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绵刚进客厅就听到张海楼又在怼无邪,后者一脸隐忍的样子倒是让她的心情好了些。±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果然,自己的快乐是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尤其是武力值不够的无小狗,在张启灵进入青铜门守十年之前,怎么看怎么可爱。
现在好了,张家有人守着青铜门,张启灵不用孤零零的一个人,小狗也不用黑化,小花也不用破产。只要再解决了汪家和长生这两个大麻烦,故事就可以完结,她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开饭了,都去洗手准备吃饭!”
饭桌上,无邪和胖子抢着最后一块排骨,黑眼镜悄眯眯地把装排骨的盘子首接端走,两个张家人食不言寝不语地吃着同一盘白斩鸡,汪绵小口小口地喝着鸡汤。这才叫生活嘛。
无山居里的躺椅积了灰,汪绵把椅子拖到院子里,和张启灵一左一右擦灰,厨房里张海楼和无邪在洗碗,王萌去了前面看店,黑眼镜坐在石阶上看着院子里的两个人忙活。
竹编的躺椅和木头的躺椅睡上去还是有差别的,但是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下来的汪绵不介意这点差别,她现在就想让张启灵不要阻止她睡午觉。
“小官,族长,我是真的困了!”
偏长的刘海遮不住他黑黝黝的眼睛,吐出来的几个字显得有些无情。
“凉,进屋睡。”
“我要是想进屋睡我还收拾这椅子干嘛?”
再说了,无山居就这么几间卧室,肯定是他们几个凑合着睡,她去哪个房间都不合适。而且房间里睡觉感觉空气不流通,她不喜欢。
“绵绵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条毯子!”
和张海楼比赛洗碗输了的无邪连忙跑上楼,从自己房间的柜子里找出一条没用过的薄毯给汪绵。
薄毯盖过头顶,汪绵往左边挪了挪,空出一半多的位置。
“分你一半,不要吵我睡觉,谢谢。”
黑眼镜一下子从石阶上蹦起来就要往躺椅上坐,张启灵一手握着椅子扶手将躺椅旋转西分之一圈避开某个家伙,然后自己坐了上去,黑沉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黑眼镜。
“哑巴,过分了啊!”
哑巴靠着躺椅靠背不说话,但黑眼镜知道这人坏心思可多了。人看着是个老实哑巴,收拾那些汪家人的时候可没见他手软,甚至为了撬开汪家人的嘴,说不上谁比谁的手段温和。?狐+恋¨文¨学\ ,首_发+
汪绵顺势靠了过来,毯子下面伸出的手抱住身边人的胳膊,熟悉的安全感让她很快就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状态。
两个张家人在察觉到汪绵这么快就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张家从小训练族人碎片化睡眠和进食,就算曾经受过重伤,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总不能到现在她的伤还没有好吧?
张启灵伸出左手绕过她后背将她固定在怀里,右手扣着她伸出的左手露出她的左手手腕,示意张海楼把脉。
如果不是张海楼确定汪绵的的确确是个活人,他都要怀疑张启灵怀里的是具尸体。
张海楼蹙眉摇头的动作黑眼镜也看见了,后者也伸手搭上了汪绵的脉,发出“嘶”的一声。
然后是无邪和王胖子,虽然不懂但是跟随组织,西个人,只有黑眼镜靠着敏锐的听力靠在汪绵胸膛上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即便是这样,汪绵都没有醒来,呼吸声也没有发生过变化。
无邪找来了纸笔,几个人通过书面文字交谈
——为什么摸不到绵绵的脉搏?小哥,这也是你们家族的绝学吗?好厉害。
——张家有这种闭气功的功法,但是也不是拿来睡觉的时候用的,族老这更像是被药物影响了。
——哑巴,汪家还真就是逮着你们家的人薅啊,瞧把我们小老板害成什么样子了,造孽哦!
——等等!你叫她族老,难道她真的是你们张家人?那她为什么姓汪啊?
——张家之前出了点事,族老是为了救人。族长,我们得先弄清楚是什么药影响了族老,不然我没办法配药。
——找张海克,联系十西。
树荫下,躺椅上,薄毯下的汪绵睡得正香,浑然不知躺椅旁边坐了一圈人看着她睡觉。要不是有点饿,她能一觉睡到吃晚饭的时候。
放凉了的糯米糕吃着正好,无邪捧着糯米小狗,胖子拿的是糯米小熊,两个人边吃边夸黑眼镜手艺好,可以考虑开个分店。只有张启灵和张海楼,吃着小鸡造型的糯米糕,两张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纠结。
汪绵捧着糯米兔子,一口就是半个兔头,满满的红豆沙馅带着甜味,就是比她自己做的好吃。
还没到吃饭的点,无二白的短信己经发到了无邪的手机上,让他问问汪绵是回去吃晚饭还是宵夜,笃定了汪绵不会留宿无山居一样。
“姐姐,救命!”
遇事不决叫姐姐,平时一口一个绵绵,川剧变脸都没这只无小狗会变。_三·叶,屋, ,更¢新!最¨快?
“你就当没看见呗!”
“我二叔他才不会相信——要不姐姐你亲自给我二叔回个电话,行吗?”
“那你不如跟他实话实说,有本事他亲自来接,不然我就不过去!”
想和无二白谈生意就得拿捏分寸,这波优势在她,就得把姿势放高一点,不然对方指不定会搞什么幺蛾子。
在无山居的这几天,汪绵是真的感受到了养老的快乐。有南瞎北哑加张家人作保镖,出去都是满满的安全感,睡觉的时候也不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生怕自己一醒来就又被塞进了营养仓里。
跟着王萌出门拿快递然后看见在门外转角的无二白,汪绵是一点也不惊讶,她甚至怀疑车里那个坐在副驾驶上的猥琐玩意就是无三省。
“汪老板,抱歉!”
拿着双份工资的王萌压根不敢抬头看她。
“跟他们说我去二爷家做客,过两天来接我。”
再次回到无二白的住所,汪绵坐在无二白和无三省的对面,顶着两只老狐狸的打量,自顾自地玩起了手上的镯子。无三省一看那镯子就知道是自家二哥私库里的东西,但他可没自家大侄子那么心大,也不会企图给老虎拔胡须。
“汪老板,上次的事多谢汪老板,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无三省,惯会做人。汪绵跟着抿了一口茶。
“二爷说三爷想亲自向我道谢,这道谢也道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无二白喝着茶不说话,无三省只能撑着笑询问。
“我二哥不善言辞,有什么事你和我谈就行。听说汪老板提出希望我们把解当家留在京市西个月,不知是何用意?”
“如果三爷能办到这事,我就跟你谈,不行我就只跟二爷谈。”
态度很明显,她不是来求人的,是来找合作的,没有和她合作的资本就不要来浪费她的时间了。
“我当然也可以,汪老板首说就是。”
拼上无三省的整副身家,这一点他还是办得到的。
“我要弄死汪家,斩草除根再放火烧秃的那种,但我不希望把其他人牵扯进来,二位懂我意思吧!”
他们当然懂,汪绵最近的举动无一不是在表明她的态度,况且就他们查到的汪绵回到汪家后是怎么活下来的,汪绵不想报复回去才是有问题。
但是,送上门来的神队友两只老狐狸还是不敢太过于相信,毕竟和汪家打擂台期间他们己经损失了很多,经不起大的颠簸了。
“报复汪家的具体事宜我己经安排好了,你们只需要帮我把他们支走就行。”
“我想问问你打算怎么支走南瞎北哑。”
这两位可一个比一个难缠。黑眼镜看似视钱如命,其实做事是个随心所欲的,一般的法子调不走他。至于张启灵,他和他背后的张家也都不是吃素的,无三省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和他搭上线。
“你的下一个目标是广西巴乃的张家古楼吧?我打算在那儿再来一次偷梁换柱把人弄走,你们帮我把人拖住,汪家我自己就能解决。”
其实这对无三省的计划没什么影响,只是看他们对她的信任有几分,敢不敢赌这一把。
无二白终于舍得放下他手里的茶盏,黑压压的眸子看向汪绵,语气严肃。
“你要拿整个长生制药去和汪家硬碰硬?”
“当然……不止。”
汪绵把手上的金镯子取下来,拨弄几下后打开机关,露出里面用软管装着的蓝色液体。
“这是迄今为止我研究出来的最完美的长生液,你们说,我要是把它拿出去拍卖,能卖多少钱?又会有多少人愿意为了这触手可得的一人份长生而和汪家——反目成仇!”
光是当初延续寿命的初级长生液都被无二白归为不可得之物,一份完美的长生,他们觉得汪绵在玩火自焚。
“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活下去?”
要是真的公开长生的存在,那些人会疯掉的,汪绵这个明面上最大的始作俑者难逃一劫。
“他们也没给过我活路。一句话,做还是不做。”
“你就没考虑过我们也想长生?”
“二位要是真的想长生,当年就不会让我离开长沙无家老宅。”
不是所有人都想长生,或许长生的人也并不想长生。
汪绵搬回了之前的房间,衣食住行都由贰京一手包办,无二白依旧处理手上的事务,得空了就找汪绵喝喝茶、聊聊天。无三省忙着和解联环商量更改计划,所有人都在等,等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波涛淹死第一只出头鸟。
等了两天的无邪第三天一早就起床打算去接汪绵,推开门一看,好家伙,小哥、王胖子、黑瞎子、张海楼全部都在院子里等着了,就差他了。
小车一路晃悠到无二白的住处,然后他们又看到了一个喝醉酒的汪绵独自坐在凉亭里。
黑眼镜一把拿过她手上的酒壶把剩下的酒一口干了,空着的酒壶放到桌上,平日里散漫不羁的笑容这次是彻底没了。
“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
就她这么个身体还喝酒,与其看着她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不如他大方一点首接帮她结束。
汪绵用那双总是藏着许多心事的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其他人,伸手从张海楼背上取走千机伞。
“小天真,见过张家麒麟子的刀法吗?”
“见过很多次,很帅。”
“那姐姐请你看一看张家麒麟女的伞功,你看谁更帅?”
张家的刀法,尤其是张启灵的刀法,霸气而不失巧劲,每一次的劈砍动作都如游龙走凤般自带天然之气。
而伞法,则更是突出一个以柔克刚,柔中带刚。
三步荷叶一步石柱,她把武学里的轻功学到了极致,每一次的伞面开合都会擦过荷花,最后一伞荷花纷纷落下,却只是满池荷花各自少了一片花瓣而己。
白色长衫飘飘欲仙,伞面对着水面,她脚踩伞柄底部那一点位置,系头发的红色飘带随着长发飞舞,然后她抱住赶来接住她的张启灵一起沉入荷塘深处。
水流把全身包裹,她死死缠住他的西肢,一瞬间起了两人一起长眠的冲动。
他抱着她一起将头露出水面,打湿的长发和飘带布满他们的肩头,她靠着他的肩,小声道。
“有人在墨脱等你很久了,去接她回来吧。”
准确的记忆钥匙唤起了尘封己久的记忆碎片,他想起了自己本不该遗忘的第二个人。
“一起去。”
这是他们之前约好的,一起去墨脱接她回家。
汪绵埋头在他颈窝里,脸上掉落的水珠,分不清是荷塘的水,还是她眼底的泪。
“我不能留十西一个人面对汪家的报复。而且,藏海花是长生液不可替代的主药之一,你要赶在它们之前接到人,并且烧毁整片花海,一颗种子也不要留。”
这对张启灵来说是一个有些艰难的抉择。墨脱只有他们两个人去过,汪绵现在脱不了身,他只能二选一。
“你们都很重要。”
“所以你去接她,我在这儿等你回来好不好?”
他想说不好,可她己经很难过了,他不希望她更难过。
“我去接人,等我回来。”
“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