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躲在地底下的炼金术师,最近还好吧,罗马正教还在找你的麻烦吗?”
“……你来做什么?”身材修长的男人一副丝毫不以为意的神情。|?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绿色的头发向后梳拢,身穿意大利制的纯白西装与高价的皮鞋,怎么看都像是那些精英的it业份子,而不是所谓的炼金术师。“哈哈,不要紧张,这只是投影而已,我的能力不足以让我瞬移那么长的距离呢!”浅栗色头发的女孩笑盈盈道,暗红色的眼眸清澈如溪水,“我来告诉你一件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紧张了?男人很想这么回喷过去,但他的教养却不允许他这么做,所以最后他也只是沉默地等着对方。“我找到茵蒂克丝了。”“……!?”这回不是他想保持沉默,而是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一时无法反应。“她现在和我一起在日本的并盛町,我准备一个星期之后为她举行仪式,让她从一年一次的‘限制’中解脱出来。”对面的人脸色一下子变了。“附加一句,她两年前的‘伙伴’认为与其给她残酷的幸福,不如选择尽量减少她的不幸。如果从一开始茵蒂克丝就没有可以失去的‘回忆’,那失去记忆时的伤痛也会减少。所以神裂他们决定不再当她的朋友,而选择当她的‘敌人’。”为此,他们选择追杀茵蒂克丝。将茵蒂克丝的回忆,全部染成黑色。“这样一来,最后的地狱对茵蒂克丝来说,也就不会那么难熬。”“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有些许听不出来的颤抖,明明已经在心中知道了答案,却忍不住问出来寻求佐证。“换句话也就是说,她现在身边的位子,空着。”奥雷欧斯伊萨德(1),被佑希戏称为“躲在地底下的炼金术师”,作为曾经是茵蒂克丝的好友却又同样被遗忘了记忆的一员,佑希其实并不是很熟悉他。茵蒂克丝本来是每隔一年就要消除一次记忆的。换句话说,这会造成一种状况,也就是每隔一年,她的人际关系就会更新一次,每隔一年她的身边都会出现新的伙伴。两年前是史提尔,三年前的伙伴的名字叫奥雷欧斯伊萨德,关系是“师生”。佑希会得知他的存在,还是拜史提尔那个家伙所赐,似乎是某次闲聊的时候提到了。佑希那时候正好奇于梅林一系的魔法界和信仰一系的魔法界之间的差异,听到这位被罗马正教追杀的炼金术师,出于好奇就多问了几句。?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不过回答她的不是史提尔——就那家伙的个性怎么看也不会好好回答,而是神裂大姐。后来……等到佑希想到解决茵蒂克丝记忆问题的方法后,曾经想办法见了这个人一次。她和夏凉讨论了一回这个人的品性,确定是可以把茵蒂克丝拜托给他,这才决定下来。佑希很早就知道了,即使茵蒂克丝想起过去所有的记忆,她也不可能长久地陪在她身边。所以,必须有人代替她守护茵蒂克丝。史提尔不行,神裂也不行,如果可以她不想让任何和基督教有关的人来守护茵蒂克丝。但是……“有的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佑希喃喃自语了一句,把手里装着转化后的爱丽丝石的盒子放好。虽然已经把后路准备好了,现在还有问题……那就是应该选哪里作为仪式举行点。给茵蒂克丝上了那个定时项圈的人们肯定不会忘记在安上项圈的时候,加点料,让那些想要打破规则的人去天国反省反省。人类最为危险的十万三千册魔导书,里面的魔法何其之多,随便选一种释放出来就足够她喝一壶了。所以,万一触动了其中的警戒魔法,那肯定是一场大战,所以……地点……佑希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并盛附近的地形建筑。哪里比较好呢……茵蒂克丝已经醒过来了,正在餐厅里吃午餐。一方通行似乎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从回来之后就一直闭着眼睛躺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谢谢招待!我吃饱了!”白色修女充满朝气的声音打破了安静,佑希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碗筷要自己洗哦!厨房在左手边……要是下午饿了可以自己进去找东西吃,不过记得收拾干净,”佑希笑眯眯地加上一句,“不然会引来老鼠吃掉我准备的点心的呢!”有这句话在,相信对食物有着莫名执着的茵蒂克丝一定会记住收拾的。“好的!”听到吃的就两眼放光的茵蒂克丝进了厨房,一方通行才睁开眼睛来,血红色的眼睛里满是鄙视:“你这是在哄小孩么?”“茵蒂克丝本来就是孩子啊。”佑希理所当然地说道。一方通行看了眼厨房:“你和她差不多大。”这句话似乎触动了佑希,她沉默了一下,才轻轻道:“……不,不一样。”“我和她,不一样。”“我有很多人在保护我,而且他们也确实将我保护得很好……但茵蒂克丝不一样,即使同样有人愿意为她付出生命,但是……却没能好好地保护她。+h.o/n\g+t-e~o¨w^d?.~c~o^m¢”连她的记忆,都守不住。一方通行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冷嗤了一声:“保护?连你的行踪都不知道?”“和这没关系,他们有保护的心意在……我知道的,”佑希低低地说,“师父,师兄,还有……枢哥哥……”“即使不在我身边,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我。”所以,无法抉择啊……因为知道对方为自己付出了多少,所以才不能无视掉。许是在想些什么,一方通行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么,那个,叫夏凉的人呢?他又是干什么,也是为了保护你吗?”夏凉的名字突然出现在谈话中,这多少让佑希有点意外,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是风师兄告诉你的吧?也是,大概……师父也知道我在这里了吧……”没怎么提这些,她想了想,回答道,“阿凉,从来没保护过我。他只是给了我一些帮助,然后……”“收留了我。”对,夏凉从来没说过对她的人生负责,她这两年一直和夏凉一起,也只不过是不知道去哪里好,还在迷茫着。而夏凉,则只是在这段时间里收留了她而已。 “我和他约定好了,等到我不再迷茫的时候,就是离开的时候了。”至于到时候去哪里,她的心里,也应该有了答案。真的是这样吗?一方通行心里并不赞同,也许在佑希眼里她和那个人的关系只是如此,但谁又知道夏凉是怎么想的?那个叫风的小婴儿并不是很清楚这些,但至少从中他得出的结论来看,夏凉的目的绝不仅仅是这样。而且……一方通行看了眼佑希,切了一声:“麻烦……”然后他躺回沙发上,转过身,背对佑希闭上了眼睛。女孩看到这样的友人,轻轻笑了一下,起身去厨房——玻璃制的厨房墙让客厅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切——茵蒂克丝对于电器总是那么不擅长,正对着微波炉发呆。感觉到背后的人离开,一方通行睁开血红色的眼睛。……佑希,隐瞒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可以肯定,和那个约定有关。不知名的空间里,容颜清俊的少年拉起自己的衣袖。黑紫色看着就不详的纹路在他的手臂上缠绕,仿佛是不死不休般的缠绵。夏凉按上手臂上的黑紫色纹路,低低地诵念着什么。不知道是这个空间的缘故,还是诵念的内容的缘故,原本清亮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仿佛回声一样回响,然后在一重重的回复中扭曲了原本的声线,变得无法判知。在听着就觉得不详的声音中,他手臂上的纹路扭曲着动了起来。不是眼花,也不是幻觉,而是那个纹路真的自己动了起来。然而仔细看去,才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纹路,而是由许多许多极其细小的字以非常细小的间隔排列而成的。而此刻,由于那神秘的咒文,那些应该是死物的字迹竟然动了起来,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移动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就像是有什么力量荡过,他原本漆黑的眼眸突然泛起一层墨蓝,脸上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光出现,让整张脸看上去一下子显得模糊不清。当夏凉诵念完毕后,他手上的魔纹和刚才已经是完全不一样了。随后,原本苍白的脸色慢慢显出红润来。少年放下衣袖,眸色深沉,犹如银月辉光下的海洋。“时间……不多了呢……”作者有话要说:(1)遇到这名连身为人类最基本的名字都没有的少女,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当时的奥雷欧斯伊萨德,是罗马正教的隐密纪录官。他虽然是教会的一分子,却做著书写魔道书的工作,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破解现有的魔女邪法,找出抵御方法,以文字将之纪录下来,集结成书。他相信透过这样的做法,可以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们免受魔女的迫害。而事实上,奥雷欧斯所誊写的魔道书,也的确帮助了很多人。但是,罗马正教却把这些魔道书当成了自己的“王牌”。别说是非基督徒,就连同样是属于基督教派系的英国清教及俄罗斯成教,也一样不让他们知道“王牌”的内容。甚至以此相胁,如果想要逃离魔女的迫害,就必须改宗信仰我们的教派。结果,炼金术师明明已经找出了抵御之法,却一样有很多人无法受惠,为魔女所害。就像只要接受简单手术就可以得救的病人,却遭到见死不救的待遇,非常没有道理。奥雷欧斯无法忍受这种事。他原本深信,自己创造出来的“王牌”一定可以拯救所有人。没多久,奥雷欧斯便决定将自己所写的“书”偷偷带出去。他来到被认为魔女作恶的问题最严重的“魔法之国”,也就是英国。奥雷欧斯非常谨慎小心,建立起重重伪装,成功地与英国清教内部人士私下取得联系。在那里,他看到了绝对无法得救的少女。看了第一眼,他就知道了。即使是立下心愿想要拯救全世界的他,也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拥抱着全世界共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少女。这些书平常人只要看了一本,就有可能发疯。然而这名少女拥抱着数不尽的邪恶书藉,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得救,却依然如同孩子般天真地笑着。事实上,少女也的确没有得救。毕竟人类并没有强韧到可以一次接受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少女的**被魔道书的理论所毒化,少女的头脑被魔道书的知识所侵蚀。在这里,炼金术师看见了自己理想的终点。被他人强加如此的不幸在自己身上,却依然可以为了他人而微笑的少女,如果连她都无法拯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可以拯救全世界?炼金术师为了拯救这名少女,开始写魔道书。继续相信着自己所写的书可以拯救全世界的人,没有例外。每写完一本,就前往英国清教。即使失败了十次、二十次,奥雷欧斯依然毫不放弃,继续写魔道书。就在奥雷欧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写了多少本魔道书的时候,奥雷欧斯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绝不放弃,为什么愿意继续写着魔道书?于是,奥雷欧斯突然察觉到。其实早在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名少女的时候,奥雷欧斯就已经知道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了。即使如此依然毫不放弃的奥雷欧斯,只是想用“提供魔道书”这个名义,来当作前往探视这名少女的借口。真是太平凡的故事。想要拯救少女的炼金术师,却反过来被少女所拯救的故事。理解到这点,就离终点非常近了。奥雷欧斯再也无法握笔。既然理解到自己连一句少女都拯救不了,奥雷欧斯完全失去握笔书写的目的与自信。无法拯救、无法拯救──靠这个方法无法拯救任何人。即使如此还坚持想要拯救这名少女,就只剩下堕落这条路可走了。选择堕落的理由只有一个。如果神拥有拯救一切的力量,为什么不拯救眼前这名少女?于是奥雷欧斯伊萨德选择与罗马正教,选择与基督教,甚至选择与全世界为敌。但是即使如此,还是无法拯救这名少女。就算用尽赫密斯学派、苏黎世学派的炼金术,也绝对无法拯救这名少女。原本以为只要完全了解人体构造,就可以治疗任何病症。原本以为只要能够描述出人脑所有结构,就可以治疗任何精神的创伤。但是,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不管靠信仰,或是靠技术,都已经无法拯救这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