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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学术研讨空前热烈,傅殇不知!

淮北决堤,三万灾民流离失所的奏报,被赵高放在了御案一角。¢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傅殇没有看。

他拿起另一份东西。

新科状元,淮北阳夏县令张启的自辩书。

三千言,引经据典,从“水之名”辩到“患之实”。

结论是,决堤乃自然,堵塞是“非攻”,安抚灾民才是“兼爱”。

傅殇的指尖,划过张启的名字。

【系统提示:因官员缺乏有效执政能力,基层行政效率大幅下降,多地出现政务停摆。王朝根基开始动摇。】

很好。

他要的,就是这种从上到下的腐烂。

当整个官僚体系都变成只会清谈的废物,这个国家离分崩离析也就不远了。

“陛下。”

赵高躬身,声音压得很低。

“太傅李渊,联合六部尚书上奏,请罢免张启,重开恩科,以‘实学’取士。”

傅殇将那份自辩书举起,对着烛火欣赏。

“他们急了。”

赵高不敢接话。

“越急,越说明朕做对了。”

傅殇松手,自辩书落入火盆,纸页在火焰中卷曲、变黑、化为灰烬。

“告诉他们,张启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赵高的身体颤了一下。

“他坚守瓦学之道,为天下士子表率,此乃大功。”

傅殇起身,踱到窗边。

“传朕旨意,晋张启为通政司参议,让他来京城,给百官讲讲什么才是真正的‘瓦学’。”

把一个纸上谈兵的蠢货,放到帝国的枢纽位置。?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他要让这颗精心培养的毒瘤,在心脏里扩散。

“驳回李渊的奏折。”

傅殇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

“告诉他,再有此议,朕就让他告老还乡,亲自研究瓦学。”

赵高叩首,冷汗浸透后背。

这是要跟满朝文武,彻底撕破脸。

“还有一事。”

赵高维持着叩首的姿势。

“国家典籍编修馆,最近……有些乱。”

“哦?”

傅殇来了兴趣,“周夫子也管不住?”

“管不了!”

赵高语气里混杂着鄙夷和困惑。

“那地方现在就是个菜市场,为了一个字能打起来。前日兵家的章老将军,差点把一个瓦家的小子推下水池。”

赵高每说一句,一个画面便在傅殇脑中展开。

国家典籍编修馆。

“荒谬!简直是暴殄天物!”

须发皆张的兵家大儒,指着一名年轻的瓦家学者怒吼。

“黄河决堤,你说用‘爱’去感化?你应该用土石、用人力、用最严酷的律法去堵上那个缺口!”

“你脚下每一寸土地,是打出来的,不是爱出来的!”

那年轻学者梗着脖子反驳。

“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陛下仁德,正要以‘兼爱’化解戾气,你却还抱着过时的屠戮之术!”

“你……”

另一边,法家和儒家的学者也吵得不可开交。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名不正,则言不顺!这才是根本!”

“错!法不阿贵,绳不挠曲!这才是基石!”

角落里,一个悠悠的声音传来。?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道法自然,无为而治。”

翰林院掌院学士周夫子,就坐在这片喧嚣的正中央。

茶水已凉透。

他不仅不禁止,反而示意身边的弟子,将每一方的观点,都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

一名弟子忧心忡忡地凑近。

“老师,瓦家的那几位,根本说不过他们。”

“为何要说得过?”

周夫子呷了一口冷茶,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陛下的旨意,是‘独尊瓦学’,但陛下也说,要让天下人知晓百家之谬。”

他指向争吵最激烈的地方。

“不让他们说,天下人怎知他们错在何处?”

周夫子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

“兵家之悍勇,法家之严苛,儒家之伦常,这些,瓦学里都没有。”

“所以,我们要把他们所有的观点,都记录下来,编纂成册,美其名曰——《瓦学补遗:诸子百家谬论考辨》。”

弟子恍然大悟。

这不是批判。

这是用一种最极端的方式,进行一场文化上的“备份”。

“老师高明!”

周夫子摆摆手,脸上恢复了古井无波。

“去,告诉他们,馆里每月举办一次‘大辨会’,人人皆可参加,胜者有赏,其文可入《考辨》总纲。”

养心殿内,傅殇听完赵高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个。

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周夫子,一群陷入内耗的疯子。

【系统提示:精英阶层陷入内耗,思想界出现严重分裂与对立,社会共识正在瓦解。】

傅殇闭上眼,享受着这预料之中的结果。

让这群帝国最聪明的脑袋,在无休止的内耗中,耗尽所有精力。

让他们再也无法形成一股合力,来对抗他的亡国大计。

“由他们去。”

傅殇挥了挥手。

“吵得越凶越好,朕倒要看看,他们最后,能给朕编出个什么东西来。”

夜深。

编修馆地字号库,与白日的喧嚣判若两人。

一个叫陈远的年轻学者,点着一盏小油灯,正小心翼翼地抄录一卷残破竹简。

他正是白日里用瓦家理论舌战兵家大儒的那人。

竹简上的字,不是瓦学,而是《梦溪笔谈》中关于水利工程的记述。

一个脚步声悄无声息地靠近。

陈远迅速将竹简卷起藏入袖中,脸上换上那副熟悉的狂热。

“刘兄,深夜不寐,还在为瓦学大业劳心?”

来人叫刘健,他笑了笑,从自己袖中,也摸出一卷书。

“为陛下圣学,万死不辞。”

刘健将书卷展开。

“正好,我这里有一篇《商君书》的残篇,其中垦荒之法,我觉得颇有道理。只是‘利出一孔’的说法,与瓦学相悖,当属‘谬论’,我想抄录下来,明日在辨会上,好好批判一番。”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天,他们是“独尊瓦学”的卫道士,是观点的敌人。

夜晚,他们是文明的盗火者,是思想的同谋。

以批判之名,行传承之实。

在他们身后,库房的阴影里,周夫子静静站着。

他检查了一下两人桌上抄录的“批注稿”,字迹工整,注释详尽,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越过两人,望向身后。

那里,是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

【《孙子兵法》批注稿。核心谬误:诡道。归档:甲字号,封存。】

【《齐民要术》批注稿。核心谬误:逐利。归档:甲字号,封存。】

【《道德经》批注稿。核心谬误:避世。归档:甲字号,封存。】

一本本被宣判了“死刑”的典籍,被用最好的材料,最精心的手艺,保存于此。

它们构筑成了一道沉默的长城。

傅殇想要一片思想的荒漠。

而他们,就在这片荒漠之下,为这个行将毁灭的王朝,偷偷重建了一座庞大的地下文明。

【系统提示:检测到异常文化活动……文化多样性指数,正在以非正常速度……秘密回升。】

龙椅上的傅殇,正听着赵高关于张启入京后如何搅得满城风雨的汇报,笑得无比畅快。

他没有注意到,那条一闪而过的系统提示。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片他亲手制造的、繁荣的“废墟”之上。

傅殇站起身,走向殿外,看着漫天星辰。

“赵高。”

“奴才在。”

“你说,如果朕下令,让他们把那些‘谬论’,全都刻在石头上,立于国子监门口,供万民批判,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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