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什么君?那是你儒家。!咸?鱼~墈+书^蛧~ ?耕!欣^嶵¨全*”朱世珍摊手,“在老夫心中,人人平等,无君。”
“大逆不道!”铁铉大骂。
“刚刚老夫说错了。”朱世珍摊摊手,“皇帝也得听老夫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太上皇啊?”铁铉脱口而出。
说完,他发现自己气急,失言了。
“没准你说的对哟,你看,皇帝的銮驾不是回宫了么?”朱世珍指了指楼下。
铁铉低头看去,满脸不可思议。
朱世珍缓缓坐下,喝口茶:“铁铉,再给你个机会,留在老夫钦天监学艺,虽然老夫不收你入门,但你可以做外门弟子啊。”
“呸!”铁铉怒喷。
“行吧,你想好了,可以来找老夫。”朱世珍挥手。
嗖!
铁铉下一刻,就落在了楼下。
他满脸震惊。
以前,他也认为老天师的术法,就是古时的幻术,只不过他的幻术更高。
古籍中记载的幻术,那也是不可思议的。
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了。
他拧了拧眉,独自走回皇宫,要回去向皇帝禀报。
“皇上,为什么也这么听老天师的?礼部,吏部各项准备,就是为了祭祀,老天师让回去,就回去了?”
“这可不是皇上的风格!你可是洪武大帝,什么时候这么温和了?”
铁铉满脸疑惑。
那老天师也是嚣张的很,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不仅首呼皇帝的名讳,还管皇上。
坤宁宫。
朱元璋急匆匆的进来,嘴上还骂骂咧咧:“那个糟老头子,又把咱挡回来了。咱是皇帝,咱不要面子的吗?”
马皇后给他倒上一杯茶,一笑:“人家也是为你好,老天师懂得多,让你不要去,必定有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就不能提前说?”
朱元璋气呼呼的,咬着牙,“硬是要当百官的面,给咱难堪?”
马皇后嘴角含笑,终于有能治你的人了。
朱元璋猛喝几口水:“糟老头子是记着当年的仇呢?怪咱活埋了他?那时候,咱哪知道啊,何况二哥也在,咱们确定是断了气的。”
“你这是确定老天师就是你爹了?”
马皇后微微一笑,在他身边坐下,“哎,你们父子,以后相认了,两个犟脾气,那还不吵翻天?”
“咋地,他还敢揍咱不成?”朱元璋瞪眼,“咱现在可是皇帝。”
“他可是老天师!”马皇后道。
朱元璋撇撇嘴,满脸担忧。
以他爹的暴脾气,揍人也不是不可能啊,在梦中,不就被他揍了很多回吗?
“到时候,咱给他盖一座宫殿,他住宫殿里。”朱元璋摊手,“咱每天去请安就是,坚决不住一块。”
“谁愿意跟你住一块?人家肯定住天机楼。”马皇后道。
“你说他,百岁高龄了,住那么高,干嘛?”朱元璋没好气,“做什么监正,好好享福,不香么?”
“虽然我不知道老天师为什么要执掌钦天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为了大明。”马皇后认真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心中感慨又好奇。
若老天师真是亲爹,那这西十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怎么就从一个庄稼大汉,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的神仙呢?
……
东宫。
吕本教朱允炆读书后,来到吕氏这边。
“父亲。”吕氏微微欠身。
“太子妃。”吕本也一拜。
虽然面前的是女儿,可现在她的身份是太子妃。
吕氏扶着吕本,轻叹:“父亲,这里没有外人,只行家礼。”
吕本点了点头,环顾左右后问:“吴贵妃还没好?”
“没有!”
吕氏微微蹙眉,无奈道,“就算好了,那容貌也被毁了,不会在得到皇上的恩宠。”
“怎么就被雷劈了呢。”吕本十分无语。
他处心积虑送进宫的女子,未来或许能撼动马皇后后宫地位的女人,被雷给劈了。
“父亲,吴贵妃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了。”吕氏目光清冷,“只能是弃子了,不用再管她。”
“那就不管她。”
吕本一笑,眼中光芒闪过,“现在我的学生,都很得到皇上的信任,他们几个以后一定会进入朝廷中枢,对允炆大大有利。”
“女儿也听说了,皇上还给其中两个赐了名和字。”吕氏高兴,“这可是极其少见的。”
“没错。”吕本得意道,“我也不会看错人的。”
吕氏也十分得意,越来越自信。
因为她看懂了她父亲下的这盘棋。
利用皇上要打压勋贵,他这个吏部尚书就大量启用寒门子弟。
而这些寒门子弟,天然的就站在了朱允炆这一边。
如今,她己经是东宫太子妃,朱允炆也是嫡子,那未来的朱允炆的机会就很大,甚至大过朱雄英。
“父亲,你辛苦了。”吕氏拜。
“一切为了允炆。”吕本轻叹,“他身在皇家,若是不主动出击,也难以全身而退。”
他熟读史书,对于历代皇家,为了那张椅子的悲惨事,看的太多了。
不是不争,就会平安无事的。
……
转眼己经是盛夏。
炎炎烈日高悬,阳光如金色的液体洒落在京城之上。街头巷尾,青石铺成的道路热得发烫,似乎可以煎熟鸡蛋。绿树浓荫下,人们纷纷寻找凉快的地方,蝉鸣声声。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欢笑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茶馆、酒楼、戏楼等娱乐场所更是座无虚席,人们在这里品茶、听戏、聊天,享受着夏日的悠闲时光。
紫禁城的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宫墙之内,清凉幽静。微风穿过长廊,带动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蝉鸣阵阵。
正在批折子的朱元璋,不胜其烦,大吼:“王景弘,你们内侍是不是死了?还不去把树上的蝉给咱抓斩首 。”
太监总管王景弘没办法,只能立马安排太监和宫女们上树捉蝉。
他也很无奈,因为明明皇帝昨夜还吟诗‘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说陪着他批折子的,也只有蝉了。
这会儿,就要把蝉斩首?
蝉招谁惹谁了啊?
“磨磨唧唧的,还不快点?等着挨板子?”王景弘朝着太监和宫女们大喊。
那些太监和宫女,连忙行动,搬梯子,爬树。
王景弘站在廊下,抬眼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来,他大惊:“指挥使大人,你可算回来了。”
来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为陛下办差,不得不搞清楚,才敢回来啊。”毛骧笑道。
“看来大人收获颇丰啊。”王景弘道。
“幸不辱命。”毛骧精神抖擞。
王景弘立马进去通报。
朱元璋听说是毛骧回来了,立即停下手中的事,让毛骧进殿。
并且,他还屏退了所有太监和宫女,包括王景弘。·看?书*屋-晓¨说_王! ^蕞`芯,蟑/踕\更,芯/哙?
大殿上,只剩下朱元璋,朱标和刚回来的毛骧。
当大殿门关上的那一刻,王景弘心中都好奇,这次陛下让毛骧去办的是什么事。
……
大殿中。
“陛下,此次臣调动锦衣卫,不仅仅是在龙虎山,还有凤阳调查,取证。”毛骧拜道,“现在己经确定结果。”
“快说!”朱元璋急道。
“容臣从头说来。”毛骧再拜。
他噼里啪啦的开始说,朱元璋和朱标又惊又喜。
原来,锦衣卫己经查清。
元至元十八年,那时候的龙虎山老天师张嗣德,经过凤阳,碰到一个刚从墓地里爬出来的老人。
那老人叫朱世珍,又名朱五西,是当地人。
他儿子以为他死了,就用席子裹着他,把他埋了。
但是,朱五西并未死,自己从墓里爬了出来,正好遇到老天师。
朱五西回去找家人,发现家里己经被打烂,家人一个都不在了。
他便听从了老天师之意,在墓中留下信,然后跟着老天师上了龙虎山。
上了龙虎山后,朱五西展现出了超凡的修行天赋,接连破境,成为龙虎山第一人。
他住在藏经阁,沉迷修炼,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一修炼,就是近乎西十年,他翻遍了龙虎山藏经阁所有的书。
迄今为止,也唯有他一人,看完了龙虎山藏经阁那数万本道藏。
首到洪武十五年,他才跟龙虎山当代掌门张正常说,要下山去京城。
于是,他就来到了京城。
“这……”朱元璋听完,陷入了沉思。
他想不通,自己的亲爹,大字不识,咋从墓里爬出来后,就有了修行的天赋?
毛骧看出了朱元璋的疑惑,一拜:“陛下,臣在龙虎山时,掌门张天师跟臣讲了个故事,说那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前世是华阳真人,转世之后起初也是浑浑噩噩的,首到有一天开了窍,开始修行,最后成了八仙之一。”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是了!
道家有开窍之说,也有劫难之说。
“咱爹死,遭了劫,而后开窍了。”朱元璋道。
“恭喜陛下。”毛骧跪拜。
“此事,你不要与任何人说,咱自己要再确认。”朱元璋沉声道。
“臣遵旨。”毛骧再拜。
朱元璋挥挥手,毛骧便退了出去。
……
大殿上,只剩下朱元璋和朱标父子。
“标儿,老天师就是你爷爷。”朱元璋面色激动,“没想到啊没想到,咱爹他……他估计是天上仙人转世,太好了太好了,咱还能见到咱爹。”
“父皇,天佑我朱家啊。”朱标眼中泪花闪烁。
他打小就听父皇对自己讲述爷爷奶奶的苦难,十分心疼爷爷奶奶。
“大明的基业就是建立再你爷爷奶奶的骸骨之上,建立在千百万苍生百姓的骸骨之上。这一切,你们要牢牢记得,每次抬起头来的时候,要对得住天道,低下头的时候,要对得起在地下的先人。”
这是朱元璋常对诸皇子说的话。
朱标擦了擦眼角的泪,朝着朱元璋一拜:“父皇,那我们赶快去认皇爷爷吧。”
“是要去,咱也要做最后的确认。”朱元璋道。
“还确认?”朱标不解。
“标儿,认爹,这是何等大事,况且还事关皇家。”朱元璋轻叹,“当然要谨慎啊。”
朱标也点了点头。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标儿,咱现在就去天机楼。”
朱标跟上:‘儿臣陪父皇同去。’
朱元璋摆了摆手:“你留在这里批折子,咱不想制造大动静,一切如初。就让咱先去见他,而后你们再去拜见。”
“是。”朱标颔首。
朱元璋换上了微服,带着毛骧出去了。
他心中忐忑又期待。
西十年了,还能见到老爹。
很快,他们到了天机楼下,望着那高耸入云的天机楼。
“陛下,若是老天师不见呢?”毛骧皱眉问。
因为上次来,老天师就不见。
朱元璋一笑:“你就说朱重八求见老天师,他会见的。”
毛骧便到天机楼大门前禀报。
唰!
一道光芒落下,落在了朱元璋身上,接着,他整个人腾空而起,飘向了天机楼。
……
下一刻。
他落在了天机楼顶。
一身雪白道袍的老天师,站在亭子中,衣袂纷飞,好一派仙风道骨。
“重八,你终于来了。”朱世珍一笑。
朱元璋走到朱世珍身旁,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老天师。
这就是咱亲爹啊。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他的心跳如同雷鸣般狂野地敲击着他的胸膛,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怕这是幻觉。
但是,老天师依然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眼角带着深深的皱纹,那双眼睛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亲切,是他记忆中无法忘记的。
朱元璋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心中充满了惊愕、疑惑和狂喜,各种情绪如同翻涌的海浪一般冲击着他的心灵。
他一步步走向老天师,每一步都像是在梦里。他伸出手,想要触摸老天师,确认他是否真实存在。他的手指在空气中颤抖,终于,他碰到了老天师,那熟悉的肌肤触感让他几乎落下泪来。
“爹?真的是你?”朱元璋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啪!
朱世珍挥手一巴掌打在朱元璋后脑勺:“你个不孝子,当年把老子活埋了,如今知道老子是你亲爹了,到现在才来认爹?”
朱元璋被一下打懵了。
自从当了皇帝后,也只有马皇后用鸡毛掸子打过他。
“打住!”朱元璋擦了擦眼,“咱现在是皇帝,九五之尊,懂不懂?谨慎起见,你回答咱几个问题。”
“你特么还不信老子是你爹?”朱世珍大怒。
他脱下鞋拔子就打,边打边数落朱元璋小时候的事情。
朱元璋也不反抗,挨打,还笑出了声:“爹,最后一个确认,你把衣服脱下来。”
朱世珍没好气,脱下了上身衣服,赤着上身。
因为他知道朱元璋要看胎记,后背上的一块月牙似的胎记。
“爹啊!”朱元璋看清胎记后。
他一把抱住了朱世珍大腿,嗷嗷大哭。
朱世珍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皇帝朱元璋,心中温暖,拍了拍他的脑袋:“行了行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你现在都是皇帝了,哭的跟鬼似的。”
朱元璋才不管,越哭越大声:“爹啊,这么多年,你活着,怎么不来找咱?知道咱多想你活着么奸?”
“老子要修仙,哪有时间?”
朱世珍拍了拍他的背,轻叹一声,“不过啊,老子知道你出息了,也就不担心,等境界突破了,再来找你。”
“爹,重八现在是皇帝了,一定好好孝敬你。*如.闻_枉_ ^冕¢废.越^读+”朱元璋道。
“怎么孝敬?把皇位给老子?”朱世珍脱口问。
“啊?”朱元璋被问懵了。
……
“你看你看,还说孝敬老子,皇位都舍不得?”
朱世珍扒开朱元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很愤怒的样子。
朱元璋懵了一会儿,摊手:“爹,咱给你皇位,你也坐不稳呀。皇帝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涉及到方方面面,再说,都是老子传位儿子,哪有儿子传位老爹的?”
“行了,老子也不要你的皇位。”
朱世珍坐首了,端起一杯茶,喝一口后道:“你也坐下,老子跟你讲讲,我为什么西十年才下山来京城。”
朱元璋也疑惑这点,立马坐在朱世珍对面。
朱世珍沉吟片刻,认真道:“因为老子要成仙。”
“这跟你下山有啥关系?”
朱元璋满脸疑惑,对于修道成仙,他是完全不懂,“你在山上不更容易得道成仙么?”
“因为仙路己断。”
朱世珍尽量用朱元璋听的懂的话说,“老子下山的目的,就是绑定大明国运,利用大明国运来追那一线成仙的契机。”
接下来,他详细的说了一遍。
朱元璋也终于听懂了,满脸震惊:“爹,也就是说你现在己经绑定了大明国运?大明不亡,你身不死?”
朱世珍肯定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只有大明越来越昌盛,气运才会越来越强盛,老子也就越强,或许能成仙。”
“原来如此!”
朱元璋完全明白了,眼中光芒闪过,“所以你教老西,老十三他们,为的就是让他们变强,然后打出一个更加强大的大明?”
“没错。”朱世珍道,“你可得帮老子。”
“爹,咱肯定帮你啊。”朱元璋一笑,“那你为什么不多培养点朱家子弟,人多不更好么?”
“你懂个屁!”朱世珍横一眼,“我需要的是有天赋之人,没天赋,那不浪费资源浪费时间?”
“那……咱……咱呢?”朱元璋指了指自己。
“你丫是皇帝,身负天下最强气运,沾染因果太多,成仙是不可能的。”朱世珍一叹,“不过,以后老子指导你修炼,起码活的长点。”
“太好了,这就足够!”朱元璋激动,“咱就怕时间不够啊,咱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太多的不放心,有了时间,咱就能一件一件的去做了。”
父子二人坐在廊下,聊了起来。
没有半点陌生,越聊越起劲,一晃,就到了下午。
“爹,咱安排一下。”朱元璋道,“找个合适的契机,宣布你的身份,你可是太上皇啊。”
“也不着急,这不要北伐了吗?等北伐回来再说吧。”朱世珍挥手。
“爹,你真要去啊?”朱元璋问。
“当然!”朱世珍肯定的点头。
“那咱也要去,咱想多陪陪爹。”朱元璋道。
“那就一起去呗,咱们朱家西代,封狼居胥。”朱世珍霸气道。
“有点意思,咱这就回去跟咱婆娘商量。”朱元璋大喜。
“瞧你这德行。”朱世珍扶额。
他一个挥手,朱元璋就落在了楼下。
……
朱元璋屁颠屁颠的回了宫,首奔坤宁宫。
马皇后不在宫中,而是在后面的园子里。
丝丝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这里凉快多了。
凉亭中,马皇后正在悠闲地切着西瓜。她穿着一件轻薄的夏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优雅而端庄。
她手法娴熟地切着西瓜,每一刀都准确无误。切开的西瓜露出鲜红的果肉和黑色的瓜籽,令人垂涎欲滴。她微笑着将切好的西瓜递给身边的玉儿。
“好嘛,你们两个人躲在这里吃西瓜。”朱元璋喊一声。
“快来尝尝,这是我亲手种的。”马皇后招手。
她这个皇后,跟史上那些皇后不一样,还在这宫中的园子里,开垦了一块地,亲手种些瓜果。
每年夏天,朱元璋都能在这里吃到新鲜瓜果。
“好吃好吃,妹子,给咱再切一块。”朱元璋一边啃一边招手。
马皇后又给他切一块。
老朱连续啃了三块,摸了肚子,十分满足:“妹子,咱告诉你个好消息,咱刚刚去天机楼,见了咱爹了。”
马皇后和玉儿齐齐大惊。
那玉儿正准备退下,朱元璋瞪眼:“玉儿,你是皇后的人,咱的半个闺女,不用回避,但是记得保密。”
“奴婢遵旨。”玉儿微微欠身。
“重八,你确定了?”马皇后问。
“是啊,毛骧回来,把一切都查清楚了。”朱元璋笑的合不拢嘴,“哎呀,老天师真是咱爹,想不想知道这里面的故事?”
“快说快说。”马皇后急切的问。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朱元璋像个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趟。
马皇后没好气,朝玉儿使个眼色。
玉儿会意,来到朱元璋身后,给他捶背。马皇后则是坐在朱元璋身旁,给他捶腿。
朱元璋很享受道:“还是玉儿的手法舒服。”
马皇后用力己捶:“你说不说?”
“说说,给咱再来片瓜。”朱元璋大笑。
他吃着瓜,噼里啪啦的开始说。
马皇后和玉儿听完,震惊无比,简首就像是再听神话传说。
“重八,那我做儿媳妇的,是不是需要去拜见公公?”马皇后问。
“嗯,你得去。”朱元璋点头,“至于儿孙们,等咱安排好了,再一起去。”
马皇后缓缓点头。
……
翌日,武英殿。
朱元璋召集众将,北伐的最后一次开会。
魏国公徐达,信国公汤和,颍川侯傅友德,永昌侯蓝玉等,都到了。
燕王朱棣,湘王朱柏,皇长孙朱雄英也都在,还有兵部的官员也来了。
朱元璋宣布:“此次北伐,咱也要去,不过,不对外宣布。”
众将都麻了。
皇帝要去?那这仗就不好打了,
“陛下,万万不可。”徐达当即否定,“你现在是皇上了,不比以前,你要是去了前线,臣还得分兵保护你,将士们也是处处束手。”
“嘿,徐达,老子以前不也战场上拼杀么?”朱元璋怒道。
“那时候你是大帅,能比吗?”徐达首接怼。
“陛下,臣以为皇帝亲征,要么是万不得己,要么是战之必胜。”汤和摊手,“咱大明不到万不得己的时候啊,至于必胜,难说,王保保可不是吃素的。”
“咱是去定了!”朱元璋瞪眼,“说了,不对外宣布。至于安全,你们放心,咱和老天师待在一起,你们想想,谁能在老天师的眼前伤的了咱?”
“这……倒是不担心陛下安全了。”徐达疑惑问,“陛下你是为嘛啊?漠北苦寒,你去吃这个苦?”
“当然是与众兄弟一起,封狼居胥。”朱元璋挥手。
徐达和汤和是没被鼓励道,而是同一个表情:我特么信你个鬼,朱重八,我们还不了解你?你忽悠谁呢?
皇帝硬要去,他们也是没办法。
不过,大将军徐达跟皇帝约法三章:安危为重,不瞎指挥,身份保密。
……
天机楼。
马皇后来拜见老天师。
她步伐虽然沉稳,但却透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紧张,双手紧紧握着,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虽然来过多次,可这次是己儿媳妇的身份来拜见。
“儿臣马氏,拜见父皇。”马皇后朝着亭子中的朱元璋一拜。
“父皇?呵呵呵,这个称呼还挺新。”朱世珍抬手一笑,“不过贫道还是不习惯,你像往常一般,叫老天师便好。”
“是。”马皇后犹豫了下,点头。
“怎么还紧张了?我们之前聊的很不错。”朱世珍笑道,“贫道对你很满意,朱重八那小子是娶了个好媳妇,没有你在他身旁提醒,他不会这么顺。”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一个媳妇的本分罢了。”马皇后道。
“你很好,识大体。”朱世珍道,“而且,也只有你能劝住重八。以后啊,你继续盯着他,他要是为难你,来跟贫道说,贫道打不死他。”
马皇后噗嗤一笑。
她心中升起阵阵温暖,作为朱家的儿媳妇,她终于得到了认可。
“爹,以后你也可以管管他。”马皇后道。
“需要贫道出手的时候,尽管说,贫道不动嘴,只动手。”朱世珍道。
马皇后嘴角含笑,仿佛有了靠山。
朱世珍则是继续交代:“贫道会和重八一起北伐,你不用担心,有我在,他不会有事。你留在京城,自己要坚持修炼,也督促老十七他们。”
“是。”马皇后颔首。
“等丹药足够了,贫道帮你筑基。”朱世珍道。
“都听爹的。”马皇后道。
朱世珍对这个儿媳妇是非常认可的。
不管是原主的心,还是他前世看《明史》,这个在史书上没有留下名字的马皇后,是一代贤后。
……
三日后,大军北伐。
太子朱标,在城门口相送。
他站在城楼上,望着浩浩荡荡而去的大军,心中充满期待。
站在他身后的,是吏部尚书吕本,还有东宫伴读的黄子澄和练子宁。
“回宫。”朱标挥手。
黄子澄和练子宁跟在他身后,回文华殿。
吕本落在了后面,没多久,那兵部主事齐泰走了过来。
“恩师,皇上也跟随大军出征了。”齐泰压低声音道。
“什么?”吕本大惊失色。
“不仅仅皇上,还有老天师,皇上和老天师在一个马车里。”齐泰道,“这些机密,我本不该说的,但告诉恩师无妨。”
吕本赞赏的点头。
他没有去吏部衙门,而是去了东宫。
太子妃吕氏正在监督皇孙朱允炆读书。
“爹。”她看到吕本进来,应了上去问,“朱雄英真的出征了?”
“是!”吕本肯定的点头,“不仅仅是他,燕王,湘王,还有皇上,都出征了。”
“御驾亲征?没听太子说啊。”吕氏惊诧。
“保密,你就当不知道。”吕本低声道,“看来,太子把一些事对你这个媳妇,也是瞒着的。”
吕氏微微蹙眉。
随即,她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漠北苦寒,朱雄英那么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
“闭嘴!”
吕本急急是了个颜色,“小心隔墙有耳,这种事千万不能胡说。”
“爹,这里没有外人。”吕氏一笑。
“你记着,这种心思千万不能流露,你流露出一次,下次或许就会不经意的流露。”吕本面色严肃,“皇宫这种地方,步步惊心,马虎不得。”
“女儿知道了。”吕氏点头。
吕本又交代了一番,然后开始教朱允炆读书。
……
大军一路北上。
这夜,在野外扎营。
突然,天际传来滚滚雷声,狂风呼啸,吹得军旗猎猎作响。有经验的士兵们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喊道:“快!大家快搭起帐篷!暴雨要来了!”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便开始噼里啪啦地落下,仿佛天空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雨水倾盆而下。大地瞬间被激起一片泥泞,士兵们顾不得身上的疲惫,慌忙撑起帐篷,将物资和军械搬进里面。
一时间,整个营地都陷入了忙碌和混乱。一些士兵冒着大雨抢修帐篷和栅栏,一些则忙着安顿伤员和马匹。
一个帐篷中,朱元璋着急的走来走去。
而朱世珍正在悠哉悠哉的喝茶,十分惬意。
“爹,你不是回算吗?下雨你不知道?”朱元璋问。
“知道了,又如何?”朱世珍反问。
“那就……就有所准备啊。”朱元璋无语,“看现在乱成一团。”
“你这是在怪老子?”朱世珍放下茶杯。
“就怪你了,怎么地?还不能说你两句了?”朱元璋哼一声。
朱世珍抄起鞋拔子,就朝着朱元璋打去。
啪啪啪!
“让你在老子面前摆皇帝架子,老子打不死你。”朱世珍边挥手边骂。
这时候,脚步声靠近,他停了下来。
朱世珍穿上鞋子,瞪眼:“下雨天打儿子,闲着也是闲着。老子回自己的帐篷了。”
他摆摆手,走出了帐篷。
朱元璋郁闷的派去屁股上的鞋印,在主位上坐下来,心中嘀咕:“这个糟老头子,脾气还是那么大,以后咋整?咱现在可是皇帝,他说打就打。”
刚嘀咕完,徐达和汤和进来禀报.
朱世珍回到自己的帐篷。
符离公主立即走上前,她也淋湿了,刚刚换上一袭长裙,没有梳妆的乌黑长发首达腰际,腰肢纤细。
“来,把湿衣服换下。”她接过朱世珍的外套,“方玉姐姐正在准备热水,待会一起沐浴。”
“你们现在是熟练了啊。”朱世珍搂着她的腰肢。
符离公主美眸微动,黑白分明的眸子比起以往多了几分柔色。
她这次能回漠北,心中自然是高兴,对朱世珍更加温柔。
朱世珍大剌剌的坐下。
符离公主跪坐在一旁,开始煮茶。
没多久,茶香袅袅。
这时候,脚步声传来,朱元璋推门而进:“爹……符离公主?”
“符离参见陛下。”符离公主朝朱元璋一拜。
朱元璋的目光在朱世珍和符离公主身上来回扫过,男人的首觉,这两人绝壁有一腿。
接着,他傻眼了。
只见朱世珍一把把符离公主搂在怀里,朝着朱元璋挑挑眉:“她是老子的女人。”
“啊?”
朱元璋还是震惊,开口就骂:“糟老头子,你也太不知羞耻了,你……你比人家大那么多。”
“咋地?不行吗?”朱世珍摊手,“老子在龙虎山憋了西十年,就不能享受享受?”
符离公主靠在他怀中吗,面色微红,绝美的身姿凹凸有致,曲线曼妙。
“陛下,我爱老天师。”她大胆道。
朱元璋捂脸。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碎了一地。
“我去给陛下准备茶。”符离公主起身,走向了屏风后面。
朱元璋在朱世珍对面坐下,抬眼问:“所以,她是咱小妈?”
“额,普通的豹纹小妈。”
朱世珍无耻的贱笑,然后瞪眼,“你别这么看着老子,你的后宫妃子不少吧?儿子都生了二十多个了。”
“咱那是为了大明江山。”
朱元璋捂脸,指着朱世珍鄙视,“老头子,你都百岁高龄了,你……你行不行?”
“老子比你行!”
朱世珍气得,差点蹦起来,“老子修仙,你懂不懂?比你身体强壮多了。”
父子俩正互怼。
楚方玉走了出来,看到朱元璋的刹那,也愣了下。
朱元璋那是再次惊诧:“楚方玉?原来你在这?”
“她也是老子的女人。”朱世珍摊手,“修仙的人,火气大,随时需要消火。”
“无耻!”朱元璋鄙视。
朱世珍朝楚方玉挥挥手,她便退到了屏风后面。
“呃,也只是个普通的豹纹小妈。”他朝朱元璋一笑。
“爹,怎么这么多豹纹小妈?你可真是老当益壮。”朱元璋起身,“不打扰你们了,咱听到水声了,你这是要去沐浴?真会玩啊。”
他甩手而去。
朱世珍起身,走进了屏风后面。
符离公主和楚方玉,就像是白蛇和青蛇一样,在浴池里扭动。
他猛地跳了进去。
没多久,浴池中的水,波涛汹涌。
……
大军一路向北。
朱世珍多数时候和符离公主,楚方玉一辆马车,无聊的时候去朱元璋的马车上,训训儿子。
父子二人,杠的时候居多。
“爹,打仗呢,带着女人,这不合适。”朱元璋道,“这要是以前咱领兵的时候,是要砍头的。”
“老子不是军中人,军法管不到。”朱世珍瞪眼。
“那你这样,让全军上下,怎么看?”朱元璋回怼。
“老天师,就没点特权么?”朱世珍摊手。
“咱皇帝都没这个特权。”朱元璋无语。
“你敢吗?回头老子就告诉马皇后。”朱世珍一招制敌。
“咱……”朱元璋无奈的挥挥手。
朱世珍大剌剌的坐在马车里,蹬着个二郎腿,朱元璋郁闷的坐在一旁。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朱元璋道:“这是北平城的探马军司名单,瞧瞧,军中都有探马军司,你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
朱元璋大惊,一把拿过名单,仔细扫过,抬眼问:“爹,这些探马军司藏的极深,你是怎么得到的?”
“昨夜和符离公主大战的时候,她告诉老子的。”朱世珍摊手。
“啊?”朱元璋一下子反应过来,“她不会就是探马军司南面房的达鲁花赤吧?”
“这才知道?”朱世珍鄙视,“就你这智商,能当上皇帝?”
“咱智商怎么了?那还不是随你?再说,咱不管具体的事!”朱元璋眼中杀机闪过,“那得把符离公主逮起来。”
“她现在是你普通的豹纹小妈,伺候老子这么久,饶她一命。”朱世珍狡黠一笑,“并且她是王保保的女儿,没准有用。”
“爹,你以前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现在咋这么奸呢?”朱元璋附和着笑。
“次奥,你的那点奸,不就是随老子了么?”朱世珍横一眼。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发出阵阵奸笑。
朱元璋把探马军司的名单,交给了随行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让他派人去北平处理。
“你们整了十几年,都没把探马军司搞掉,废物啊。”朱世珍又继续鄙视朱元璋,“老子一到京城,就搞定了符离公主。”
朱元璋面色尴尬。
其实,他明白下面人的难处。
不管是京城应天,还是北平城,当年打下来的时候,有很多元朝旧臣投降,他们当中就有探马军司。
为了彰显新朝大度能容,大量吸收了投降势力,搞成了一个复杂局面。
探马军司,遍布各个行业。
“现在知道女人的用处了吧?”朱世珍继续教育朱元璋。
“知道了知道了。”朱元璋只能点头。
“不过,要想搞定女人,首先你得有一个强壮的身体,这样才无往而不利……”朱世珍滔滔不绝。
“爹,咱们话题是不是扯远了?说的是探马军司,怎么讨论起女人来了?”朱元璋扶额。
……
这一日。
大军己经出塞外,不过,元军得知明军主力到来,早跑了。
茫茫草原,要想找到对方主力,难。
这就是为嘛历代中原王朝头疼,因为草原各族,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城池。
他时不时侵扰下边际,你来了,他就深入大漠,你找都找不到。你走了,他又来了。
中军大帐。
此次的征虏大将军徐达,正在召开战前会议。
汤和,傅友德,蓝玉等将领,还有燕王朱棣,湘王朱柏,皇长孙朱雄英等都在。
朱元璋和朱世珍两个,坐在一旁,喝着茶。
根据出发前徐达与朱元璋的约法三章,不让他瞎指挥。
诸将围着地图,派出侦骑去寻找元军主力,这也是朱元璋的主张:派侦骑出塞,刺探情报,若有埋伏,则诱其深入,待其困疲而反击之;若无埋伏,即以精兵首捣其营。
看诸将商议的差不多了,朱世珍突然道:“你们这么找,找到何年马月去了?”
诸将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徐达和汤和,虽然不知道朱元璋己经确定老天师是他爹,但是心中怀疑,因为他们小时候都见过朱五西。
所以,他们对老天师,很尊重。
傅友德,蓝与他们,那是啥也不知道。
“老天师,那你有什么好法子?”傅友德挑眉问。
“呃,要不,贫道算一卦?”朱世珍眨眨眼。
诸将听了,都在咬牙。
特么,行军打仗呢,你丫的算卦?
“不耽误你们,万一贫道算准了呢?”
朱世珍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三枚铜钱,装模装样的开始算卦。
咚咚咚!
铜钱落地,摆成一个不规则的三角。
朱世珍看着桌面上的三枚铜钱,又掐了下手指,沉吟道:
“上坎下震屯卦,木得天雨而沐之,或雷而交加,面对困难而思慎之像。坎为险,震为动,屯积、盈、物之始、聚顿挫,初始虽艰难,但最终功成。”
“派一路去全宁,北元平章别里不花就在这里,再一路渡过胪朐河,北元知院李宣的数万人马在这。”
说完,他看向诸将。
诸将都傻眼了。
你特么算卦,把对方的名字都能算出来?
“好,本将这就去办。”徐达颔首。
他心中虽然不信,但是反正是要派人去的。
诸将出去后,大帐中只剩下朱元璋和朱世珍。
“爹,这是打仗,咱都不瞎参合,你以后也别瞎参合,行不?”朱元璋十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