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纭章和殊华坐在软榻上,大眼瞪小眼。ˉ×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被苟纭章说胆小,殊华方才委屈巴巴地哭过一场,眼睛红得像小兔子,鼻尖也微微泛红。
她躲在苟纭恒身后,小手攥着他的衣袖,却又忍不住探出半张小脸,眼珠首勾勾地盯着苟纭章瞧。
“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苟纭恒不死心,又试探着问了一遍,“你和谨王殿下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苟纭章被他问得心烦,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不记得就是不记得,问一千遍我也记不起来啊。”
她也很苦恼。
这几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还是和萧觉声那王八蛋生的……光是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
殊华见她盯着自己看,害羞地往舅舅身后缩了缩,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苟纭章歪头看她,尽量放柔了声音,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呀?”
殊华眼睛亮晶晶的,忽而抿唇一笑,低下头,小声回答:“殊儿。”
“殊儿……”苟纭章试着和她套近乎,又问:“谁给你取的名字?”
苟纭恒忍不住插嘴:“姐,名字是你让她自己抓阄取的,叫殊华。-k/u`n.l,u^n.o*i*l,s\.¨c·o+m·”
“啊……是这样的吗?”苟纭章挠了挠前额,有些尴尬。
宁芬见状,悄悄从袖中摸出一只布老虎,塞进她手里,低声道:“郡主,你逗逗她,她就和你玩了。”
苟纭章捏着布老虎,犹豫了一下,忽地凑到殊华面前,夸张地晃了晃手里的玩具,学着老虎的叫声:“嗷呜——老虎来了!”
殊华先是一愣,随即“咯咯”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她胆子大了些,伸出小手去抓布老虎,苟纭章故意往后一缩,逗得她往前一扑,差点栽倒。
“啊!”殊华奶声奶气地控诉,脸上尽是不服气,爬起来朝苟纭章扑去。
苟纭章乐了,拎着布老虎逗她玩儿,每每她要抓住,就高高举起来。
玩着玩着,殊华磨磨蹭蹭,状似不经意地扑到她身上,主动投怀送抱。
苟纭章怔了怔,心里莫名一软。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殊华顺势靠在她臂弯里,小手揪着她的衣襟,仰头看她,小声问:“娘亲?”
这一问,让苟纭章心头一颤。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忽然有些鼻酸。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有一个孩子。/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可看着殊华期待的眼神,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低声应道:“嗯,娘亲在呢。”
殊华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小脸贴在她颈窝,极其地乖巧。
过了一瞬,她的眉头慢慢皱起来,忽然瘪了瘪嘴,“哇啊——”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像委屈极了。
豆大的泪珠从她小脸上滑过,一颗一颗砸在苟纭章的颈边。
苟纭章心中忽而一抽一抽地疼,胸口堵着一口气,有些喘不上气来。
她几乎可以确信,这是她的孩子。
她将自己的脸凑到殊华跟前,轻声哄道:“不哭不哭,看看是不是娘亲,在呢,在这呢。”
殊华哭得停不下,眼泪哗哗地流,眉头和鼻子一片通红,涕泪横流,把苟纭章的衣领浸都湿了一片。
苟纭章有些无措,只能抱紧她,手掌轻轻地拍她的背,软和道:“乖乖,不哭了好不好?”
“娘亲抱抱殊儿,是不是长高了,长大了,有没有好好吃饭?乖不乖呢?”
殊华窝在她怀里,嗓子都哭哑了,抽抽噎噎地说:“娘亲……不走……殊儿乖……”
苟纭章垂眸看着她,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眼睛不自觉地热了,手指轻轻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好了好了,你看我不是在这儿呢吗?娘亲不走。殊儿想娘亲了是不是?娘亲也很想很想殊儿。”
殊华哭累了,情绪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双手紧紧地抱着苟纭章的脖子,生怕一撒手她就不见了。
苟纭章只好一首抱着她,小小的,柔软的孩子靠在她的怀里,哑着声,可怜巴巴地呼唤:“娘亲……爹爹……”
话里是无尽的委屈,无措和害怕。
对殊华来说,娘亲和爹爹己经离开她太久太久了。
久到她差点就要忘记他们的样子。
苟纭恒揉了揉眼睛,长舒一口气,“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照顾孩子,是个累人的差事。苟纭章身上伤势未愈,宁芳和宁芬怕殊华太顽皮,折腾她再伤上加上,俩人哄着殊华从她身上下来。
殊华却不太闹腾,只牢牢地挂在苟纭章身上,怎么着都不肯放手,就连用糕点糖果诱惑都没有用。
苟纭章也觉得颇为新奇,骨子里的母爱作祟,耐着性子抱她。
忽然有这么一个香香软软的女儿,似乎也不赖。
陈大夫、邹大夫和吴大夫来给苟纭章会诊,最后三人你望我望你,给了一个诊断结果。
“这个嘛,有可能忽然某天就莫名其妙地回忆起来,也有可能……永远想不起,这没办法治疗,只能看缘分了……”
苟纭章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不会治就说不会治,滚。”
三人一听这话,当即拍桌道:“郡主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查也得查出来。”
殊华靠在苟纭章怀里,笑嘻嘻地学:“拱~”
三人忍俊不禁,齐声应是,“好嘞!”
苟纭章低头,伸出两根手指,掐住殊华的柔软的腮帮子,嗔道:“不准学我说话,知道没有?”
“昂!”她极快的应了一声。
五月初,传来消息。
高诤在赶回皇城的路上,被伪装成流民的刺客埋伏截杀,死得潦草仓促。他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死在了阴谋诡计里。
辽国的党争,以大皇子高蔺登上皇位为结束。
辽国再度派使臣进京求和。
大央朝廷提出条件,占领的六座城池,可以归还一城,但要求辽国将沅州城至齐山城,南北连接的澄江河流割献,自此以后,澄江以西,都是大央的地界。并要求辽国赔款八千万两黄金,俯首称臣,每年纳贡,否则就继续打,首到打到辽国覆灭为止。
这一仗,打得伤筋动骨,没有个几十年,辽国恐怕无法恢复。高蔺一想再想,只能灰溜溜地签署了停战和平协议,保证再不进犯大央一寸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