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6月3日清晨,清迈玉佛寺的钟声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天\禧^小¢税¨网` ~醉\歆-彰~截?埂¢芯¨快·老住持颂猜披着袈裟站在大殿前,看着一队独立军士兵在寺外架设机枪工事,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
"师父,他们说要搜查寺里藏匿的日军..."小沙弥慌慌张张跑来报告。
老住持刚要说话,寺门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陈长安带着参谋班子大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长衫的华人——看打扮像是道士。
"大师勿怪。"陈长安双手合十行了个标准的泰礼,"近日有日军残兵在寺庙区活动,为保佛门清净,不得不来打扰。"
老住持眯起眼睛。这个夏国军官泰语说得字正腔圆,行礼姿势比许多泰国官员还标准,可那双眼睛却像猎鹰般锐利。
搜查进行得出奇顺利。士兵们很快在藏经阁后厢房找到三个日军伤员,还从地窖里起出十几箱弹药。更让僧众吃惊的是,带队的独立军军官居然对寺庙布局了如指掌,连最隐蔽的暗门都知道。
"陈将军好手段。"老住持看着被押走的日军,意味深长地说,"老衲听闻夏国有'天眼通'的神通,今日算是见识了。"
陈长安笑而不答。他当然不会说,这是某个死在寺里的日军少佐诡异告的密。
当天下午,清迈最大的三座寺庙同时收到独立军司令部的公函。公文用中泰双语写成,盖着鲜红的关防大印:
"一、寺庙自治权予以保留,但不得藏匿日军及武器;
二、僧侣人数按寺庙规模限制,不得超过战前登记数量;
三、寺庙田产须重新登记,超出百亩部分收归军用医院..."
公文最后还特别注明:独立军将定期向寺庙布施粮食药品,用于赈济贫民。-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
"这叫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晚上开会时,林志强叼着烟斗首乐,"长安兄,你这手跟谁学的?"
陈长安正在看五诡从曼谷带回的情报,头也不抬地说:"跟兔子党学的——他在江西就这么对付和尚庙。"
正说着,洪振邦领着几个穿道袍的老者进来。为首的白胡子老头一进门就作揖:"福生无量天尊!贫道龙虎山张至清,见过陈将军!"
陈长安赶紧起身还礼。这些道士都是"义兴会"暗中联络来的,准备在泰北重开道观。其中最年轻的林道长还带着个特殊使命——他是兔子地下党员。
"张道长,清迈城隍庙旧址己经清理出来了。"陈长安亲自给老道士斟茶,"就是佛像还没搬走..."
"无妨无妨。"张至清捋着胡子笑,"道佛本是一家。倒是将军要当心,泰国僧王在曼谷放出话来,说咱们要灭佛呢!"
陈长安闻言冷笑。他早从诡异那里得知,那位僧王收了日军不少金条。正要说话,突然有个参谋急匆匆跑来报告:
"长官!城外来了三百多个和尚,说是要'保护佛祖圣地'!"
陈长安不慌不忙地戴上军帽:"走,去看看这场'佛道之争'。′d,a~w+e/n¢x?u/e¨b/o`o!k-._c·o′m*"
清迈城门外的场景着实壮观:三百多名黄袍僧人盘腿而坐,诵经声震天响。带头的几个高僧面前摆着化缘钵,里面盛的不是米饭,而是带血的子弹头——这是泰国佛教最严厉的抗议方式。
"要坏事..."洪振邦小声嘀咕,"这些和尚在老百姓心里地位高得很。"
陈长安却胸有成竹。他整了整军装,独自走到僧众面前,突然双膝跪地,"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这一下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堂堂独立军统帅,居然给抗议者行大礼?
"诸位大师。"陈长安用流利的泰语说,"我母亲信佛,小时候常带我去普陀山进香。今日冒犯佛门,实在是为了抓拿杀害僧人的凶手。"
说着他一挥手,士兵们押上来十几个日军俘虏。陈长安扯开一个日军的衣领,露出里面的佛牌:"这个鬼子昨天枪杀了五位比丘,就为抢他们化缘的米饭!"
僧众顿时哗然。有人认出了那些佛牌确实是遇害僧侣的随身之物。
陈长安趁热打铁:"独立军愿捐黄金百两,重修被日军炸毁的佛塔。另外..."他故意提高声调,"我们抓到个日本军官,他供认说,日军计划强征青年僧侣当兵!"
这句话像炸雷般在僧众中掀起轩然大波。泰国佛教最忌讳僧人还俗,更别说被迫当兵杀生了。不到半小时,抗议的僧人们居然调转矛头,开始为独立军祈福!
回城路上,林志强佩服得五体投地:"长安兄,你从哪找来那些佛牌的?"
陈长安笑而不答。那些佛牌当然是五诡从日军尸体上"收集"来的。至于所谓"日军强征僧侣"的计划,其实是三个月后才会实施的机密——他不过是让诡异提前"剧透"了而己。
三天后的清晨,清迈城隍庙旧址热闹非凡。张至清道长手持桃木剑,正在做开光法事。令围观泰国民众惊讶的是,法事结束后,道士们居然先给附近的佛寺送去了供果。
"这叫佛道和谐。"陈长安对前来采访的《南洋日报》记者说,"我们夏国人讲究'三教合一'。"
私下里,他给道观批了特殊经费——名义上是修缮费,实则是情报活动资金。那个林道长更是在后院挖了个地下室,专门用来培训情报员。
六月中旬,曼谷传来消息:僧王突然改口,说独立军"尊重佛法"。陈长安接到报告时正在修炼,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他面前飘着几个新收的诡异——都是最近死在曼谷的日本特务。
"去盯着王室和寺庙。"他对诡异们下令,"特别是那些收过日军金条的和尚..."
夜深人静时,陈长安独自在司令部院子里打太极。月光下,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暗合道家吐纳之法。自从控制泰北以来,他每天修炼时能感觉法力在缓慢增长——虽然离突破100点的上限还远,但操控五诡己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将军好雅兴。"
陈长安收势转身,见是洪振邦带着个年轻人走来。那年轻人穿着西装,却留着道士发髻,正是兔子派来的林道长。
"有事?"
林道长从怀里取出一卷竹简:"终南山楼观台托我带给将军的《道德经》古本,说是对修炼有益。"
陈长安接过竹简,指腹摩挲过那些古老的刻痕。突然,他指尖一顿——竹简侧面用针尖刻着几行小字,是兔子华南局对泰北工作的指示。
"替我谢谢楼观台的道长。"陈长安面不改色地卷起竹简,"对了,明天我要去视察新建的野战医院,林道长不妨同去——听说你们道家的针灸术对枪伤很有效。"
林道长会意地笑了。那所医院其实是兔子地下党的联络站,而所谓的"针灸术",实则是传递情报的暗号。
第二天清晨,清迈最大的佛寺突然钟鼓齐鸣。僧人们惊讶地发现,寺门前不知何时立了块汉白玉碑,上面用中泰双语刻着"佛道同源"西个大字。更神奇的是,碑文落款居然是"独立军全体将士"。
老百姓议论纷纷,都说这个夏国将军不简单——既能让和尚念经,又能让道士做法,偏偏还都对他服服帖帖。有老人悄悄说,这怕不是天上星宿下凡...
陈长安听到这些传言时,正在给五诡补充法力。他望着窗外暮色中的佛塔和新建的道观,突然想起《道德经》里的话:"和其光,同其尘"。
"光有佛寺还不够。"他自言自语道,"得再建个清真寺和教堂..."
飘在一旁的诡异闻言,困惑地转了个圈。它们当然不明白,这位将军要的不是宗教信仰,而是各方势力的微妙平衡。在这乱世之中,平衡往往比刀枪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