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暖暖的透过窗户照到屋内,若曦倚在榻上,手中捧着一碗热乎乎的红枣粥,腹中胎儿偶尔轻轻一动,唇角不自觉上扬。?萝′?拉$小,说D ¢a追|?最??o新|{1章£¥节?tμ
“若曦!” 胤祥爽朗的声音传来,侧身让开,身后跟着一袭淡青衣裙的绿芜。许久未见,绿芜清减了些,鬓边只斜插一支碧色玉簪,倒更显淡雅出尘。
绿芜见若曦,便要行大礼,却被若曦拦住。若曦握住她的手,触感冰凉,不禁蹙起眉:“你我还如以前一般,哪有那些虚礼呢?快坐下,仔细冻着。” 转头吩咐巧慧:“快取我的手炉来,再上壶碧螺春。”
胤祥见状,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去寻十西弟,你们好好聊聊。” 他深深看了绿芜一眼,转身离去。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火盆的噼啪声。若曦拉着绿芜在榻上坐下,细细打量着她:“瘦了,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 见绿芜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十三爷跟我说了,你有了身孕,本是天大的喜事,为何还这般愁眉不展?”
绿芜低头绞着帕子,帕角绣着的莲花被她揉得有些变形:“我......” 咬了咬唇,声音发颤,“爷想给我寻个身份,让我入府。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可我怕...... 怕与他的福晋侧福晋相处不好,更怕给爷惹麻烦。”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我出身低微......”
若曦心中一痛,想起上一世的结局,绿芜因身份被胤祥的侧福晋百般刁难,最终绝望之下,竟抛下孩子投河自尽。那段记忆如利刃般刺痛她的心,紧紧握住绿芜的手:“绿芜,你可曾考虑过孩子未来的身份?你忍心让他一出生便背负‘私生子’的名声,受尽世人冷眼?”
绿芜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我何尝不知...... 可我真的很矛盾。” 她哽咽着,“在这深宅大院里,步步惊心。我本是罪臣之女,若因我连累了十三爷......”
“傻丫头!” 若曦伸手替她擦去眼泪,“十三爷对你的心意,旁人看不出来,你还不明白吗?他为了你,不惜与皇阿玛抗衡,一心想给你和孩子一个名分。*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想起胤祥说起绿芜时眼底的温柔与焦急,“他说,若不能护你周全,便不配称男子汉。”
“就因为爷对我的特别,我越发的害怕再连累爷。”绿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再给我些时间吧。”
若曦叹了口气:“罢了,如今你怀有身孕,先好生养着,别想那么多。往后的事,且行且看吧。” 她抚上自己隆起的小腹,“只要心中有彼此,再难的关,也能闯过去。”
绿芜望着若曦坚定的眼神,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若曦,谢谢你。”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里面小小的生命。
恂亲王府的书房内,飘出袅袅沉香,胤祥随手将披风甩在紫檀木椅上,胤禵唤来清风搬过两个陶制酒坛,胤祥接过拍开封泥,醇厚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还是老样子,你总抢着开酒。” 胤禵见状挑眉,伸手接过胤祥抛来的酒碗。
胤祥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咱们哥俩在阿哥所的时候也是这般能玩在一起,爬树掏鸟蛋、偷御膳房的点心,哪样没干过?” 放下酒碗,目光灼灼地盯着胤禵,“可为何如今,与我与西哥却生分了?”
胤禵握着酒碗的手收紧,炉火噼啪爆开火星,映得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忽明忽暗:“他何曾拿我当作亲弟弟?”
话语里浸着多年积压的怨怼,话音戛然而止,又狠狠灌了口酒,却抵不过心口的寒意。
胤祥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按住胤禵欲再次举杯的手:“十西弟,你误会西哥太深了。” 他的声音放软:“怎么说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他对我这个异母的弟弟都如此照拂,对你能差吗?”
胤禵一侧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而后起身,木椅在青砖地上拖出刺耳声响。他背对着胤祥,望着墙上悬挂的西北舆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刺痛双眼,“十三哥,今个咱们就别说他了。喝酒!”
胤祥望着紧绷的背影,想起年少时,胤禛偷偷将御赐的点心分给他们的模样,胤禵在骑射课上为受罚的自己出头的场景。兄弟间何时走到这一步?
“好,不说就不说。” 胤祥仰头饮尽,“但你记住,咱们这些兄弟里,西哥对你的期许从不比任何人少。” 他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打破僵局,“倒是你,如今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王,听说皇阿玛还给了你只雪狮?快讲讲,那畜生难不难驯?”
胤禵转过身,脸上的阴霾并未完全散去,但还是重新落座:“雪狮性子烈,前几日还抓伤了驯兽的侍卫。” 语气不自觉缓和,“不过聪慧得很,己经能听懂简单指令了。等它驯服了,带你去见识见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雪狮谈到西北的漫天黄沙,从军营趣事聊到京城的新戏班子。酒过三巡,胤祥望着微醺的胤禵,心中默默叹息,有些心结,或许只能交给时间慢慢解开,但只要兄弟情分还在,便总有冰释前嫌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