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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主子嫌蠢,不敢擅自开口询问接下来的事,只静默等着主子吩咐。谁知等了半晌,也没等来谕令,正进退两难,背后骤然一悚!
江行身体本能的求生反应先于大脑,由肌肉带动脚步,等他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一个腾空再翻滚朝角落而去。
跪地抬头那瞬,只听得“嘭”的一声!
一把金镖带着凌厉杀气,从佛像后飞出,钉死在门框上。
而方才早被江行关好的殿门,此刻大喇喇敞着。
门底下,站着个老和尚。
深褐色袈裟随晨风轻轻飘动,周身仿若萦绕着庄重又深沉的气息。
老和尚双手合十,面目慈悲,音如洪钟:“阿弥陀佛,来者是客,尊客当以身体为重。”
江行只觉得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他唰地一声拔刀相对,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这老和尚深不可测,竟然丁点气息和脚步声都听不到!
江行厉声喝道:“来者何人!”
那老和尚没看他,仍对着佛像方向道:“佛门圣地,不该见血。”
江行陡然瞪大眼睛——这老和尚!他发现了!
正欲提刀砍去,金佛后头忽然飞身下来一人。~x/w+b!b′o¢o?k_..c/o`m,
第4章 怀王殿下。
一阵风过,两把刀剑指着老和尚的鼻子。
老和尚不动如山,“阿弥陀佛,老衲法号慧明,乃是这安济寺的住持。”
语毕,慧明慢慢抬头。?d+i!n¢g·d*i′a?n^t¢x′t\.′c!o!m-
他那双无悲无喜的眼中映出面前男子的模样——
通身单薄的黑色劲装,身姿笔挺修长,神情寡淡,眼底尽是傲慢。
真可谓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一副不将任何人看进眼中、无所畏惧的样子,几乎把“张狂”二字刻在脸上。
哪怕他此刻面白如纸,半身被血染透。
哪怕他身后并无千军万马。
可在慧明眼中,他依旧是披坚执锐,仿佛无坚不摧一般。
那副轻狂与桀骜怎么都遮掩不住,全都从他那双写满了野心的眼睛里泄露出来。
不狂,如何能做出血染佛地这等不敬之事来。
沈昭予也在打量对方,他不知这老和尚为何现身,是否为敌。
他一手举着剑,转瞬间,脑海里闪过许多可能,心中思忖着,不然干脆杀之灭口一了百了。
然而他千算万算,也未曾想慧明住持道了声佛号,才慢声道:
“方才那位施主并非有意打扰尊驾清修,还请尊驾莫要介怀。”
沈昭予:?
方才?谁?哦……
“住持倒是心怀慈悲,还担心我会欺负一个小……”沈昭予顿了顿,嗤笑道,“小姑娘。”
“唰”的一声,收剑归鞘,果断干脆。
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缓和下来。
江行放下刀,这才转头看向自家主子,这一看,便蓦地愣住。
他家殿下每次出行办差都会易容,这回自然也不例外。奇怪的是此刻这一张脸,竟有三分与殿下的真容相似。
依稀记得他家殿下说要探路,先行独自出发时,还不是这一张脸。
不过这倒也不稀奇,他家殿下更换装扮,全凭心情。有时为了任务能圆满,殿下在一日中变换几张面孔的时候也是有的。
慧明双手合十,不动声色:“不知尊驾光临,有失远迎,已备下斋饭,请您移步。只是……还望怀王殿下下回要来,请走正门。”
江行一听老和尚这话,蓦地警惕地望过去,“你到底是谁!”
沈昭予却是笑了,手捂着依旧在汩汩冒血的伤口,挑眉道:“本王今日这张面容是新做的,头一回示人,虽有几分相似,但到底不一样。本王从未来过越州,你如何认出?莫不是在胡乱猜测,在诈本王?”
鲜血沿着指尖滴落在地上,很快聚集了一小滩血。
明明是十分狼狈危急的时刻,可他交谈起来仍旧恣肆骄狂,游刃有余,面上甚至还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微笑,似乎真被戏耍诓骗诈出来了也无所畏惧,有的是时间听对方交代。
审视的目光自上而下垂落在老和尚身上,半晌,沈昭予嗤笑了声,“总不会是从菩萨那儿悟到的吧。”
听着他狂妄藐视的话,慧明只默默看了一眼男人那双未加掩饰、颇为凌厉的眼睛,不再多言,低下了头。
被回避了提问,沈昭予也不恼,一码归一码,既然对方释放了善意,他并非不领情的人,道了声谢,阔步向外走。
行至廊下,他忽又顿住脚步,扭过头,意味不明地道:“你们寺门紧闭,让本王如何走正门?”
他并非鸡鸣狗盗之徒,要借宿自然是敲过门的,可惜没人理,这才翻进来。
慧明怔愣片刻,似才想起什么,歉疚地道:“贫僧久不理寺务,险些忘了……每月最末一日,本寺不迎客。”
今日恰好就是三月末。
沈昭予:?
他一脸“你别蒙我”的神情,不可置信道:“那小丫头怎么进来的?”
慧明“哦”了声,轻描淡写:“阿弥陀佛,本寺的十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