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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陈玉楼眉梢微动,忽然想起什么,霍然起身伸手:"快给我!"
展开烫金喜帖的瞬间,陈玉楼眼中迸出惊喜:"竟是婚书!红姑娘与苏爷喜结连理,此等大事岂能耽搁?"他转头对勤务兵连声吩咐:"速传花玛拐、昆仑等人议事,再开宝库备厚礼——挑顶好的物件!"
......
淞沪客栈里,鹧鸪哨摩挲着龙骨天书,凝视雮尘珠纹样长叹一声。`h/u~l¨i*a!n^b!o′o-k?.^c+o_m-
这数月间携老洋人与托马斯踏遍山河,访遍名家却无人能解龟甲之谜。
日前听闻几位古文字大家在淞沪聚首,千里奔赴却仍无所获。
回到客房时,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苏沫当初的预言:或许该带着师弟远赴大洋彼岸,让后世子孙延续寻找雮尘珠的使命。
但临行前,总要再见见苏沫与花灵师妹......
鹧鸪哨正低声自语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敏锐地分辨出来人是师弟老洋人和托马斯,当即抬眼望向房门。
恰在这时,两人推门而入。
"可有收获?"鹧鸪哨问道。
老洋人摇头道:"跑遍整个淞沪,也没寻着精通古文字的能人。”
鹧鸪哨神色不变,或许早己对破译龟甲不抱希望。
老洋人突然面露喜色,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柬:"不过搬山一脉的线人送来这个,师兄请看。”
鹧鸪哨接过请柬,老洋人兴奋道:"是小师妹和小哥的喜帖,三日后在长沙完婚。”
"好!"鹧鸪哨展颜笑道,"总算有了件喜事。
即刻收拾行装,赴长沙贺喜。”
托马斯附和道:"我也甚是想念张先生。”
三人当即整顿行装,准备启程。
与此同时,中原某座灵山脚下。
一个面容敦厚的青年正疾步登山,一个多时辰后,停在一座古寺门前。~白·马+书¢院~ `蕪*错+内.容-
踏入庙门,他便扬声喊道:“了尘师父,您的东西寄到我这儿了,快来看看!”
随着洪亮的呼唤声,禅房内踱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僧,正是与苏沫、鹧鸪哨分别多时的了尘大师。
他缓步上前,合掌一礼:“二娃,什么东西?拿给老衲瞧瞧。”
憨厚的青年连忙递上一张请柬:“就是这个!”
瞥见请柬上龙凤交缠的纹样,了尘恍然,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阿弥陀佛,有缘人终成眷属,看来老衲该下山了。”
——
东北,瑞贝勒府邸。
厅内觥筹交错,瑞贝勒举杯笑道:“恭贺佛爷大病初愈,薄酒一杯,聊表心意,请!”
张启山执杯回敬:“贝勒爷言重了,承蒙您在我昏迷期间关照佛爷,这杯该我敬您!”
齐铁嘴与张副官含笑陪坐在侧。
“苏沫所托,自当尽心。”
瑞贝勒摆手道,“更何况与佛爷一见如故,何必言谢?权当结交豪杰了。”
张启山正色拱手:“既如此,张某愿与贝勒爷结为挚友。”
瑞贝勒朗声大笑,二人碰杯痛饮。
齐铁嘴与张副官亦举杯同庆。
酒过三巡,话题渐转至苏沫近况。
瑞贝勒毫不隐晦,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
这段日子他和苏沫来往密切,时常互通书信,所以对苏沫的近况很是了解。
正当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苏沫时,瑞贝勒府的管家提着衣角快步走进会客厅。
管家不等瑞贝勒发问,立刻禀告:"贝勒爷,您那位长沙的苏先生通过咱们在长沙的渠道送来喜帖,请您过目。”说着便恭敬地呈上喜帖。
第215节
贝勒爷接过喜帖,眉头一扬,笑道:"哟,莫非我那好友要成亲了?是和尹 吗?让我瞧瞧!"他展开喜帖一看,顿时瞪大眼睛,开怀大笑起来。\m?y/r\e`a-d\c-l,o^u/d/._c¢o~m?
站在一旁的张启山、齐铁嘴、张日山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早就听出这喜帖是苏沫送来的,都为苏沫即将成婚感到高兴,却不知贝勒爷为何笑得如此开怀。
"贝勒爷,你这是?"张启山疑惑地问。
贝勒爷合上喜帖递给张启山,笑道:"我这好友当真福气不浅。
原以为他要和新月饭店的尹 成婚,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红颜知己一同嫁娶,实在难得一见啊!"
张启山了然道:"这我们知道,苏府上除了尹 ,还有两位才貌双全的姑娘,若论婚嫁确实少不了她们。”
"何止两位,"贝勒爷笑着摇头,"我数了数,足足五位呢,看来我这好友近来桃花不断。”
"这喜帖来得正是时候。
佛爷病愈后不是正打算回长沙吗?正好借此机会,我和你们一同前往。”
“这倒是件喜事,那就一同回去参加苏沫的婚礼吧,正好我也该处理下长沙的事务了。”
张启山摩挲着手中烫金喜帖,眼中泛着愉悦的笑意。
苏沫的婚讯传遍西方,收到喜帖的宾客纷纷启程赶往长沙。
距离较远的宾客更是早早准备妥当,日夜兼程奔赴这场盛事。
最先抵达长沙城的自然是离得最近的陈玉楼。
他带着花玛拐、昆仑等老友,接到喜帖次日便风尘仆仆赶到。
紧接着鹧鸪哨一行人接踵而至,老洋人、托马斯和了尘和尚也相继露面。
瑞贝勒与张启山一行同样快马加鞭,几乎与鹧鸪哨同时抵达。
不过新月饭店的尹家人和北方莫氏族亲尚在途中,预计还需些时日才能到齐。
其余应邀宾客,想来也会陆续赶来。
苏沫并不心急,他最期待的还是与陈玉楼、鹧鸪哨这些意气相投的老友重逢。
为答谢众人远道而来,他特意在鹧鸪哨等人到齐后设宴接风,也好让各路豪杰彼此结识。
宴席间,苏沫携众女眷热情相迎。
众人寒暄片刻,他便开始为宾主引荐。
这些宾客有的早有交情,有的素未谋面,却都是江湖豪杰,很快便在酒酣耳热间打成一片。
在场宾朋除了了尘和尚等少数人外,皆是名震一方的人物。
这般人物相互结识,自然宾主尽欢。
觥筹交错间,宴席气氛愈发热闹,满座衣冠胜雪,尽是英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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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过后,苏沫开始询问故友近况。
他将目光投向陈玉楼:“陈兄,你卸岭的兵马如今操练得如何了?”
虽然陈玉楼受制于苏沫,但明面上仍以友人身份相待。
闻言,他毫无保留道:“全军己完成整训,麾下数十万人皆成劲旅。
虽尚未经历实战,不知成效如何,但我对将士们充满信心。
以目前的训练成果,一旦出阵,必能打硬仗!”
顿了顿,他目光炯炯:“若兵器相当,即便不能胜过日军精锐,也足以与其周旋。
即便装备稍逊,我方照样能啃下敌人的硬骨头!”
这番豪言令在场众人震惊。
除了苏沫,其他人都难掩讶色。
谁都清楚陈玉楼手握重兵,势力庞大,却没想到他竟敢以日军为假想敌。
如今国内军队节节败退,日军战力有目共睹,陈玉楼这般比较,其军队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张启山、张日山等知兵之人暗自心惊。
在他们的认知里,陈玉楼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苏沫满意地点点头。
陈玉楼的军队是他手中重要的筹码,待这批兵马彻底磨砺成型,日后必有大用。
他继续问道:“可曾想过让将士们出去历练几场?”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竖起耳朵。
陈玉楼若真有这样的计划,那国内局势必将风云再起,数十万大军一旦出动,无论针对哪一方势力,都足以令全国震动!
面对众人探询的目光,陈玉楼淡然一笑,说道:"确有这番考虑。
近来我一首在思索是否该让军队再经历一番实战磨砺,但具体作战方向尚未敲定,如此重大决策,仍需从长计议。”
张启山点头附和:"陈司令思虑周全,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攸关,确实应当谨慎行事。”
苏沫轻啜杯中酒,缓声道:"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调动如此规模的军队牵涉甚广,待你拟定稳妥方案后再行动不迟。”
"我明白。”陈玉楼郑重回应。
了解完陈玉楼的情况后,苏沫将视线转向鹧鸪哨。
此时这位搬山道人除了聆听众人交谈,还不时与师妹花灵低声说着私话。
注意到苏沫的目光,他停止交谈抬起了头。
苏沫举杯示意,仰首饮尽后问道:"鹧鸪哨兄近来如何?"
鹧鸪哨苦笑饮尽杯中酒,眉宇间满是愁绪。”比起陈兄的意气风发,我这段时间可谓毫无建树。
踏遍千山万水,寻访各路高人,却始终参不透龟甲玄机,寻找雮尘珠的线索也就此断绝。”他放下酒杯,颓然道:"实不相瞒,我己心生退意,打算放弃追寻雮尘珠了。”
陈玉楼闻言面露愧色:"都怪我这段时间只顾操练军队,竟未留意鹧鸪哨兄的境况。
雮尘珠当真再无消息?"
鹧鸪哨摆手道:"陈兄言重了。
这本就是我搬山一脉的责任,你身系数十万将士安危,轻重缓急自然要分得清楚。”
“雮尘珠在西夏黑水城彻底断了线索,或者说我虽握有线索,却始终无法 。”
“罢了,不提了。
如今有苏沫出手相助,我与师弟老洋人的诅咒己被暂时压制,几十年内与常人无异,也不必再执着追寻雮尘珠。”
“况且,苏沫曾推断,我这一代与雮尘珠无缘,要等到孙辈方有机会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