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我们会到这个地步?”
陆景明躺进被窝,一把拉高被子蒙住头。+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行了!天色不早了,睡吧!”
他累了一天,又是打架又是跳水,早已累得精疲力尽,没有那么多精力和她吵架。
丁书意见他如此。
回来时的好心情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着地上鼓鼓的被子。
不想和她睡是吧!
行!
这可是他自己作的!
到时候别求着她!
她气得一蹬腿,砸进床上,发出吱呀一声响。
闷在被子中,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不知何时已经入梦。
翌日一大早,屋外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陆景明一把掀开被子,蹭一下坐起来。
他烦躁一抓头发,起身穿衣服。
他昨夜本就睡得晚,如今一大早上就被人搅了清梦,此刻心情暴躁地想杀人。
刚出了房门,陆景明就看到周长青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在锅灶上忙活得热火朝天。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此刻缠着纱布,拿着锅铲,样子有些滑稽。
那乒乒乓乓的声音也是他发出来的。
陆景明拉长了脸。
这人是不是有病!
一大早又闹什么幺蛾子!
周长青好似身后长了眼睛,回头看了他一眼,面上有些羞敛:“表哥你起床啦!”
“昨日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想着给你们做个早饭赔罪。.8*6-k.a,n~s-h*u*.′c\o.m¨”
“没有打扰到你和表嫂吧?”
陆景明看到他这幅装模作样的腔调就来气,转身连脸色都不给他一个。
“受不起!”
“我怕你在里面下毒毒死我!”
这话落在刚出房门的丁书意,又成了一桩罪过。
她昨夜心情像是在过山车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如今一大早就看到陆景明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心里便一股无名火。
“陆景明,你怎么说话呢!”
“年纪一大把,还没有长青懂事。起码他没有在别人赔罪的时候这样落人脸面!”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知不知道!”
陆景明一大早被搅了清梦心情也好不到哪去。
“是!他那么好当初你跟我干什么!你怎么不找他去?”
“你说的是人话?”
回应她的是男人一甩外套转身的背影。
“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
“陆景明!你给我回来说清楚!”
丁书意追到门口。
周长青一大早就忙活了一桌子,陆景明能不管不顾,她不可能和他一样犯浑把人冷在家里。
她做不到。
可丁书意却觉得陆景明这人越来越信口开河了。秒蟑踕小说王 最辛漳节耕芯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现在也不知道他嘴里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好好的日子怎么能过成这样!
“嫂子。”
周长青端出最后一盘菜,面色又染上愧疚,“表哥是不是还不肯原谅我啊?”
“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高兴忘了。”
“可是表哥不喜欢,我也没脸再待在这里,我还是走吧。”
丁书意本就觉得陆景明行为太过分了。
如今又听到周长青这么说。
立马开口道:“没事长青!”
“你表哥不是那个意思。回头他回来我好好和他说说,你先安心住着!”
“这……真的可以吗?”
周长青脸上还缠着纱布,局促抓着衣角。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要是、要是我父母没有……没有牺牲,就不用麻烦别人了、”
他这个样子,让丁书意心里的愧疚感达到了顶峰。
她瞬间觉得陆景明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分了。
周父周母本就是烈士,该受大家尊敬。
而周长青却在她家处处受陆景明的欺负。
实在是太对不起死去的烈士了!
她拍了拍周长青的肩膀,“长青别拘束,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嗤——”
身后忽然发出一声嗤笑。
丁书意回头,就对上陆景明意味不明的双眼。
乍然对上那双眼时,丁书意有一瞬间的心虚。
可转念一想,她心虚什么?
本就是他欺负周长青在先,她不过是在弥补他的错误而已。
她有什么错!
错的是那头倔驴才对!
丁书意心里如此想着,可还是止不住的烦躁。
陆景明倒是多没说什么。
他回来是拿刻刀和笔刷的。
今日要画版画,他工具忘了带,谁知道刚回来就听到二人类似告白的话语。
丁书意说的那些话,说他一点感觉没有那是假的。
可更多的却是麻木。
对现状的麻木,对心痛的麻木,对背叛的麻木。
就像一万只蚂蚁啃食着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不知道哪里疼得更厉害点。
所以,他拿到东西后,几乎是以他最大的速度出门。
逃离了那个家。
版画刻完最后一笔。
陆景明吹了吹画板上的木屑,用报纸包了起来。
再把版画送回组织里,今日的任务就结束了。
可他,好像不愿意这么早回到那个家。
不过很快,陆景明便将那些抛诸脑后。
他不是放不下的人。
既然做了决定,他就会抬头往前看!
他长舒一口气,拿起版画敲开办公室的门,
“进!”
明媚的女音让陆景明一愣。
他进门,就见一个女兵笑盈盈看着他。
丹凤眼,薄嘴唇,斜支着一条腿靠在桌子上,姿势恣意得很。
是丁书意永远都不可能的姿势。
有点眼熟。
可想不起来。
陆景明索性没理她,找张旅长。
见他找人,女人薄唇荡开:“张旅长出去拿文件了,一会就来。”
“同志,又见面了!”
陆景明疑惑,“我们认识?”
听到这话,肖红莹无语笑了:“呵!你和丁书意还真是一对!我长得这么像路人?”
她做了个抽烟的假动作,对着陆景明面门轻轻一吹,“抽烟,儿童医院。”
两个关键词一提醒,陆景明哪有想不起来的。
不过他对这女人只有敬而远之的份。
他放下版画老实等着张旅。
哪知那女人两根手指就将版画夹了过去,随手拨开报纸,眼里闪过诧异。
“版画?”
“你还会画画?”
陆景明抬手将东西拿了回来。
他不喜欢别人随意动他的东西。
很没有边界感。
“嗯,这是我的工作。”
“原来你是做这个的啊!”肖红莹的话语意味不明。
默了几秒,她忽然道:
“过几天我父亲生日,他一直想找个画师,不知道同志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