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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16章 毒丸

一一六、毒丸

彭北秋继续分析说:“我们再换一个角度,从两位老板的角度来看,马绍武留任的可能性很大,但副职就很难说。~比?奇,中\雯?王. ′首?发.”

他说:“如果我是老板,我会选择你来任上海区副职。”

黎明心里怦砰跳。

“如果我是你,我就保持沉默。少说话,多做事,别人在盯着你呢。”

彭北秋说:“你什么也别想,保持最深的沉默,做最后知后觉的那一个。风会吹起很多狂沙,不要随着风起舞,现在正是起风的时候,等沙落下时,你就是收网的那一个。”

--他在给黎明画饼。画饼并不是画得越大越好,更不是乱画,他画出了一只触手可及的饼,而且告诉黎明,该怎么做,就会最后收获那只饼。

官场就是如此,有人喜欢打破均衡,因为只有打破了权力平衡,才有向上流通的通道,他才有机会。你越叫他沉默,他越会兴奋,越会有动作,而且巴不得动作越大越好。

黎明当然想打破这种沉寂。

彭北秋继续浇油:“你熟悉上海,熟悉中共,如果你能配合马绍武工作,是再好不过的了。有你长期沉淀在上海,中共的日子会非常难过。以你的能力,你将会有大功于党国,大功于社稷,大功于复兴社,以后的前程,不可限量。”

他认真地说:“你才是最佳的人选。”

他用力拍了拍黎明,让黎明感受到了手上传递的力量,他说的是实话,表情很诚恳:“你绝对是不二的人选,没有之一。*看`书.屋` ?追¨嶵?欣.章^結~”

黎明一下子热血上涌,心都快飞起来了。

布局了那么久,彭北秋一首在反复思考每一个细节,他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他交待给黎明即将要做的事,是要打破这一均衡,不仅要打破复兴社内部的均衡,而且要打破调查科与特务处的均衡,甚至打破特务处、调查科与中共的斗争格局。

这是一个异常宏大的计划。

一旦开始,便不能回头。

能够走到那一步,中间的变数太多,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但正因为变数太多,才更精彩更有效,也更可怕更可惧。

开局之后,一切只有交给未来,那么未来到底会不会断层呢?他一贯的观点就是: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未来也许我们都不在了。

结局,即是死局。

***

黎明是迫切需要机会的人。

一想到饼,黎明就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他笃定,与其别人给你画饼,不如自己把饼攥在手里,不给别人抢的机会。

他嗅到了令人兴奋的血腥。所以,他要行动,他要抢饼。在鲸落的调查上,彭北秋代表着后面的戴老板,所以,黎明有些急切地对彭北秋说:“我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就在后天,正好是周末。”彭北秋淡淡地说:“我希望,那天是一个好天气。”

黎明很迷信,他精通易经,精于算卦,算卦或起于先秦,当古埃及人用纸草记事、古巴比伦人以泥版为书时,中国的古人劈竹成篾,削薄打磨、火烤编连,将最鲜活的史实书于竹简,传遗后世。′r`a?x~s_w_.¢c!o-m,

他当下算了一卦:“后天是个好日子,宜婚嫁,宜乔迁。”

他说:“特,宜杀人。”

他笑眯眯地说:“没有比后天更适合杀人的了。”

***

戴老板选中了彭北秋,彭北秋选中了黎明。

彭北秋单独向戴老板和唐副处长作了汇报。这次他只谈了鲸落、钉子。

他说:“照目前这样查下去,恐怕一时半会不会有结果。”

唐副处长明白彭北秋的苦心,他这样做,某种情况下,违背了戴老板只向他一个人汇报的命令,他在维护唐副处长。

所以,唐副处长马上问:“那么,你有什么建议?”

“让他们动起来。”

“动?”

“一静不如一动,他们潜伏下来,不行动,不暴露,我们是很难查到的。”

“你有什么计划?”

彭北秋汇报了他的计划:

毒丸。

当时两个处长都没有反应过来,均不约而同地问:“什么毒丸?”

“这个毒丸就是一个饵,一个让鲸落、钉子这些人显形的饵。”

戴老板显然有了兴趣:“什么样的饵?”

“这个饵就是一个人。”

“是谁?”

“黎明。”

“黎明己经没有多大用了,他怎么能做饵?怎么能钓出鲸落、钉子这些人?”

“因为他要做的,是背叛特务处。”

“背叛我们?”

“是的。”

彭北秋和黎明都有不同的角色。

一个投石问路,一个一再背叛。不是谁都可以充当这个角色,这个角色如果不重要,放眼浩如烟海的谍场,就像投了一个石子,不柳叶,波澜不惊。

这个人一定要重量级的。

背叛一次,和背叛很多次是一样的,叛着叛着就习惯了。

一首以来,都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放到现实中发现,这句话说的真对。因为一旦魔高于道,它就不是魔了,对方才是魔,它成了道。魔和道,谁说得清?

戴老板沉吟片刻,继续说:“黎明背叛复兴社特务处,对谁有好处呢?”

“这要看他投靠的是谁。”

“他要去投靠谁?”

“调查科。”

***

温政的办法就是装。

南子和山本假惺惺地来医院看过他,从南子想吃人的表情,从山本眼睛镜片后的寒光,温政察觉到了自己处境的不妙。

他立了功,反而成了众矢之的。

这是不是一件很无奈却又很现实的事?

他对付这两人的办法,就是装。

没有比装更让人愉快的事了。人,很多时候都是在演戏,是在装,装高明,装有钱,装傻、装疯、装无知……

这次,他是装病。

***

他的伤其实并不重,主要是冲击波的冲击,有点轻微的脑震荡。袁文当然希望他能好的彻底,请医生开了单子,理所当然地给他请了长期病假,回家养病。

他们的家,当然就是筱记永盛烧坊。

这段时光,是温政、袁文非常快乐的时光,他们一起坐在阳台上看日落,一起陪孩子们,大的做游戏,小的喂奶,后来,又开始给俩个孩子喂“肥儿粉”,他托家乡人带来的一种特产,长身体的,小时候,温政就吃过。

袁文也试着给两个孩子亲手做衣服。看着昏黄的灯光下,袁文用心的样子,温政感觉无比的温馨。

王庸离开上海之前,给他留了一份名单,他一首没有用。

他在等待时机。

如果一到领馆就交给影佑,会被影佑看成是蓄意来投靠的,是投名状,会被看成是中国人的叛徒——没有人会尊重叛徒的。

蓄意和被迫是有区别的。

他也不可能交给南子和山本。他不可能将这份功劳给以后可能的对手。

他该交给谁呢?

如果此刻交给影佑,会被认为越级,日本人等级观念是非常重的,南子和山本会对他更侧目,恐怕会恨他入骨,他不希望以后关系闹得太僵。

他想到了一个人,安西。

安西是影佑的心腹,交给他,就等于交给了影佑。

问题是,他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这份重要的名单,在不至于安西认为他背后有算计的情况下,正大光明地交到安西手上呢?

神不知鬼不觉,又要正大光明,这是个矛盾。

他不会去找安西,他会把安西引出来。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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