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不再慌张。\5′4^看+书/ ¨无*错-内^容?
好在他年轻时特别用功,见多识广,肚子里装着不少东西,还能简单说几句日语。
他压低声音说:“这地儿太危险了,离八路军太近了,我早就把粮食分散运出去了。”
“混蛋!你还记得不,你不是说过,中国人有句话叫‘灯下黑’吗?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你现在怎么改口了?”
“事情不同了啊!那个时候是那个时候,现在局势天天变,人的想法也会跟着变化的!”
“嗯……你说这话倒是有点道理!看来我们国家早就在你身上下了本钱,在这片土地把你养大,让你学会中国人的那一套思维方式,还真是眼光长远!”
宁远从洞口钻进来,靠着那个日本兵坐了下来。
他鼻子立马皱了起来,“哇,你怎么这么臭?你是掉茅坑里了吗?”
没想到小鬼子听后勃然大怒。
“八嘎!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我们的补给明明是你负责提供!整整两个月了,我们在山林里挖树根、吃草皮,晚上只能住在野兽丢弃的窝里!”
宁远听完却心里一喜,连忙劝道:“别激动嘛,说话小点声,万一被八路听到怎么办?我才刚来这边几天,实在也没有办法啊。^j+y*b/d+s+j\.!c-o′m-”
虽然才聊了一会儿,但宁远迅速捕捉到了许多情报。
原来这个日本士兵名叫小泉,是早就潜入华夏的秘密特务,这一次任务中的后勤就是由他来保障。
但不知为什么,小泉没完成职责,他们整整十一人只能靠自己瞎混。
队里还有一名伤员眼看快不行了。
这群人一直在找八路军指挥所的位置,也在侦察兵力分布情况。
带队的人外号叫“科长”。
一听这个名字,宁远就觉得这条线有价值了!
安抚完情绪,他接着问对方:“现在你们在哪休息?这边可有不少零星队伍,我们必须安排个稳妥的路线才行。”
“放心吧,我刚才走的那条路上很安静。你说粮食现在藏哪儿了?赶紧搬一些回去,武藤君负伤了,不吃点东西可能撑不了多久。”
“哎呀,武藤我也认识一个,长得黑黝黝的那位吧?”
“你藏身的地方安全吗?是不是躲在什么洞穴里?”
“不是,我们现在在一个自然形成的大山洞。”
“你们喝水方便么?”
“那边山谷脚下还有水流可以喝。·x\w+b^s-z\.?c`o,m/”
“要是咱们现在就动身,天亮前能赶到么?”
“不行,白天我们必须躲起来,等到晚上下半夜才能出发。”
“好的!”宁远听了连连点头,根据这些线索一推算,大概就能知道他们隐藏地点的范围。
他故意不去打探对方的名字,就这样随口聊聊,直到那人开始烦躁起来。
正当对方准备爬出洞,催促他快去取粮时,宁远却又拉住了他的脚踝把他拖回来。
“嘘——别吱声!这儿过会儿会有一个巡查岗,等过去了再走!我们继续聊聊!”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骗你干啥?这地方我都盯着好久了,一清二楚!你们带什么武器了吗?借我试试?等巡岗过来的时候我去解决掉他。”
“哟西。”
小日本抽出了短刀递过去。
“没带枪?”宁远奇怪地问。
“这是我们最高机密行动,为了保密任何人都不准配枪,只有队长一个人带了枪,难道小泉你忘了吗?”
他一听顿时愣住,
“我操你大爷,你早点不说!害老子跟你瞎聊天聊了半天浪费口水!”
“纳尼?”还没回过神来……
砰的一拳,宁远直接打中他眼眶,接着手里的刀飞速往小鬼子身上扎,每一下都刻意避开要害部位。
他知道,这个家伙还有用,还有很多重要信息没挖出来呢!
等小鬼子彻底无力反抗后,他便拖着他出了洞口,已经累得出了一头汗。
他还没找到电筒发出暗号,
这时远处的小路上传来一阵边骂边走近的脚步声。
“死鬼宁远又跑去哪了?不知道现在马上要换岗吗?”
“别以为抓住个小鬼子就立了天大的功劳,明天我就跟排长汇报,看他怎么说你不守规矩的事情……”
宁远听了一下乐了——这个人是即将来接他班的老哨兵,比他早入伍半个月,大家都喊他傻大个。
他们两个人算是全排数一数二的大高个儿了,傻大个一直对宁远有点意见,总觉得自己被威胁到了似的,很多重活他也老抢着做。
比如帮老乡挑水吧,宁远还没提上两桶,人家傻大个扛着水桶飞一样跑几趟就把水缸灌满了。
而宁远本就不是爱争抢的性格,这几日常常只是做个样子,最后都轮到对方冲上前替他做了,反倒让他只能做一些女人才做的事。
听到这个嗓门,他竟然还有几分亲切感,立刻喊道:“大个子,快来!这里抓了个日本人!”
两人回村时引起轩然大波,整个村子的人都起来了,全都挤在空地上看热闹。
俘虏日本兵可是难得的事情!打死一百个人也难活捉一个!
杨勇和牛大山兴奋极了,围在宁远两边,差点给他亲上两口!
才来几天的新丁就拿下了一个日军战俘,在整个抗敌战场上,都少有人能做到!
只见那个受伤的小日本已经被捅得血肉模糊,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没断。
宁远靠近杨勇,低声说:“排长,得马上开始审问他,这家伙恐怕熬不过今晚。”
“对对对,赶紧的!让宁远你来主持,我就旁听着。”
“我也旁听啊,还有我。宁远是我的兵!”牛班长也开口道。
其他两位班长凑上前想瞧个热闹,结果被杨排长一人一脚踹出去了,“现在驻地外面都有小鬼子,你们不去站岗在这儿晃什么?!”
“是是是!”
就在杨排长住的小房间里,受伤的日军工兵半躺地上,虽说临时包扎过,但看样子随时都可能断气。
宁远皱着眉盯着这人,嘴里嘀咕:“不行啊,这状态完全没法问啊!”
“那咋整?”
一左一右坐着的杨排长和牛班长也都跟着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