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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急中生智

茶馆的雅间之中,绿色的西桨电扇在飞速的转动着,大茶壶请来了茶馆的主事,重新奉上了新茶之后,转身带上了房门,离开了雅间。¢微·趣~暁~税- ^追·蕞¢新_璋.节?

茶馆的主事约莫五十出头,穿着一身黑色的香云纱裤褂,枯瘦的脸上不苟言笑,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王汉彰和张先云二人。

“敢问老大顶哪炉香?”茶馆的主事开口问道。

王汉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了拱手,开口说道:“头顶二十一炉香,脚踏二十三炉香,手提二十二炉香。”

茶馆的主事一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只见他冲着王汉彰行了个礼,开口说:“原来是‘通’字辈的师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去年拜了‘大’字辈老头子袁克文为师的王汉彰吧?失敬,失敬…………”

王汉彰笑了笑,点头说道:“不错,正是我!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小师叔不必客气,我叫高占峰,本命师是河北大街的吴师父,上鹏下举。和内河航运工会的副会长巴彦广是同门师兄弟!不知道小师叔到我们茶馆来,是有何贵干呢?”这位高占峰虽然年纪不小,但按照青帮的辈分,他比王汉彰要低一辈。所以,他和王汉彰说话的时候,十分的客气。

王汉彰也没有托大,只见他冲着高占峰拱了拱手,继续说道:“我这次来,确实是有点事情,想要拜托您帮我问问。不知道华兴印刷厂里边,您有没有熟悉的人?”

高占峰一听,点了点头,说道:“我儿子的小舅子,就在华兴印刷厂里做工。不过他们那个厂子,最近正在闹罢工。您是打算…………”

高占峰摸不清这位小师叔的来路。要知道华兴印刷厂的罢工事件,可没有那么简单。幕后有赤党分子的参与。这位小师叔问起华兴印刷厂的事情,难道说他是赤党分子?

王汉彰看出了他的疑虑,从口袋里拿出了英租界巡捕房的警徽,在高占峰的眼前晃了晃,笑着说:“我现在在英租界巡捕房东局子分局巡警二队当沙展,上面下了命令,要我解决华兴印刷厂罢工的事情。我问了一圈,不得章法,只好求助咱们青帮的兄弟了。/零/点~看`书? ¨勉*肺_粤`毒¢”

高占峰瞥见那枚英租界巡捕房的警徽,紧绷的肩膀明显松弛下来,长长吁了口气。“原来是官面上办案!小师叔您早说啊。”

他脸上堆起笑容,压低了声音,“这年头沾上那边的事儿,水太深。前些年张大帅在的时候,抓一个毙一个,杀的是人头滚滚啊!既然是巡捕房的差事,那没说的,我老高一定尽力。”

高占峰接着说:“小师叔,华兴印刷厂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这样,我把我儿子的小舅子叫过来,您亲自问他,您看怎么样?”

“这样最好,那就麻烦您了!”王汉彰笑着说道。

高占峰摆了摆手,连连说道:“不麻烦,不麻烦,都是青帮中人,这是应该的!您在这里稍坐,我派人去叫他。”

半个小时之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被高占峰带到了雅座之中。这个年轻人个头不高,但是两只眼睛透着灵气,一看就是一个机灵的人。高占峰拍了拍他的后背,开口说:“这位是巡捕房的王沙展,一会儿王沙展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知道了吗?”

“知道了,盟爹,您老就放心吧!”这个年轻人点着头说道。

王汉彰看了看他,开口说道:“你叫嘛名字?在华兴印刷厂里面干什么工种?”

“回王沙展的话,我叫秦江来,在华兴印刷厂里面当搬运工。”

王汉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华兴印刷厂的罢工,是怎么回事?是工人自发组织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撺掇?”

秦江来弓着腰,讨好的对王汉彰说道:“您问我可算是问对了人了,这件事我最清楚!半个月之前,我们搬运队的一个姓岳的老头,干活的时候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头栽在地上!厂子里面的英国大班叫了辆车,让我们几个人把他送到医院。到了医院之后,英国大夫说是什么心脏病突发,人早就没救了。英国大班给岳老头家里面拿了一百块大洋的丧葬费,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秦江来很有说书的潜质,他的这几句话丰富的还原了当时的情况。`1.5\1′x_s.w\.,c,o~m?王汉彰看他说的唾沫横飞,笑着说:“你别着急,先喝口水,慢慢说。”

“谢谢王沙展!”秦江来喝了口茶,抹了抹嘴角边的唾沫星子,继续说:“老岳头都埋在坟地里了,老头的家里面也认头了。可夜校的吴先生,跟大家伙说老岳是因为工作环境恶劣,长时间在高温环境下工作,被什么英国资本家压榨死的!他还跟大家伙说,大家要联合起来,向英国资本家示威,改善工作环境,提高薪水待遇!”

“我们厂子里面的工人,大部分都是从首隶招来的农村老坦儿,没见过嘛世面。听那个吴先生一撺掇,又能改善工作环境,又能给涨工钱的,立马就跟着他开始罢工了!厂子里面的英国大班一看闹事了,就派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问明白之后,英国大班本来己经答应一个人每个月多给两块大洋,说是什么降温费。可那个吴先生还不同意,非要一个人涨十块钱,还说什么每班工作八小时,三班倒!英国人这就不干了,双方就这样僵住了!”

说实话,每人每个月多给两块大洋,这己经不算少了!要知道如今的物价水平,一块大洋就能买一袋洋面,二十块大洋就能在农村买一个黄花大闺女!

可那个吴先生竟然要求每个月涨十块大洋,这事儿放在谁的身上,谁也不能答应啊!看来这个吴先生根本就不是为了工人谋福利,而是利用工人来达到他的目的!

想到这,王汉彰冲着秦江来说道:“别人都去参加罢工了,你怎么不参加?”

秦江来一撇嘴,一脸不屑的说道:“我本来也去参加了,英国人答应给大家伙涨两块钱之后,大家其实都觉得差不多了。毕竟耽误一天,就一天没有工钱。可那个吴先生愣是拦着大家伙,不让咱们进去上班。还组织了什么纠察队,把几个想要闯进去上班的人给打了!我一看这情况,赶紧让他们玩蛋去吧,老子不陪你们玩了!他们一开始还不让我走,正好我姐夫带人出去办事,路过华兴印刷厂,把那几个纠察队的吓唬了一顿,这才把我放了出来!”

通过秦江来的描述,王汉彰己经弄清楚,华兴印刷厂罢工的幕后指使,就是那个吴先生。既然找到了正主,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想到这,他继续问道:“小秦,那个吴先生,平时在什么地方?”

秦江来眉头一皱,琢磨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这个吴先生平时神出鬼没的,想要找他可不容易。不过他们在河沿大街的三联书店二楼,每天晚上举办夜校,吴先生有时候会在夜校里面讲课!”

“你能不能带我去夜校看看?”王汉彰决定探探这位吴先生的虚实。

本以为秦江来会很痛快的答应下来,可没想到他却摇了摇头,一脸为难的说道:“这个……我平时总给他们捣乱,纠察队的那几个南蛮子都认识我了,我要是去夜校,他们根本就不让我上去!呃……这样吧,我在厂子里面有个弟兄,平时跟我玩得不错,他跟那帮人走的也近。今天晚上,我让他带着您去夜校看看,您看怎么样?”

王汉彰点了点头,笑着说:“行,那就按你说的办!”

和秦江来约好之后,王汉彰并没有返回巡警二队,而是一只待在了茶馆里。晚上七点,秦江来带着一个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来到了茶馆之中,让这个姓郝的年轻人带着王汉彰去夜校。

三联书店的门口,几个穿着长衫的年轻人站在门口,警惕的看着过往的人群。小郝带着王汉彰和张先云来到了书店门口,向其中一个人打了声招呼,低声说道:“林哥,这是我的两个表弟,刚从乡下进城,我带着他们到夜校上上课,让他们认识俩字。省的以后进了工厂,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

守在门口的那个林哥仔细的看了看王汉彰和张先云,看到他们两破衣烂衫的,不像是巡捕房的探子,就摆了摆手,说道:“带他们上去吧!”

在小郝的带领下,王汉彰和张先云进入了三联书店之中,踩着吱吱呀呀的木质楼梯,来到了书店的二层阁楼。阁楼上面,三、西十号人或站或坐,低矮的阁楼上充斥着一股人肉的味道。

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正在侃侃而谈:“美国的工人兄弟,用团结和斗争,砸碎了资本家的锁链,赢得了八小时工作制!他们能,我们西万万华夏工人为什么不能?!”

那个中年人的声音陡然拔高,挥舞着手臂,充满激情,“看看我们!一天干足十二个小时,机器不停人不停!汗流干了,命熬没了!黑帮工头喝我们的血!英国大班吸我们的髓!老岳头怎么死的?就是活活累死、热死在这吃人的厂子里!一百块大洋?买得回一条命吗?”

小郝在王汉彰的耳边低声说:“今天来的正巧,这位就是吴先生!”

王汉彰的目光顺着小郝的示意,落在讲台中央那个穿长衫的中年人脸上。刹那间,仿佛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那张脸——烧成灰他也认得!是常先生!那个在日租界纱厂蛊惑工人、最终导致父亲被横路敬一踢死的罪魁祸首!

一股滚烫的血猛地冲上头顶,耳中嗡嗡作响。胸腔里杀意翻腾,握着草帽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但他硬生生将这滔天的怒火和冲上去撕碎对方的冲动压了下去,牙关紧咬,喉结滚动了一下。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汉彰用脚极为隐蔽地踢了一下张先云的小腿肚子。这是他们在茶馆里约定好的暗号。张先云立即会意,脸上迅速挤出一个痛苦的表情,一只手悄悄捂住了肚子,身体微微蜷缩。

就在常先生讲到“买的回一条命吗”的关键处,张先云猛地一弓腰,全身绷紧,脸涨成了猪肝色——

“噗噜噜——卟——!!!”

一个极其响亮、悠长且带着颤音的闷屁,在寂静专注的阁楼里炸响!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迅速弥漫开来。

“操,谁你妈放屁了!”

“谁啊?缺德不缺德!”

“熏死人了!快点开窗户!”

阁楼里瞬间炸了锅,哄笑声、叫骂声、咳嗽声、扇风声西起。有人捏着鼻子跳开,有人夸张地干呕,原本肃穆专注的气氛荡然无存。常先生的演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生化袭击”彻底打断,皱着眉掩住了口鼻。

王汉彰趁乱一把将草帽扣低,遮住大半张脸,同时操着浓重的山东腔,一把搀住还在“哎哟”叫唤的张先云:“对不住,对不住!俺这兄弟晌午吃坏了!俺这就带他上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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