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索对于很多咨询公司来说是难得的好甲方,公司财大气粗给钱爽快,因此合同霸道点他们都觉得没什么,最起码国内的咨询公司肯定会觉得没什么。′4`2`k*a^n_s,h?u?.¨c/o+m/
现在业务不好谈,合同上稍微让步一点很正常。
但一些条款总部老外无法接受。
这次卫钰显然是在托索的合同里看到老外无法接受的条款,才打算带他们去跟托索的法务battle,哦,不,是协商。
托索确实是很多金融专业人士梦寐以求的好公司,所以之前项知墨能入职托索,尾巴才会翘到天上去。
但贝恪不觉得一个大厂螺丝钉有什么值得炫耀。
不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托索人才济济的事实,对面的法务专业素养肯定极高,会是一场艰难的谈判。
贝恪想着就头疼,祈祷不要带他去。
但偏偏天不从人愿,会议结束后没多久他就被卫钰叫到办公室,卫钰直接说:“下午跟我一起去托索开会。_狐/恋,闻_血? ,无?错*内!容/”
她说着,还冲贝恪眨了眨眼睛。
贝恪:“……”
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卫钰在跟他暗示这一趟是专门带他过去的,因为卫钰知道项知墨也在托索工作,特意给他个探班的机会。
对方一片好心,他实在是不想这个时候煞风景地说出已经分手的事实,就跟着一起去了,毕竟这次工作虽然困难,但对于他来说也是一次历练和提高。
工作当前,贝恪自然会尽职尽责,花半个上午的时间把对方的新版合同啃完,只能得出稍微霸道,但还算正常的结论。
对于有口碑的大公司,这么要求自己的供应商很正常,但这份合同老外能同意才有鬼。
就比如这份合同里因为近期毛衣战而引入的全世界范围制-裁条款,对于老外来说肯定无法接受,他们需要协商制裁条款的范围。¨三*8·墈?书_枉~ +埂+辛·嶵!哙?
虽然本地维京咨询的法务会审合同,但最终拍板权还是在老外手里,欧洲总部对他们的辖制极多又不放权,签合同如果用对方的模板都要总部审核通过才能签。
而欧洲很多人对国内的大公司都不以为然,总有着老牌资本主义的傲慢,不知道现在国内的圈子外企谈业务拿项目有多难,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落后于国内市场,国内早就不是非他们不可的局面,总部还守着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傲慢,对用国内其他公司的模板签合同十分抗拒,办事从不灵活,总会鸡蛋里面挑骨头。
一份合同哪怕是本地法务审核通过,也还要总部法务看完确保没问题才能签,这其中一来一回的拉扯可能还要本地GM出面做担保才能搞定。
这些事务性的流程,贝恪只要想想就头大。
他看完合同,叹了一口气,跟卫钰一起出去吃午饭,顺便商量下午如何跟托索的法务对线。
CBD这种地方寸土寸金,每个地方的租金都很昂贵,就连煎饼果子都比其他地方贵,要十块钱一个。
贝恪任职的这种外企多半吃大锅饭,收入远不像国内券商一样会拉开巨大的差距,本地GM的收入也只是他们的个位数倍数,所以虽然听着不低,但在CBD这种地方并不显眼。
而大家都要养家糊口,就算不养家糊口,但像贝恪这种刚毕业没太多存款的人也要省着点花。
所以他们平时吃饭一般都是三四十的简餐。
没办法CBD消费水平太高,三四十的确只能吃到简餐,二三十可能只能吃个吉野家。
吃完饭,贝恪步行到楼上的商场里拿杯奶茶回去喝。
午休在桌子上趴了会,醒来后灌一杯霸王茶姬,又满血复活。
下午两点半,他们一起坐卫钰的车来到托索在CBD的办公点开会。
托索券商公司极大,光B市就有好几个办公点,但核心业务一般集中在CBD和金融街,投行自然是核心中的核心,在CBD最好的地段有一栋楼。
他们上去后没多久就在托索的会议室里见到对方的法务,男性都是衬衫和西裤,女性都是衬衫和西装裙,貌似券商工作的都这么穿。
贝恪现在金融人士和中介都见了不少,基本已经很能分出这两者的区别。
虽然都穿西装,但这二者给人的气质感觉不一样,金融人士明显更有精英范,多半透着一种由内而外的冷漠,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双方落座,没多久就开始激烈的交锋。
贝恪谈合同的风格和他生活中的风格有些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工作中的他十分专业,表面上是很好欺负天真单纯的年轻人,实际上不该退让的地方丝毫不退让,任由对方如何说都不会动摇,坚持己见,很有耐心地跟对面法务耗时间,不软不硬地劝着,让对方一点点地同意他们的提议,分寸拿捏得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