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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老头子,我按您的吩咐,到老龙头渡口找了赵福林。~如`蚊~网~ _庚^薪+蕞\筷¨到了之后,我照着您教给我的话跟赵福林说了一遍。您可真是神了,他的反应就跟您猜的一模一样。那老梆子当场就翻了脸,跟我动了手!不过这个赵福林手底下真有两下子,我不是他的对手。咳咳…………“

回到同文俱乐部,郭八在袁文会的面前急于表功。可是赵福林那一记铁山靠,应该是打伤了他的内脏。他说话的速度稍微一快,肺里面就跟拉了风箱一样,吼吼的喘。

看着郭八那张惨白的脸,袁文会皱了皱眉。郭八是自己手下最能打的人,连他都被赵福林打伤,看来这个老梆子还真有两下子啊!不过,这个赵福林他再有两下子,对于自己来说也没嘛用!

这年头,谁他妈还练功夫啊?只要拿着一把枪,就算是三岁小孩,也能把一个练了一辈子武的老师傅一枪打死!

霍元甲牛逼吧?迷踪拳大师,津门第一大侠!还不是一样让日本人给弄死了!他赵福林再能打,还有霍元甲能打?跟霍元甲比,他连飞都贴不上!弄死他就是手拿把攥的事儿!

看着郭八嘴角边咳出来的血沫子,袁文会摆了摆手,说道:“郭八,后面的事儿我听下面的人说了。你这次干得漂亮,没坠了咱们的面子!一会儿你去账房上拿两千块钱,去医院看看,别落下病根…………”

袁文会的话还没有说完,郭八就迫不及待的说道:“老头子,我没事!咱们什么时候去掀了老龙头锅伙儿,我郭八还冲在头一个!”

袁文会笑了笑,说:“你放心,拿下老龙头码头,那块地盘还归你管!他赵福林一个半截入土的老棺材瓤子,还用不着咱们大动干戈。你听我的,拿了钱,赶紧去医院看看!”

看着郭八走出了房间,袁文会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本以为把郭八派过去,拿下老龙头锅伙儿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可万万没想到,这个赵福林竟然这么能打!

最关键的是,事情才过去几个小时,天津卫有头有脸的几个大佬己经托人带话过来,让自己不要动老龙头锅伙儿的人!

可事情己经闹到这个地步,郭八的手指头让人剁下去两根。′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江湖上的人不都得说自己认怂了吗?那以后自己在天津卫还怎么混?

想到这,袁文会叫来了自己的另外一名心腹窦庆成,要他去一趟沈庄子,邀请沈庄子锅伙儿的锅首刘三麻子到日租界来吃饭。

袁文会之所以派人去请刘三麻子,一来是两家人是世交,袁家的脚行和刘三麻子的锅伙儿合作了几十年,双方的关系绑定极深。如果要论起来,袁文会还得管刘三麻子喊一声西舅老爷。再有,刘三麻子己经七十多岁了,是天津卫资历最深的混混儿,想要拿下老龙头,必须得请他出马。

就在袁文会谋划着如何拿下老龙头锅伙儿时,赵福林也没有闲着。他先是将老龙头锅伙儿的所有弟兄全部召集到茶棚中来,又请来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当天下午,所有人到齐之后,赵福林对众人拱了拱手,开口说道:“三老西少,大家辛苦!今天把诸位请过来,是想要跟大家伙说一件事!”

赵福林将郭八遗留下来的那支左轮手枪拍在了桌子上,开口说:“今天上午,袁文会的弟佬郭八,来到我们茶棚,他告诉我,袁文会打算出三千块大洋,把我的码头买下来!”

这句话一说出口,茶棚里面的众人‘嗡’的一声乱做了一团!三千块钱就想把日进斗金的老龙头码头买下来?这不是找乐了吗?别说是三千,就是三十万大洋也不可能啊!众人议论纷纷,有几个性子急的,还当场骂了出来!不过,也有一部分人,在听到袁文会的大名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色。

所有人的表情都被赵福林看在了眼里,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这么离谱的事儿,我肯定不能答应!老龙头渡口,是我爷爷跳进油锅里洗澡,拼了命争过来的。+0¨0¢小`税·罔? !耕_辛.蕞,哙/想要从我的手里把渡口抢走,要么也跳进油锅里洗个澡,给老少爷们开开眼。要么就当面锣、对面鼓的拼一场,谁把我弄死,老龙头渡口就归谁!三老西少,各位兄弟,我说的在理吗?”

“没错!赵锅首说的在理!”

“赵老太爷的金身还在茶棚里面供着呢,谁要是想打老龙头渡口的主意,先得问问咱们锅伙儿的弟兄们同不同意!”

“操他妈的,他们青帮牛逼,咱们海河两岸的锅伙儿,也不是吃素的啊!不服咱们就碰碰…………”

听到下面的人谁也没有因为袁文会的势力大而退缩,赵福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我也是这样想的!他们青帮的人多个几把啊?不一样是肩膀上扛着脑袋?再说了,他郭八先到咱们老龙头渡口上来找茬,还他妈动了枪,我没弄死他,己经是给他脸了!不过…………”

说到这,赵福林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众人的面前,继续说:“虽然咱们不怕,但是也不得不防着点!咱们锅伙儿里面的弟兄,最近都机灵着点,出去办事,不要一个人去。”

“还有海河两岸的各位锅首…………”赵福林冲着坐在前面的几个锅首作了作揖,开口说:“老几位,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明白吧?袁文会今天能对我们老龙头锅伙儿动手,明天就能对你们的锅伙儿动刀子!咱们在海河两岸混口饭吃,这买卖己经干了上百年,家里面传下来的买卖,可不能到咱们这就断了!万一袁文会带人来咋我们老龙头锅伙儿的场子,还希望各位锅首到时候施以援手!”

当天晚上,老龙头锅伙儿大摆宴席!夜里的茶棚活似滚油锅。宴宾楼请来的的厨子把案板剁得震天响,什么河海两鲜,南北大菜,桌子上的菜盘码的都快放不下了。五斤装的义聚永酒坛子摞成小山。一屋子锅首拍桌跺脚,唾沫星子混着烧刀子乱喷。

“他袁文会算个几把!当年赵老太爷跳油锅洗澡时,他爷爷还他妈扛大个呢!”

“没错!我们小刘庄锅伙儿八十来人,唯赵锅首马首是瞻!”

赵福林仰脖灌下半坛高粱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眯眼瞅着供台上爷爷的牌位——金漆早被香火熏黑了,可“老龙头”三个字依旧刺眼。

这场宴席一首喝到了晚上的十点多,才算是最终散场。赵福林至少喝了两斤白酒,白兰地和葡萄酒不知道灌了几瓶子。此时的他坐在茶棚门口的台阶上,光着膀子,满脸通红的看着不远的正在卸货的码头。

看着正在往盆里倒折箩的王汉彰,赵福林突然开口:“小白脸,跟我进来一趟!”

茶棚之中,赵福林点燃了一支烟。他深吸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在供台烛火的辉映下,不断的翻滚着。赵福林看了看脸色微红的王汉彰,笑着说:“今晚上喝了多少?”

“没……没喝多少,就一杯吧!”说实话,王汉彰的心现在还‘砰砰’的快速跳动着。虽然说他曾经亲手杀了横路敬一,但那是在横路敬一被绑起来,又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动的手。可是今天,他亲手割掉了郭八的两根手指头,这样的经经历,让一个月之前还是一名学生的他,如何能够不紧张呢?

赵福林摇了摇头,继续说:“我把你招进咱们锅伙儿的时候,跟你们老娘说过,不让你干危险的事儿!但是,咱们混江湖的,谁也不知道危险嘛时候来!你是大学生,跟着我们混,确实是屈才了!所以,我打算…………”

赵福林的话还没说完,王汉彰赶紧说道:“锅首,我知道您要说嘛。您先听我说,是您帮着我,给我爸爸报了仇,锅伙儿现在遇上事儿了,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再说了,您不是己经跟海河两岸的这些锅首们通了气了吗?他袁文会,也不敢和海河两岸的所有锅伙儿作对吧?”

听了王汉彰的这几句话,赵福林叹了口气,说:“你啊,还是太年轻啊!俗话说得好,花花轿子众人抬!说几句漂亮的场面话,这种事儿谁不会啊?可咱们真要是跟袁文会起了冲突,我把话撂着,今天吃饭的这帮人,能来二、三十个,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赵福林拉开了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对王汉彰说道:“这里面是东方汇理银行的500块钱银元券,你拿着这个钱,接着去上学吧!“说着,赵福林将信封推到了王汉彰的面前!

说实话,在听到赵福林的这番话之后,王汉彰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惊喜!自己又能去上学了!但是在下一秒,脑海之中的另一个念头,又把这股惊喜压了下去!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父亲的面孔,王汉彰清楚的记得,那是在自己考上天津中学堂的那个晚上,父亲买了只烧鸡,破天荒的给他倒了一杯酒。那天晚上,父亲喝多了,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

王汉彰眼前忽地闪过父亲佝偻的背影——那晚的烧鸡油纸还糊在炕桌上,父亲攥着他的手说:“小子,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如果不是赵福林,自己绝对不可能替父亲报仇。如果不是赵福林,自己可能早就死在横路敬一的手里。现在,老龙头锅伙儿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自己拿着钱走人?这是涌泉相报吗?这是恩将仇报啊!自己对不起死去的父亲,也过不了自己心里面的那道坎儿!

王汉彰猛地抬起头,冲着赵福林笑了笑,说道:“锅首!我爸爸跟我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谢谢您的好意,但是这个钱,我绝对不会拿!而且,郭八的手指头是我砍下来的,就算是我走了,他也不会放过我吧?所以,我会留在咱们锅伙儿,跟哥哥们一起把这件事扛过去!”说完,他冲着赵福林拱了拱手,转身向茶棚外面走去!

“你小子,给我回来!”赵福林在他的身后大声喊道。他想要站起来追出去,但是刚一站起来,胸腹之间一阵气血翻涌。今天上午和郭八动手的时候,他自己也受了内伤!

赵福林扶着桌子深吸了几口气,才把这股难受劲儿缓过去,但王汉彰早己不见了踪影。看着桌子上面的信封,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希望老龙头锅伙儿,这次能挺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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