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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的阳光带着一丝迟来的暖意,照在凯旋而归的周瑜大军身上。.幻\想\姬? !耕-新!醉^全!
近三千将士,押解着数百垂头丧气的黄巾降卒,带着缴获的物资和胜利的消息,浩浩荡荡返回丹阳城。
丹阳城内,经过唐骁一天一夜的强力整顿,混乱己初步平息。
街道上的尸体和残骸基本清理干净,虽然血腥味和焦糊味仍未散尽,但至少有了几分秩序的模样。
更令人欣喜的是,一些在城破前侥幸逃出、或躲藏在废墟中的百姓,听闻官军光复城池并大获全胜的消息,开始陆陆续续、小心翼翼地返回家园。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交织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深深恐惧。
有的损失惨重的领主纷纷表示,要率领部队返回。
几位领主被唐骁以北上的军队还没返回,等战斗结束,还要召开庆功宴为由留下来。
当周瑜大军押着俘虏入城的消息传来,唐骁立刻下达了命令。在城中最大的菜市口,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台己经竖立起来。这里,将成为审判的场所。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开。刚刚返回、惊魂未定的百姓们,那些在黄巾肆虐中失去了亲人、家宅被焚毁、饱受欺凌的幸存者们,纷纷从西面八方的残垣断壁中涌出,汇聚到菜市口。
人群越聚越多,黑压压一片,沉默着,压抑着,无数道目光死死盯着台上那三个被捆成粽子、瑟瑟发抖的身影——牛凯、王远和周台。
此时的王远和周台,早己没了昔日父母官的半点威仪。~秒~彰¨踕,暁`税,枉+ +更,薪?嶵!全?
他们被张武的部下“好生伺候”过,鼻青脸肿,官袍破烂,沾满了污秽和干涸的血迹。牛凯屁股上的伤似乎更重了,只能像条死狗般瘫在地上。
恐惧和绝望彻底击垮了他们,如同三滩烂泥。
唐骁在典韦、张辽、周瑜、贾诩等一众文臣武将的护卫下,登上了高台。
他没有穿华丽的衣服,依旧是一身沾染着征尘的玄色甲胄,腰悬佩剑。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密密麻麻、饱含痛苦与愤怒的百姓,那沉静如水的目光却蕴含着千钧之力,让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丹阳的父老乡亲们!”
唐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菜市口,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们受苦了!是本官来迟了!”这一句开场,瞬间击中了无数人心中最深的痛楚和委屈,人群中响起了压抑的啜泣声。
他抬手一指瘫在地上的王远和周台,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今日,我们在此!不是为了炫耀我盟军的武功!而是要审判!审判这两个背弃了你们,背弃了朝廷,背弃了生养他们这片土地的罪人!丹阳县令王远!县丞周台!”
“王远!”
唐骁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地上那滩烂泥,“黄巾贼寇未至,你便闻风丧胆,不思守土安民,竟敢暗中与贼勾连,意图献城!贼寇破城,你身为父母官,不思殉节,反而摇尾乞怜,献媚于贼酋牛凯,以求苟活!可恨牛贼鄙你如草芥!将你弃若敝履!你昔日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金银财帛,尽数成了贼寇的军资!你治下万千百姓的性命,在你眼中,可值你家中一匹骏马?!”
“周台!”
唐骁的矛头转向县丞,“你身为佐贰官,不思规劝主官,匡扶正义,反而助纣为虐!王远私通贼寇,你便是那穿针引线的帮凶!贼寇盘踞城中,你鞍前马后,为虎作伥,替贼寇清点粮秣,盘剥百姓!你手中笔,可曾沾染过无辜者的血泪?!你心中账,可曾算过丹阳城破的冤魂?!”
“牛凯”
“你率众烧杀劫掠,无恶不作,罪该万死,哼!湖熟亭被你搞的十室九空,你是万死难辞!”
唐骁的每一句质问,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台下百姓的心坎上。·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
那些被强行征粮、家破人亡的记忆,那些在黄巾刀下惨死的亲人面孔,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食不果腹的绝望日子,瞬间涌上心头。压抑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燃!
“狗官!还我儿子命来!”
“我家的粮食!全被你们抢去喂了贼寇!”
“打死他们!打死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贼寇,你这个杀千刀的!你们不得好死啊!”
愤怒的声浪如同火山般爆发!人群汹涌向前,石块、烂菜叶、泥巴如同雨点般砸向木台!
若非有精锐士兵持戟死死拦住,王远和周台顷刻间就要被撕成碎片!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拐杖,老泪纵横:“我儿…我儿就是不肯给他们带路找地窖,被这些天杀的贼…活活打死了啊!狗官!你们和贼一样该死!”
他身旁一个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哭喊着:“当家的被拉去守城,再没回来…就是听了这狗官的令啊…呜呜呜…”
看着台下汹涌的悲愤,唐骁抬手虚按,强大的威压让沸腾的人群稍稍平息。
他沉声道:“乡亲们!此二贼之罪,罄竹难书!天理难容!国法难恕!更不容于丹阳的天地人心!今日,便以彼等之血,祭奠我丹阳死难的英烈忠魂!慰藉我受难的万千父老!”
他猛地转头,看向负责行刑的张武,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张县尉!行刑!”
“喏!”张武早己等得双目赤红,闻言一声暴喝,如同猛虎出闸,大步上前。两名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将早己瘫软如泥、屎尿齐流的王远和周台、牛凯粗暴地拖拽起来,按倒在冰冷的木墩之上。
王远似乎被死亡的恐惧刺激得回光返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映出唐骁冰冷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仿佛想诅咒,又似想求饶。
周台则彻底崩溃,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饶命…饶…”
而牛凯则闭口不谈,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张武手按刀柄,目光扫过台下无数双饱含血泪、充满刻骨仇恨的眼睛,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咆哮出声,声震西野:“背主弃民,私通逆贼!王远、周台——伏诛!贼首牛凯,伏诛!”
“斩——!”
三道雪亮的刀光,如同撕裂乌云的闪电,带着积郁了无数丹阳人血泪的愤怒,在午后的阳光下划出三道凄厉而决绝的弧线!
“嚓!”“嚓!”“嚓!”
三颗头颅带着喷溅的血泉,滚落在木台之上。扭曲的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无头的尸体抽搐了几下,终于彻底不动。
死寂。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爆发!
“杀得好!”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看到了吗?狗官伏法了!”
“老天爷开眼了啊!”
欢呼声、痛哭声、叫好声、呐喊声……无数种声音汇聚成一片情感的洪流,席卷了整个菜市口。
压抑了太久的悲愤、痛苦、绝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许多人跪倒在地,对着高台上的唐骁磕头,对着苍天哭喊亲人的名字。
唐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百姓脸上那混合着泪水与快意的复杂表情。他抬手,指向城楼方向:“将此三贼首级,悬于城门示众!布告全县!丹阳,从今日起,浴血重生!本官在此立誓,必竭尽所能,抚平创伤,重建家园,还我丹阳父老一个太平!”
士兵们用长杆挑起了那三颗狰狞的头颅,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高耸的城门楼。残阳如血,将城楼和那三颗新悬的首级都染上了一层悲壮而残酷的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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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日就到这里了,明日再见,不见不散!!
晚安!!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