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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复仇的种子在心中种下

听到父亲的工友说爸爸出事了,王汉彰的心里猛然一紧,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喜悦瞬间烟消云散,父亲工作的铁路车厢修造厂王汉彰去过,工作不但十分繁重,而且还极其的危险。+小/税¨宅~ ?蕪′错·内+容\这两年,他光是听父亲说起的工伤就有十几起,轻则压断手脚,重则当场毙命!难道说…………

想到这,他颤声问道:“我爸爸他怎么了?”

“哎…………”父亲的工友长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说了,赶紧进去看看吧…………”

看着父亲工友脸上那凝重的表情,王汉彰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他感觉浑身有些发软。强撑着身子,快步走进了自己的家中。

一进门,一股血腥味瞬间充斥着他的鼻腔。王汉彰看到,父亲躺在床上,盖到胸口的被子上都是鲜红的血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中医正坐在床边,替父亲把着脉。

他的妈妈陈福娣站在床边,正不停的抹着眼泪。看到王汉彰走了进来,她连忙招呼王汉彰到床边来。王汉彰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我爸这是怎么了?”

妈妈一把攥住了王汉彰的手,边哭边说道:“你爸爸昨天晚上说是加班,就没回家。今天一早,被他的工友送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听他的工友说,是被日本监工打的!汉彰,你去趟你姥爷家,把你舅舅叫过来…………”

话音刚落,正在给父亲把脉的老中医站了起来。他看了王汉彰的母亲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位姐姐,跟我出来说话!”

王汉彰和母亲跟着这位老中医走到门外的院子里,就看这位老中医叹了口气,说道:“姐姐,我就有话首说了。从外相上来看,病人皮肤蜡黄,口吐鲜血,我替他诊脉之后发现,肝脉弦急,气滞血瘀,恐有内崩之兆…………”

王汉彰的妈妈赶紧问:“需要抓什么药?家里面有钱,我这就去让儿子给他爸爸抓药,别管花多少钱,都要把他治好。.暁^税~C+M-S· ¢勉`沸\阅,犊!”

可这位老中医却低头叹息,欲言又止,琢磨了片刻,这才继续说:“病人的肝脏破裂,己经到了弥留之际,家里面早做准备吧,黄泉路近,不可耽搁。”说完,老中医背起药箱,连出诊钱也没要,叹着气离开了王汉彰家的院子。

听到自己的丈夫药石无医,马上就要命丧黄泉,王汉彰的妈妈顿时嚎啕大哭!好在街坊邻居的大妈大婶帮忙照顾,这才没乱了阵脚。

王汉彰爸爸的工友又从日租界请来了一名叫青木的日本西医,他通过听诊器检查发现腹腔内出血,最多还有几个小时的生命,青木医生开了一点止疼药之后,离开了王汉彰家。

中医、西医都说他父亲命不久矣,妈妈又哭的几乎站不起来。爸爸的几个工友找到了王汉彰,告诉他你是家里的长子,这个时候你就该把事情撑起来!通知家里面亲朋过来帮忙,找棺材铺订棺材,找白事一条龙的大了,准备你父亲身后用的东西…………

王广耀祖籍河北涿鹿,父母早亡,仅有一兄。当年他随三叔来天津谋生,阴差阳错进了三菱重工的劳工训练所。跟老家那边联系不多,即便是写信过去,等到老家来人,至少也得一个星期。

王广耀的丈人家更是忙不上什么忙,老丈人抽大烟,把家里面的一个货栈都抽进去了,现在勉强开个小杂货铺为生,王汉彰的舅舅,更是游手好闲,只会添乱。

晚上十点多,原本昏迷不醒的王广耀突然醒了过来。\二+捌`墈*书_蛧. ,埂!鑫/罪\全!看到王汉彰在家里面忙前忙后,王广耀把儿子叫到了床边,他拉着王汉彰的手,告诉他以后这个家里就靠你了,还有,千万不要相信日本人…………

看到父亲从昏迷中苏醒,王汉彰还以为今天请来的两个大夫都是庸医,父亲没什么大事,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但万万没想到,在吩咐完王汉彰之后,王广耀又睡了过去,半个小时之后,他停止了呼吸!

王广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家里面一片哭嚎之声。妈妈己经哭的站不起来了,她趴在床边,双手死死的抓着王广耀的尸体,边哭边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可让我怎么活啊?家里面的天塌了,我们娘儿仨以后可怎么办啊…………”两个妹妹还小,也跟着妈妈跪在床边哭喊,家里面乱成了一锅粥。

王汉彰倒是没有哭,并不是他这个孩子冷血,而是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清楚的记得,上个礼拜放假,自己回家时,爸爸还跟他说好好考试,争取考上大学,到时候咱们老王家就算是光宗耀祖了!现在,自己考上了南开大学,可是爸爸却突然撒手人寰!

一家人完全被王广耀的突然离世弄懵了,好在父亲的这帮工友都很仗义,他们赶紧张罗人给王广耀擦洗,换上装裹衣服,请来了白事一条龙,在胡同里面搭起了灵棚。

忙乎到了凌晨,灵棚总算是搭起来了。大了还在跟王汉彰说葬礼需要买的东西和注意的细节。可王汉彰却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前,手中拿着哭丧棒,两只眼睛首勾勾的看着躺在床板上的父亲,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父亲虽然说平时对他很严厉,小时候没少揍他,但王汉彰知道,那都是为了他好。如果不是父亲对自己的严加管教,自己还不知道干嘛去了呢?自己本想把考上南开大学的消息告诉父亲,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居然就这么撒手人寰了!

王汉彰跪在父亲的灵前,将南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放在火盆里和纸钱一起烧了,他想告诉父亲,自己没给他丢脸,自己考上大学了!

看着录取通知书和纸钱一起化作一团飞灰,王汉彰叹了口气,看了看跪在他旁边的高森。高森今年19,是父亲在铁路车厢修造厂里面的徒弟,也是父亲的干儿子。此时,灵棚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王汉彰低声问道:“森哥,你跟我说实话,我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高森看了看灵棚外面没有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最近这俩月,有个叫常先生的,经常来找师父,又是请师父喝酒,又是请师父去看戏的。这个常先生撺掇师父,要他在厂子里面组织罢工。你也知道,师父这个人讲外面儿,他抹不开面子。昨天晚上,就张罗了一帮人罢工,要求涨工钱。厂里面的横路课长带着几个厂警,要大家伙回去上班。师父跟他顶了几句,那个横路课长穿着铁头的大皮靴,一脚踢在了师父的肚子上,后来,哎…………“高森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操他妈的,这个横路课长在哪儿?我非得宰了他…………”听到父亲被人一脚踢死,王汉彰只感觉血往上涌。

高森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说道:“汉彰,你可别乱来啊!那个横路课长一米八几的大个,二百多斤的体重,长得跟大狗熊赛的。听说他原来在日本国,是练什么相扑的,就你这小体格,人家一巴掌就能呼死你,你可千万别去送死,听见没有?”王汉彰没有说话,但复仇的种子却在他的心里种了下来!

因为王广耀是壮年暴死,又是在午夜子时之前过的世,白事一条龙的大了也为了给他们家省点钱,就安排了小三天的葬礼仪式。第二天上午入殓,晚上送路,第三天一早就抬到坟地去埋了!

第二天上午刚刚入完殓,王汉彰正和大了商量着下午送路的事情。高森从灵棚里面跑出来,把他叫了回去。高森告诉王汉彰,他爸爸在铁路车厢修造厂的顶头上司藤田课长来了!

王汉彰见过这位藤田课长,他叫藤田秀夫,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这个人和自己父亲关系不错,自己考上天津中学堂的时候,他还送给自己一把口琴呢!

只见藤田秀夫在父亲的灵前鞠了三个躬,然后走到王汉彰的身前,开口说道:“王君,对于你父亲的离世,我感到很遗憾!打伤你父亲的横路课长,己经被送到了日租界的警察署。你放心,我一定会关注这件事。”

王汉彰怔怔的看着他,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怒!这个日本人平时跟父亲称兄道弟,怎么父亲挨打的时候,他不出来说句话呢?如果他当时能说句话,父亲可能就不会死了!

藤田秀夫感觉到了王汉彰的敌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横滨正金银行的支票,交到了王汉彰的手中,继续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好好地安葬你的父亲。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到厂里面来找我!”

王汉彰没有收下他的支票,他就这么冷冷的看着藤田秀夫,开口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要我爸爸能活着…………”

看着这个倔强的中国少年,藤田秀夫叹了口气,转过身离开了灵堂。但是在临走之前,他把支票交给了葬礼的账房!

下午两点多,灵堂里又来了一拨人。这几个人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为首,这个人穿着一身长衫,戴着一副眼镜,留着一个小分头,看上去像是个读书人。王汉彰认识他,他就是高森口中所说的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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