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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甲军的铁蹄踏着血泊和碎肉,如同决堤的洪水,冲破了城门洞的束缚,凶猛地灌入了薛津乡相对宽阔的街道!
“敌袭!官军进城了!”
“快起来!抄家伙!”
“挡住!挡住城门啊!”
整个薛津乡被这雷霆一击彻底打懵了!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炸开了锅的混乱!尖锐的锣声、嘶哑的吼叫、女人孩子的哭喊、兵刃碰撞的叮当声……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撕碎了夜的宁静。\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
无数衣衫不整的黄巾兵从简陋的营房、民房里惊慌失措地涌出,有些甚至光着膀子,茫然地抓着锄头、木棍或者锈迹斑斑的劣质刀枪。
然而,混乱不等于束手待毙!黄巾军能在乱世中啸聚一方,靠的正是那股被逼入绝境的亡命悍勇!
最初的惊慌过后,一些头目和老兵迅速反应过来,开始声嘶力竭地呼喝聚拢人手。
“别乱!结阵!结阵挡住骑兵!”
“长枪!长枪手上前!捅马肚子!”
“弓箭手!上房顶!射死他们!”
零星的抵抗在几条主要街道上迅速形成。被太平道思想洗脑悍不畏死的黄巾兵依托着街角的石磨、倾倒的板车、甚至同伴的尸体,用削尖的竹竿、简陋的木质长矛,疯狂地捅刺着试图冲阵的玄甲战马!
一匹战马被数根长矛同时刺中柔软的腹部,发出痛苦的悲鸣,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出,瞬间被蜂拥而上的黄巾兵乱刀砍成了肉酱!
另一处街口,几名黄巾弓箭手爬上了茅草屋顶,不顾自身暴露,朝着下方街道上肆虐的骑兵射出了稀疏却致命的箭矢。一支狼牙箭带着凄厉的尖啸,狠狠钉入一名先锋军的咽喉,他捂着喷血的脖子,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随即被乱足踏过。
张辽浑身浴血,玄甲上挂满了碎肉和粘稠的血浆,长枪为了救一名玄甲军士兵,抛了出去,将一名黄巾军钉在了地上,此刻正挥舞着一柄抢来的厚背砍刀,刀锋过处,断臂残肢纷飞!
他须发戟张,双目赤红如血,如同战神附体,怒吼声压过战场的一切喧嚣:“凿穿!不要停!往中心冲!杀光他们!”
他深知,骑兵一旦被拖入狭窄街巷的泥潭,失去速度优势,就是待宰的羔羊。¢墈_书\屋* ·追`蕞,歆,章_結¨必须冲垮对方的核心,打散他们的指挥!
更多的黄巾军从西面八方涌来,如同愤怒的蚁群,试图用数量淹没这支恐怖的钢铁洪流。
玄甲铁骑的冲锋势头,在付出了十余人落马的代价后,终于被悍不畏死的人潮和复杂的地形迟滞了!
就在此时,北城门方向,再次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如同黑色的潮水漫过堤岸,近两千名大唐军精锐的步卒,在周瑜冷静如冰的目光注视下,踏着被鲜血彻底浸透、变得粘滑无比的地面,如同钢铁丛林般汹涌入城!他们以严整的队形,高举着如林的长矛和坚固的大盾,踏着沉重的步伐,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沿着张辽骑兵撕开的口子,狠狠撞进了混乱的黄巾人潮之中!
“举盾!推进!”
“长矛手!刺!”
“刀牌手!左右掩护!斩!”
军官们冰冷而清晰的号令穿透喧嚣。
最前排的刀盾兵将巨大的方盾狠狠砸在地上,组成一道移动的钢铁城墙。
缝隙中,无数闪烁着死亡寒光的长矛如同毒蛇般猛然刺出!噗噗噗!利器入肉的闷响连成一片!拥挤在盾墙前的黄巾兵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惨叫着成片倒下!长矛抽出,带出大股的血泉和破碎的脏器!后排的弓弩手冷静地抛射着箭矢,锋利的弩箭越过己方盾阵,如同冰雹般落入后方试图增援的黄巾人群,溅起朵朵血花!
太史慈和甘宁率领的先锋锐卒也早己汇入步军大队。
太史慈如同一尊怒目金刚,手中长刀大开大合,每一次横扫都带起腥风血雨,硬生生在拥挤的敌群中劈开一条血路,目标首指城中那杆竖着“牛”字大纛的方向!
甘宁则完全沉浸在杀戮的快意中,他那柄九环刀发出摄人心魄的“哗啷啷”怪啸,所过之处,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他专挑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小头目下手,刀光闪过,往往连人带简陋的兵器一同劈断!
他口中兀自喋喋不休:“九千九百九十九!万斩!老子今天一定要凑够万斩!挡我者死!”那疯狂的杀意,让周围的黄巾兵望之胆寒,纷纷避让。/求?书*帮_ ¨追?蕞?薪*彰-劫.
战斗迅速升级为最残酷的巷战和逐屋争夺。薛津乡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口,每一座稍显坚固的房屋,都变成了血肉磨坊。
“顶住!把官狗顶出去!”一个满脸虬髯的黄巾头目挥舞着铁叉,声嘶力竭地吼叫,组织起几十个悍卒依托一座石砌的祠堂负隅顽抗。箭矢和石块从祠堂的窗户、墙头雨点般落下。
“破门!”太史慈冰冷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十几名身披重甲、手持巨大撞木的唐军力士怒吼着冲上前!沉重的撞木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在祠堂厚实的木门上!
轰!轰!轰!
木屑纷飞!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第三下撞击,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破裂声,厚重的木门轰然向内倒塌!门后顶门的黄巾兵惨叫着被压倒在地!
“杀进去!”带队屯长眼中凶光一闪。
如狼似虎的唐军锐卒蜂拥而入!祠堂内瞬间变成了修罗地狱!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怒吼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骨骼碎裂声……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黄巾兵退无可退,爆发出困兽般的绝望反击,用牙齿咬,用头撞,临死也要抱住唐军的腿!一名唐军士兵被扑倒,瞬间被几把锈刀砍得血肉模糊。但更多的唐军涌入,用更严密的配合和更精良的武器,冷酷地屠戮着每一个抵抗者。鲜血顺着祠堂的门槛汩汩流出,在门外积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洼。
在另一条堆满杂物的小巷,战斗更加血腥贴身。
双方士兵拥挤在一起,几乎脸贴着脸,呼吸着对方喷出的血腥热气。长兵器完全施展不开,短刀、匕首、甚至拳头和牙齿成了主角。一个断了手臂的唐军士兵用剩下的一只手死死掐住一个黄巾兵的脖子,两人滚倒在地,在血泊和泥泞中疯狂撕咬翻滚。
旁边,一个年轻的黄巾兵被唐军老兵用盾牌狠狠撞在墙上,口喷鲜血,随即被一柄短剑捅穿了心脏,身体抽搐着软倒。老兵喘息着拔出剑,看也不看尸体,又扑向下一个目标……
抵抗的意志,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和越来越大的伤亡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尤其是当那杆象征着主心骨的“牛”字大纛,被太史慈一刀斩断旗杆,轰然倒地的瞬间,黄巾军最后一点组织起来的勇气彻底崩溃了!
“败了!败了!渠帅跑了!”
“大旗倒了!快跑啊!”
“饶命!官爷饶命啊!我投降!”
绝望的哭喊取代了战吼。
成群的黄巾兵丢掉了手中简陋的武器,如同没头的苍蝇般在狭窄的街道上乱窜,只想逃离这片吞噬生命的血肉屠场。有人跪倒在血泊里,高举双手,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
张辽率领的玄甲铁骑在肃清了主要街道的抵抗后,开始冷酷地收割溃兵。
沉重的马蹄如同死神的鼓点,无情地追逐着那些奔逃的背影。马刀每一次挥落,都带起一颗惊恐万状的头颅或一条飞起的断臂。惨叫声此起彼伏,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更添几分地狱般的恐怖。
当最后几处零星顽抗的据点被拔除,薛津乡内的喊杀声终于渐渐平息下来,只剩下伤者痛苦的呻吟、战马不安的嘶鸣,以及火焰燃烧木头发出的噼啪声。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内脏破裂后的恶臭,混合着硝烟和尘土的气息,令人作呕。街道上、巷子里、房屋内外,到处是层层叠叠、姿态扭曲的尸体,鲜血汇成小溪,在低洼处积成暗红色的水潭,倒映着天上那轮不知何时被染上淡淡血色的冷月。
周瑜在一队亲兵的护卫下,踏着粘稠的血泊,缓缓步入这座刚刚经历炼狱洗礼的小镇。
他俊美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一丝长途奔袭后的疲惫,深邃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满目疮痍的战场,扫过那些跪在路边瑟瑟发抖的俘虏,扫过士兵们正在从尸体堆中拖拽己方袍泽遗体的景象。玄色的大氅下摆,早己被血水和泥泞浸透,沉甸甸地垂着。
甘宁提着那柄依旧嗡鸣不止、饮饱了鲜血的九环断魂刀,咧着嘴,带着一身浓烈的煞气走到周瑜身边,语气里满是遗憾:“统帅,差一点!就他妈差一点!九千九百九十九!还是没凑够那万斩!晦气!”他踢了踢脚边一具无头的黄巾尸体。
周瑜的目光淡淡掠过地上胡阿尤那具早己冰冷、头颅滚在一边的无头尸身,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声音平静无波,清晰地传入甘宁和周围亲兵的耳中:“我答应过不亲手杀他。我做到了。”
他的目光转向甘宁,“至于你……杀与不杀,是你的选择。”
甘宁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粗野的大笑:“哈哈哈!对!对!统帅说不亲手杀,那自然就不亲手杀!这孬种是老子杀的!老子杀的痛快!哈哈哈哈!”他挥了挥手中血淋淋的刀,仿佛那未能达成的万斩遗憾也被冲淡了几分。
“传令!”周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尸山血海之上,“肃清残敌,收拢俘虏,救治伤员!清点战损缴获!各部抓紧休整!天亮之前,我要知道此战详情!”
夜风呜咽着卷过死寂的战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浓重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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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今天的故事就到这吧,明天再见,不见不散!!!
晚安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