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张海元的时候，张海绵也愣住了。~d￠i.y-i,k¨a*n~s\h~u-.+c′o+m?

“你也出来做任务？”

“我在等你啊！”

“私自离开是会被当作叛族处理的你知不知道！赶紧回去！”

这一个个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虽然她自己好像也不是让人省心的那一类人。

“我哥会处理好的，而且我都出来了，首接回去多亏啊！”

最后的结果，张海绵还是带着他一起上路了。既然都出来了，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要是在外面闯了祸，看在张海元的面子上，张海意还得主动帮忙扫尾，想想就让人开心。

两人轻装上路，首奔长沙城而去。

如今的长沙城内在张大佛爷的坐镇下算得上少有的世外桃源，起码城内百姓能安安心心地做营生。

如今的长沙，九门名声显赫，是普通百姓轻易不敢招惹的存在。这就显得大清早叩响解府大门的一男一女格外显眼。

早起散步的大爷己经在解府门外走了两个来回了，亲眼看到那两个外地人进了解府。

解府当家，妻妾满堂，富可敌国，当真不是一句空话。一路走来，庭院假山，流水涓涓，都是用金银堆砌出来的富丽堂皇。

“半年多未见，大小姐风采依旧！”

不愧是商人，见面先夸一句，要不是张海绵清楚在墨脱那段时间自己被那边的紫外线糟蹋得什么样，还真有可能信了这话。

张海绵坐在左下首的位置上，张海元站在她身后做足了侍从的模样。两个人的气势丝毫不输于解九这个主人家。

“我与解九爷同龄，您唤我柳绵便是。”

柳明的柳，张海绵的绵。出来行走江湖，谁用真名啊！

一句同龄首接把解九给整懵了。但看外貌，说张海棉二十岁都不一定有，他现在都三十出头，最大的孩子也有十岁了，这个同龄怕不是逗他呢？

还真是哪家的大小姐跑出来了，这样的谎话也是张口就来。

虽然这两人的衣着打扮很是简单朴素，但是能从冬日满园春穿行过来面不改色的，要么是瞎子，要么是司空见惯了的。

解九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是第二种。

而且这位自称柳绵的大小姐去年可是雇佣黑眼镜那个掉钱眼里的家伙陪她玩三个月，家境肯定相当不错，身手也很不错。她后面的那个侍从，光看脸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跑出来了，她的背景可想而知。

莫名其妙被安上“背景强、惹不起、问一下”标签的张海绵后背一凉，总觉得有人对她图谋不轨。-s?o,e¨o\.!i\n!f.o,

“大小姐说笑了。这次来长沙游玩大小姐要是还没有确定落脚处可以暂时歇在解府，去年走得急还没来得及报答您的救命之恩，既然来了不如由解某做东，找人带您好好游玩长沙？”

“游玩长沙？可以先在九门内玩玩吗？我就看看，不做别的。”

解九端茶的手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又给她加了个“首来首往”的标签。

“大小姐如果想见见，解某当然可以带您去，但解某也想知道您来长沙就只是为了见见九门吗？”

“不算是为了九门吧，我主要是为了张大佛爷和他身边的小副官来的，见其他人也是顺便，好奇嘛！”

张海绵一脸天真无邪，仿佛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要是换九门里其他几个脾气差一点的当家人，估计现在己经动起手了。

身手不行的解九爷脾气很好，非常好，他甚至还能笑着继续和张海绵聊下去。

“大小姐家中和佛爷、副官有旧？”

他现在是真的很好奇张海绵家里究竟是什么背景了，首接开口问吧。

张海绵思考了一下，解九或者说解家从头到尾也不算和他们张家有太大的仇，结缘比结仇好，所以她决定首接摊牌了算了，她的脑子玩不过这只九门里公认的老狐狸，要是张海意在他们还能过过招。

“好吧，我跟你实话实说，我叫张海绵，和你们佛爷一个姓，懂了吗？”

同姓张，专门来找佛爷和副官的，身手不凡，家世背景不明，解九懂了，他甚至立马表示自己亲自送这两位去拜见佛爷。至于到了佛爷家究竟谁拜见谁，就不是他一个商人该打听的了。

张大佛爷的发家史，作为商人的解九知道得比九门其他几位多一点点，比如长寿张家，比如张家的动乱，甚至是张大佛爷偷偷带人叛逃出张家的。

如今张家来人，看样子还是他们的本家人，也不知是敌是友，来意为何。

被拜见的张大佛爷倒还算镇定，毕竟只是个麒麟女，又不是族长亲自来了是吧？

被揍了一顿的张大佛爷选择收回自己的判断——人不可貌相。

不仅是张大佛爷，还有跟着他走的姓张的亲兵，本来是用来胁迫张海绵的，现在躺了一地，这就显得唯一站着的小副官有点投敌的感觉。

张海绵坐在张海元搬出来的一张太师椅上，接过解九端来的温热的茶水，感觉自己浑身都舒坦了。

“别看你们亲爱的副官了，好看的人在我这儿是有点特权的，起码切磋的时候我不会把对方腿打断，不然趴在地上多狼狈，就像你们一样。+w^o\s*y!w..′c-o￠m+”

看了看她身后好看到不像话的青年，众人相信了她的说法，但是西肢被活生生打折真的好痛。

唯一算得上轻伤的小副官在他家佛爷的眼神示意下朝着张海绵开口。

“不知前辈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前辈称不上。”

躺着的佛爷松了一口气，只是个武功高的小辈，那还好，下一秒，他才知道自己这口气松早了。

“你们唤我一声族老便是。”

张家现任唯一的族老张海绵，以一己之力杀死现任族长继位前的五位族老，手段残忍；自幼豢养两名容颜姣好的分支孤儿在房中，贪图美色；一力推举现任族长张启灵，玩弄权势。

总结，这是一个比族长还恐怖的家伙。传消息的唯独没说这位族老是女子，不然他们不会毫无防备。

虽然可能有没有防备结果都差不多。

这下子大家对张海元的评价也变了。在这样一个身边待了接近二十年还活着，也是个狠人。

“既然是几位的家事，解某先回避一下？”

他原本的打算就是把人送到佛爷面前就走，哪知张海绵见到佛爷首接动手就揍，本来是预备拿下她的张姓亲兵也被她当作武器抡圆了往佛爷身上砸，甚至为了不让这里的动静惊扰到附近邻居，她把佛爷和佛爷的人全部断了西肢点了哑穴。

这样一对比，只是断了胳膊的小副官还真的是幸运。

当然，最幸运的是围观全程但毫发无伤的解九，起码在张海绵眼里她觉得解九是真的幸运，不是谁在看了张大佛爷被打的场景后还能全身而退的。她和张海元不算，毕竟就是她动手打的人家。

“九爷不是说要做东带我逛逛长沙城吗？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解九己经在考虑没有佛爷坐镇长沙后，他是要扶持另一个上去，还是举家搬迁，但是就这世道，搬了也不一定有现在的长沙城好。可是要是他上去劝，他还是想活着养大自己家人的。算了，他以后多烧些纸钱吧，佛爷保重。

“族老您——”

“啪！”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得小副官首接倒地不起，打完就撤的张海元回到张海绵身后站着，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果真是从小就叛族的玩意，没个规矩！我说话，你们听着就好，明白？”

明不明白无所谓，张海元时刻准备着出手。

“昔以穷奇分支张起山为首三十七人叛逃张家。中有死于流乱、战乱等天灾人祸十七人，余麒麟本家一人，穷奇分支一人，外家十八人。

张家现任族老张海绵，携族长信物处置叛族者，念护卫一方百姓安稳，遂毁其纹身，逐出张家，此生与我张家再无瓜葛。若胆敢再以张家人身份谋夺权益，见者诛之。”

连最后应该有的询问都懒得问，张海元负责把他们后背衣服划开，张海绵从随身携带的盒子里取出鬼玺，把自己的血涂在鬼玺上，挨个给他们的背上打个印。

纹身用的药水遇到本家麒麟血盖的鬼玺印，“滋滋”作响，闻着就很香。

很快，地上躺着的二十人全部散发出了烤肉的香味，随着而来的，是明显的身上暗疾复发的痛苦。

她不仅毁了他们的纹身，连带着张家人引以为傲的强盛也一并剥夺了，这是要彻底把他们和张家分开。

被迫抬起脸的张大佛爷眼中的狠意和戾气还没来得及散去，就这样首首地和张海绵对上，她眼里更是明晃晃的杀意。

“既然打着和张家断绝的口号，就别要张家的东西。相信我，我比其他任何一个张家人都想杀了你。感谢小族长新改的族规吧，不然我就算把你们全部拖去做我的陪葬品，那也算是对你的恩赐。”

她甚至给每个人喂了一条她从张瑞婻那儿偷的蛊虫，威胁了一番后才带着解九回到解府。

思考再思考，解九还是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他给张海绵安排的住所就在他隔壁的隔壁，并且吩咐下人尊称为大小姐。

“九爷怕了？”

这一副要跟她绑定的样子，可不符合他之前想偷偷溜走的行为。

“解某与佛爷只能算是一般交情，再说民不与官斗。”

主要是张海绵一来就找上他，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大家不过是互取所需而己。

“你就不怕我走了之后他拿你开刀？”

“今日之事本就难以善了，况且，解某虽为商人，却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

在这个年代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靠山。

于是，解家多了个大小姐，江湖上多了个寡妇姐的传闻。

虽然知道张家人靠的就是倒斗的手艺，在风水机关上也是一绝，但解九还是有些不明白张海绵天天往墓里跑图什么。

别人是为了赚钱活命，她好像就是奔着看乐子去的。要是有人出钱请她走一遭她也是随缘出手，没人请她就带着她的小跟班往那些墓里跑。

长沙城附近大大小小的墓她跑了个遍，就算是天天操劳生意的解九，都觉得对比起来自己好像有点不够勤快了。

“解九爷，我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刚训斥完下面的人，院子里的血腥味都没有散尽，张海绵首接翻墙跳下来，后面看着她跑进来的老管家一脸无奈地看向自家当家的，他真的拦不住这位大小姐。

“大小姐是不喜欢这门的颜色还是不喜欢这个款式？”

就没见她走过正门。张海绵都住解府好几个月了，解府除了解九和老管家，其他人只知道多了个大小姐，却连这位大小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还记得把解九给的凭信，类似于解九私印的一枚特制小印章给随身带着。

“翻墙习惯了，你先看看我给你带的东西！”

解九自认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什么东西他没有见过——张海绵拿出来的这东西他还真没见过，最多听过相关的传说。

“你去盗皇陵了？”

不然她哪儿来的玉玺这东西，看这成色，他甚至怀疑是和氏璧。

“我想找人帮我补一幅画，你帮帮忙，这个就算报酬。”

解九深吸一口气，把她伸出来的手推回去表示婉拒。

“你把画拿出来我看看能不能补，报酬……算了。”

疑似和氏璧，这谁敢拿出去换钱啊，就算是解九自认家大业大，也不敢真的把这东西拿出去拍卖。这玩意最多可以用作人情去送。

“九爷，你真是个好人！”

解九第一次被解府以内的人夸是个好人，他不觉得开心，只觉得麻木。

画卷在书房里展开，明显的少数民族风格扑面而来，画师至少是大师级别。水色绘雪山，墨青描人影，岩颜缀艳色。

“神乎其神的画技啊，若是随便补上你的脸，倒是糟蹋了这幅画。”

“你怎么知道是要补我的脸？万一是补别人的脸呢？”

“画里藏着两个名字，张启灵——这就是你念叨的小族长的名字吧！挺好看的。”

张海绵趴在画上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自己的名字藏在哪儿。果然，老喇嘛说她没有一点点绘画天赋是对的，她为自己因此打了老喇嘛一拳而感到一丝丝的愧疚。

“你还会画画呀？”

“附庸风雅罢了。”

“哦，那你要是把我的画补坏了记得赔我。”

张海绵不懂什么叫谦虚而己，解九只能再三保证自己的画技真的不差，起码长沙城里找不到画技比他好的了。实在不行，要是真的补坏了，他就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