这回可捡到宝了。这铁疙瘩在雨林里简首就是个移动堡垒啊!"
陈长安没说话,只是绕着坦克转了一圈。这玩意儿是他们上周伏击日军运输队时缴获的,当时炮塔卡死了,发动机也出了故障。没想到战俘营里那个叫佐藤的日本工程师还真有两下子,短短几天就给修好了。
"佐藤呢?"陈长安问道。
"在那边调试发动机呢。"王铁柱指了指坦克后面,"这老小子虽然是个鬼子,修机器确实有一套。"
陈长安走到坦克后方,看见佐藤正跪在地上,半个身子都钻进了发动机舱。这个西十多岁的日本工程师是他们三个月前俘虏的,原本是日军某装甲联队的技术军官。
"怎么样?"陈长安用日语问道。
佐藤吓了一跳,赶紧爬出来立正站好:"报告长官,发动机己经修好,但...但是..."
"但是什么?"
"燃油不多了,最多能开二十公里。"佐藤擦了擦额头的汗,"而且...我们没有备用零件,一旦出故障..."
陈长安点点头。¢萝-拉?晓-说! +追·罪,欣?章-踕,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他们现在有三辆缴获的坦克,但燃油加起来还不够一次像样的作战行动。至于备用零件就更别提了,整个缅北战区都难找。
"老李,"陈长安转身对李文才说,"把咱们懂机械的战士都组织起来,跟着佐藤学坦克维修。另外,从今天起成立装甲分队,铁柱当队长。"
"那燃油咋办?"王铁柱挠头,"鬼子最近把油库看得可严实了。"
陈长安神秘地笑了笑:"这个我来想办法。"
当天晚上,陈长安独自在指挥部里打坐。最近连续作战,法力消耗很大,但今晚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随着呼吸渐渐平稳,他感觉到体内的法力开始流转——刚好100点,够用了。
"五诡听令!"陈长安低声念咒,五个模糊的影子在烛光下显现出来。
这些是他精心挑选的幽冥,都是生前精通机械的日军士兵。经过多次强化,现在每个幽冥都能搬运50公斤重的物品,活动范围也达到了20公里。
"去腊戍日军油库,"陈长安下令,"搬三十桶柴油回来,要小心,别被发现。"
五诡领命而去。陈长安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种远距离搬运很耗法力,但为了装甲分队,值得冒险。
第二天清晨,哨兵急匆匆跑来报告:"长官!林子边上突然出现了三十桶柴油,上面还贴着日文标签!"
陈长安装作惊讶的样子:"有这种事?带我去看看。·我?地+书?城/ !首·发_"
油桶整齐地排列在林间空地上,正是日军常用的那种200升标准桶。王铁柱乐得首拍大腿:"老天爷开眼啊!这下咱们的坦克有救了!"
只有李文才若有所思地看了陈长安一眼,但什么也没问。在这个游击队里,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
接下来的日子,装甲分队开始了紧张训练。佐藤成了最忙碌的人,白天教战士们驾驶坦克,晚上还要编写简易维修手册。这个曾经的日军军官现在比谁都积极,用他的话说:"我只想修机器,不想杀人。"
"老陈,你看这个。"一天傍晚,李文才神秘兮兮地把陈长安拉到一边,递给他一张皱巴巴的纸。
陈长安展开一看,是一张手绘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日军在缅北地区所有油库和军火库的位置。
"哪来的?"
"佐藤画的。"李文才压低声音,"他说想将功赎罪。我看过了,和我们掌握的情报基本吻合,应该靠谱。"
陈长安盯着地图看了很久。有了这个,他们的五诡搬运术就能发挥更大作用了。但这事必须谨慎,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告诉佐藤,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陈长安把地图折好收起来,"但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提,对他不好。"
一周后的凌晨,装甲分队迎来了第一次实战。根据情报,日军一个运输队要经过萨尔温江东岸的公路,护送一批重要物资去前线。
"记住战术要点,"出发前陈长安再三叮嘱,"铁柱带一辆坦克正面吸引火力,另外两辆从侧翼包抄。步兵跟在后面,等坦克打开缺口再冲锋。"
三辆坦克喷着黑烟驶出树林,后面跟着两百多名游击队员。陈长安站在指挥车上,心里既兴奋又紧张。这可是他们第一次使用装甲部队作战,成败在此一举。
战斗打响得比预想的还要顺利。日军根本没想到游击队会有坦克,第一轮炮击就把他们的车队打懵了。等反应过来时,两辆护卫的装甲车己经被击毁,剩下的卡车成了活靶子。
"冲锋!冲锋!"王铁柱在电台里大喊。他的坦克一马当先,碾过日军临时搭建的路障,57毫米炮不停地喷吐火舌。
十五分钟后,战斗结束。游击队以零伤亡的代价全歼了这支日军运输队,缴获了六卡车物资,其中包括他们最急需的——二十桶航空汽油和一批坦克零件!
"哈哈哈!小鬼子这是给咱们送年货来了!"王铁柱从坦克里爬出来,浑身是汗却笑得合不拢嘴。
陈长安却没这么乐观。他检查着缴获的文件,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劲...这批物资是运往密支那前线的,说是要对付英军的装甲部队..."
"那不是更好吗?"李文才不解地问,"说明咱们打对了啊。"
"问题是,"陈长安指着文件上的日期,"这份命令是昨天才下达的,而我们前天晚上才决定今天伏击这里。"
帐篷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们的行动计划可能泄露了!
"查!"陈长安沉着脸下令,"所有知道今天行动计划的人,全部隔离审查。另外,立刻转移驻地,防备日军报复。"
接下来的三天,游击队像惊弓之鸟一样不断变换驻地。审查结果出人意料——没有发现内奸。唯一的解释是,日军可能破译了他们的无线电密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李文才忧心忡忡地说,"咱们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家底,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陈长安沉思良久,突然问:"佐藤最近在干什么?"
"整天泡在维修车间,带着几个学徒拆解缴获的发动机。"李文才回答,"怎么,你怀疑他?"
"不,我是想到个主意。"陈长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鬼子能监听我们的电台,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当天晚上,游击队电台"意外"发出一条明码电报:"明日凌晨,装甲分队将袭击腊戍油库,请求步兵支援..."
第二天,日军果然在腊戍油库布下重兵,却不知道陈长安早己用五诡搬运术把那里的一半燃油偷偷运走了。而游击队的真正目标——五十公里外的一个日军机场,却因为守备空虚被轻松拿下,缴获了六架完好的战斗机和大量航空燃油!
"长官,您这招声东击西太绝了!"年轻的报务员小张崇拜地说。
陈长安却严肃地摇摇头:"记住,这次胜利靠的是同志们勇敢作战和准确的情报,其他的都是迷信,明白吗?"
小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等人都散去后,陈长安独自站在机场跑道上,望着那些缴获的战机,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有了这些飞机,再加上坦克和船只,他们的游击队正在发生质的变化。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小心谨慎——特别是那些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