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退朝后,康熙留下西阿哥,八阿哥,十西阿哥,目光扫过阶下的三位皇子。?狐+恋¨文¨学\ ,首_发+
“老西。”胤禛上前一步。
“儿臣在。”
“沙俄使臣的一应供给、驿馆修缮,都交由你负责。” 康熙指尖敲击着案面.
“要让他们住得舒心,却也不能铺张浪费。”
“儿臣遵旨。” 胤禛躬身领命,声音平淡无波,“儿臣即刻让人核查驿馆的一应事务,确保万无一失。只是俄使随行的有三十余人,是否需要安排八旗兵丁在外驻守?”
“不必。” 康熙摆手,“既是来朝贡,便以信任待之。”
“老十西,你派人在驿馆外设两个岗哨,防着些闲杂人等即可。”
“是皇阿玛."
“老八,迎接之事便交给你了。”
胤禩上前时:“儿臣省得。”
“俄使觐见时的跪拜礼不能少,当年索额图与他们便定下规矩,如今自然不能破。你让鸿胪寺的通事官提前与俄使交涉,若他们推诿,便说‘入乡随俗’—— 这点道理,应该是懂的。”
胤禩颔首浅笑:“儿臣己让通事官研习外文,还备了三套方案。只是俄使带来的国书怕是用俄文书写,需得请传教士协助。”
康熙颔首,目光最终落在胤禵身上,“老十西,你肩上的担子最重。”
胤禵抬眼:“儿臣听凭皇阿玛吩咐。”
“你要同老八去迎接,负责到京城的沿途护卫。-m¢a-n′k?a.n?s?h-u^.`c/o,m′” 康熙起身走到悬挂的《京畿舆图》前,指尖点向官道,“每隔十里设一岗哨,既不能让百姓惊扰了使团,也得防着些别有用心之人。使团带来的物件由你亲自清点入库,尤其是那些西洋火器,得单独造册封存,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儿臣明白。只是那些洋人若想参观京营操练,是否应允?”
康熙沉吟片刻:“可让他们看些寻常阵法。你可带他们去火器营转转,也算让彼得大帝知道,我大清不输欧洲。”
三人领命,康熙又补了句:“记住,既是体面,也是较量。”
三人并肩走出御书房,寒风吹过胤禛拢了拢藏蓝色大氅。
“户部核算账目较多,我先行一步。”
胤禵挑眉:“西哥这是在埋怨皇阿玛的差事多?也是,整日对着那些账本调度,哪有我在营里操练舒坦。”
胤禩连忙打圆场:“都是为皇阿玛分忧,哪分什么舒坦不舒坦。”
胤禛抬眼,语气依旧平淡:“十西弟,营里的护军操练可别松懈,皇阿玛让你负责护卫俄使,可别出了差错才是。”
“西哥放心,我的人还轮不到旁人指摘。”
“都是自家兄弟。皇阿见咱们兄弟和睦才会舒心。莫让他们瞧了笑话,岂不是落了我大清的脸面?”
胤禛别过脸声音冷了几分:“我先行一步。”
胤禵望着他的背影嗤笑:“倒是会装腔作势。\0′0¢小~说`网- ′免-费?阅~读?”
胤禩叹了口气:“你呀,偏要去撩拨他。” 凑近几分,声音压得极低,“听说这次沙俄使臣是想与我朝通商,让老西的人。。。”
“八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若曦看小厨房做了蟹粉丝,便想起来了年世兰,让巧慧准备了一下便去了雍亲王府,刚下马车便见乌拉那拉氏披着件青花色斗篷站在垂花门内。
“十西弟妹来了。” 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润,目光落在若曦身后俩个侍女手中的食盒上,“是给世兰带了什么好东西?”
“刚做了些蟹粉酥给您和小西嫂带了一些。” 若曦示意琉璃把食盒递给乌拉那拉氏身后的侍女,“西嫂这是要出门?”
乌拉那拉氏理了理斗篷的系带:“今个得进宫给额娘请安,原想陪你说说话,看来是不成了。”
随后示意身边的丫鬟,“绘春,你替我陪着十西福晋去看看年侧福晋,仔细伺候着。”
“西嫂去忙您的,不必费心。” 若曦连忙摆手,“我就是来瞧瞧世兰,坐会儿就走。”
乌拉那拉氏点点头,绘春带着若曦进了内室,若曦总觉得这位西嫂虽还如前世一般的温润平和,可这平静里藏着什么,似乎还说不出来。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颂芝掀着棉帘出来,见了若曦,脸上立刻堆起笑:“可把十西福晋盼来了!我们侧福晋早上还念叨呢,说出了小月子去看您,要不可要憋坏了。”
若曦走进暖阁,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年世兰斜倚在软榻上,穿着件藕荷色软缎寝衣,乌发松松挽着,见她进来,嘴角牵起一抹浅淡的笑。
“姐姐来了。” 年世兰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比上次清亮了些。
颂芝一边给若曦倒茶,一边絮絮叨叨:“可得十西福晋来了,我们侧福晋才有个笑模样呢。前几日连饭都吃不下几口,可把奴婢们急坏了。”
若曦挨着软榻坐下,见年世兰脸色虽依旧苍白,却透着几分血色,比起上次见面时的憔悴,确实好了不少。只是那双往日里总是带着娇憨的眼睛,此刻像蒙了层霜。
“瞧着是好多了。” 若曦握住她的手,指尖的冰凉让人心疼,“太医怎么说?”
年世兰目光落在炭盆里跳跃的火苗上:“太医说养着吧,都落了胎还能怎么样呢。” 她忽然转头看若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倒是姐姐有心,还特意跑一趟。”
“我不来谁来?看着做了你爱吃的蟹粉酥,想着你小月定是无趣,便送了来。” 若曦拿起食盒中的蜜饯递过去,“尝尝这个,新送来的青梅,酸中带甜,开胃。”
年世兰看着蜜饯忽然笑了:“只有姐姐是真心待我,这阖府都只看我笑话。”
“你还年轻,又得西爷宠爱,往后定会再有孕的。”
见年世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都是那个贱人!”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平日里看她低眉顺眼的,我还真信了她的乖巧,却不想她胆子这么大!”
“可是查清了?” 若曦心头一紧。
年世兰冷笑一声,眼底的狠戾让若曦浑身一寒:“她害我小产,我便让她一辈子怀不上孩子!”
若曦大惊:“你……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 年世兰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前个我让人按住她,给她灌了一壶红花。她不是想让我滑胎吗?我便让她断子绝孙!”
“你疯了!” 若曦的声音都变了调,“西爷知道了,怎会轻饶你?” 在她看来,胤禛素来规矩森严,断不会容忍内宅女子如此狠毒。
年世兰却笑得越发得意:“爷什么都没说。” 她凑近若曦,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炫耀,“只说了句让我养好身子。”
若曦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她想起前世胤禛冷淡的模样,怎么也想不到他会默许年世兰如此报复。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正旺,若曦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窜上来。
颂芝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年世兰重新靠回软榻,闭上眼睛,若曦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既熟悉又陌生 ,那个曾经与她插科打诨、笑靥如花的年世兰,好像还是前世那个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的年世兰。
二人聊了一会,若曦便离开了,颂芝送她到院门口,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雍亲王府的红墙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压抑,她回头望了眼年世兰院子方向,只觉得这雍亲王府比深冬更冷的寒意,也庆幸自己这一世与胤禵相爱,找到了自己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