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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话

月光斜斜地照进院子,酒坛见底时,张二牛正抱着聂帅的胳膊絮叨:"老领导,当年您教我们唱《国际歌》,声儿比黄浦江浪头还响......"话音未落,脑袋一歪,口水顺着络腮胡滴在粗布军装上。·墈~书\君′ +冕^沸′阅!渎¢赵彪瘫在长凳上,攥着啃剩的鸡骨头,呼噜声惊得屋檐下的燕子扑棱棱乱飞。

张青云强撑着酒意,看着罗帅给聂帅倒了碗醒酒茶。这位曾经在码头跺跺脚地皮都颤三颤的帮主,此刻却像个初见师长的学徒,手在怀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摸出用油纸裹了三层的信封。

"罗首长,聂首长!"他踉跄着起身,差点碰翻桌上的油灯,"钉子同志临走前说,这信比他命还金贵,务必亲手交到二位手上!"

聂帅挑眉接过信封,指尖摩挲着烫金的"呈罗、聂同志亲启"字样:"好家伙,这小子还整得挺正式。"他抬头看向张青云时,油灯的光映得镜片发亮,"老张,你跟了他这么久,说说,宋之仁这人......"

"回首长!"张青云猛地立正,酒意瞬间退了三分,"宋头儿看着文弱,骨子里比钢还硬!死在他手里的鬼子可多了。"

罗帅轻轻拍了拍张青云的肩膀:"辛苦你们了,回去好好歇着。"等三人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他才和聂帅对视一眼,同时拆开信封。信纸展开的刹那,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混着墨香散开,在沂蒙山区的夜色里,氤氲出上海滩的十里洋场。

"这小子,连信纸都透着讲究。"聂帅笑着摇头,却把信纸凑近油灯,眼角的皱纹里都浸着认真。罗帅的手指划过信纸上"学生虽身在虎穴,心向光明"的字迹,油灯的火苗突然窜高,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当年在黄埔军校彻夜长谈的光景。

罗帅突然听见聂帅突然轻笑出声:"瞧瞧,这小子一开口就套近乎——'聂政委当年在沪西纱厂撒下的火种,如今在上海滩烧得正旺,晚生有幸拾得星火,定当燎原报国'。”

罗帅逐行读着信,镜片后的目光越来越专注。信中写道:"罗帅整顿红西军政治工作时提出的'废止肉刑',如惊雷破雾,让晚生明白,真正的军队不是靠皮鞭棍棒,而是靠理想信念......"他推了推眼镜,低声念出后半句:"115师在山东立足,当以'兵民是胜利之本'为纲,广建抗日民主政权,将根据地织成密实的鱼网,让日寇如坠泥潭。^天,禧\小~税^枉/ _勉.费?悦\黩¢"

"这思路,不简单啊。"罗帅用信纸轻轻敲着桌面,"他还提到要发动群众办合作社,把棉花纺成布、粮食磨成粉,自给自足。这法子,倒是和咱们在中央苏区时的经验不谋而合。"

聂帅抽着烟,烟锅里的火星明明灭灭:"更难得的是,他一个在上海滩打滚的人,能看透'根据地建设比打几场胜仗更要紧'。"突然,他的手指顿住,"等等,这小子......竟然自报家门了。"

信的末尾,宋之仁用工整的小楷写道:"晚生本名宋之仁,乃同盟会宋教官之子,与国父夫人有血缘关系。早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现隶属军统总部。虽身份复杂,但对革命信仰矢志不渝......"

罗帅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同盟会元老之后,和校长夫人沾亲带故,又顶着军统的皮......这背景,确实棘手。"

"棘手归棘手,可人心不是写在脸上的。"聂帅把烟袋往鞋底磕了磕,"他能把三百吨粮食、五千支盘尼西林送到咱们手上,这份心比金子还真。还记得中央怎么说的吗?'发展进步势力,争取中间势力,孤立顽固势力',小宋同志这样的,正是咱们要争取的中间力量。"

罗帅点点头,神色郑重:"就怕有人揪着他的身份不放。军统的招牌,在某些人眼里就是根刺。"

"那就让他们冲我来!"聂帅突然提高声音,惊得窗外的夜枭发出一声怪叫,"当年老陆牺牲前,攥着我的手说'革命的火种不能灭'。现在小宋同志冒着杀头的风险送物资,要是因为出身被怀疑,我第一个不答应!"

罗帅轻轻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老聂,消消气。咱们这些'老家伙',别的本事没有,护犊子还是能护住的。"他重新折好信纸,小心地放回信封,"明天给上海回封信,就说......认命他宋之仁为115师后勤副主任,给他吃颗定心丸。·如\文?网′ !耕,欣*最,全′"

聂帅也笑了笑“护犊子还得是你老罗,好,明天我就安排人给总部和上海站发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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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说。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苏婕握着小丽的手,指节发白:"这批货太扎眼,宁可绕远路,也别碰鬼子的据点。"她将一张泛黄的路线图塞进小丽怀里,上面密密麻麻标着湘南山区的隐秘小道,"过了耒阳,找个叫青竹坳的地方,接头人外号'老烟枪',见人先问'湘绣针法有几种'。"

小丽把勃朗宁手枪别进腰间,粗布绑腿上还沾着前次任务的泥点:"苏姐放心,就是背着走,也要把这批货送到叶帅手里。"她身后二十个兄弟正在往板车上捆木箱,磺胺药片的锡纸包装在雨幕里泛着微光,每箱都垫着厚厚的稻草防震。

山道泥泞不堪,板车的木轮深深陷进泥里。"一二三,起!"民兵队长老周喊着号子,和兄弟们一起扛起车把。小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忽然压低声音:"都别动!"远处传来马蹄声,她猫腰钻进路边的灌木,拨开枝叶看见三个伪军骑着马,枪托在马鞍上晃荡。

"长官,借问个路?"老周迎上去,草帽檐压得很低,"去青竹坳是走这边不?"伪军吐了口唾沫:"识相点,把烟卷留下!"话音未落,小丽的枪响了,子弹擦着伪军的耳朵飞过。"跑!"二十多个身影拉着板车就往山道深处冲,枪声在山谷里回荡。

夜幕降临时,队伍终于在山坳里找到座破庙。小丽拆开一包磺胺药片,借着月光仔细清点:"一万片一片不少,但重机枪得重新捆扎,刚才颠得厉害。"老周蹲在墙角,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小丽同志,过了前面的鹰嘴崖,就是南岳衡山根据地的防区。"

鹰嘴崖是条仅容一人通过的险道,崖壁上的藤蔓被雨水泡得发胀。"把机枪拆开!"小丽咬着牙指挥,"两个人一组,背零件过去!"她自己则背着装满子弹的麻袋,贴着冰凉的岩壁挪动。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山风卷着雨点砸在脸上,生疼。

"小心!"走在前面的兄弟突然大喊。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从头顶滚落,小丽本能地往岩壁里一缩,麻袋里的子弹撞出闷响。等她缓过神来,才发现怀里紧紧护着的木箱角己经撞裂,露出里面的捷克式轻机枪零件。

七天后的清晨,南岳衡山根据地的岗哨突然紧张起来。"什么人?"哨兵的刺刀抵住小丽的胸口。她抹了把脸上的血痂,哑着嗓子说:"湘绣针法有七十二种!"暗号刚落,竹门里跑出个戴眼镜的参谋:"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叶帅正在等这批货!"

“这批物资有1万片磺胺,100支步枪,1万发步枪子弹,3000个手雷,8挺92式重机枪,8万发重机枪子弹,8挺捷克式轻机枪,8万发轻机枪子弹。”小丽马上递上带着体温的物资清单。

本来手雷是有3500个的,由于宋之仁可以在100米内操控系统空间中提供的物品,所以就留下了500个防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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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南的深秋裹着寒意,叶帅在油灯下摊开作战地图,手指反复摩挲着衡阳至长沙的铁路线。桌上的搪瓷缸里,凉茶早己没了热气,蜡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满数据——现存步枪不足百支,子弹人均不到五发,就连手榴弹都是战士们用陶罐自制的。

"叶参座,三支队的伤员又发起了高烧。"参谋抱着登记簿推门进来,声音发涩,"卫生所最后半片磺胺......昨天给了老班长。"

叶帅摘下眼镜擦拭,镜框在指间微微发颤:"通知各连队,把缴获的日军急救包省着用。"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游击队长会议上,那个满脸硝烟的汉子攥着绷带哽咽:"要是有磺胺,俺们连的机枪手能再打掉三辆鬼子卡车......"

正在这时,机要员举着电报冲进屋:"总部来电!"叶帅接过译电稿的手猛地一抖,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上海地下组织'钉子'同志筹措物资,不日运抵南岳。"

"快!把各团主官都叫来!"叶帅抓起军帽扣在头上,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像面猎猎作响的战旗。会议室里很快挤满了人,游击队长们攥着旱烟袋的手都在抖。

"叶参座,真有物资要来?"有人忍不住发问。

叶帅笑着敲了敲地图:"同志们,这回不是小米加步枪了!上海的同志,要给咱们送'大餐'!"他展开第二封电报,字迹在油灯下泛着墨香,"'步枪百支,重机枪八挺,轻机枪八挺,磺胺万片'......"

话音未落,屋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游击队长老吴抹了把眼睛:"俺还以为这辈子都摸不上重机枪!"

七天后的正午,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山坳。叶帅正对着缴获的日军电台研究战术,警卫员突然撞开门:"叶参座!物资!物资到了!"少年跑得满脸通红,"山下的同志说,好多板车!"

叶帅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草鞋在石阶上带起尘土。山道上,十多辆板车蜿蜒如长龙,湿漉漉的帆布下隐约露出枪托的轮廓。小丽浑身泥水,却挺首腰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叶参座!上海地下党'钉子'同志部下,向您报到!"

"快别站着!"叶帅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触到掌心的血泡时,声音突然发沉,"路上遇到多少麻烦?"

"三拨伪军,两回空袭。"小丽笑着指了指肩头的弹孔,"不过同志们说了,就是用肩膀扛,也要把货送到衡山!"

当木箱在临时搭建的仓库里依次打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92式重机枪的枪管泛着幽蓝的光,捷克式轻机枪整整齐齐码成方阵,磺胺药片的锡纸包装在阳光下闪着银光。叶帅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弹箱上的编号,喉结动了动:"嘶~这都够装备一个加强营......这重火力,比某些国军主力团都强。"

"还有这个!"卫生员小王捧着磺胺药箱冲进来,眼睛亮得惊人,"叶参座,有了这些,之前的伤员就能救回来了!上次发高烧说胡话的小战士......"她突然说不下去,抬手抹了把脸。

叶帅摘下军帽,任由山风掀起鬓角的白发。远处传来操练的口号声,混着搬运物资的吆喝,在山谷间久久回荡。他转身看向小丽,目光里有赞许更有心疼:"替我谢谢'钉子'同志。告诉他,这些武器,会变成插在鬼子心脏的钢刀;这些药片,能救下成百上千条年轻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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