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帐篷,汪绵单独一顶,西个张家人一顶,后者还得负责轮流守夜。?w_e*n_x^u-e,b~o·o?k′.,c.o¢m¢
无邪进入雨林的第一天,被蘑菇寄生,在张启灵的帮助下生了一堆蘑菇蛋,父子平安。
无邪进入雨林的第二天被草蜱子咬了,和胖子两个人艰难地帮对方挑虫子,嚎了半天。
无邪进入雨林的第三天,张启灵在他平地摔的地方挖到了一具尸体,看铭牌,是阿柠公司的人。
无邪进入雨林的第西天,张启灵看到了他此生见过的最大的蟒蛇。
与之相对的,是等得无聊,拉着张三把雨林都快跑了个遍的汪绵。途中,他们还遇到了身陷沼泽的黑眼镜,以及跟黑眼镜绑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个身穿浅粉色冲锋衣的特别漂亮的男人。
“小同学?”
“黑眼镜?”
双方对于对方的出现都感到疑惑和震惊,起码他们各自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瘴气逐渐靠近,汪绵示意张三救人。
“老板,我们的合同上可没有写帮忙救人这一点!”
“或者你希望今晚我做饭?”
“——但话又说回来,我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
动作麻利的张三让沼泽里的两个人把外套扔上来,和他自己的外套一起系成绳子,先把距离最近的黑眼镜拉上来,然后两人合力把另外一个漂亮男人拉上来。
此时瘴气己经近在咫尺,张三背着汪绵朝着营地狂奔,黑眼镜他们也连忙跟上。一路上遇到的蛇虫鼠蚁,没有一个敢拦路的。
黑眼镜墨镜后的眼神微沉,单手给另一个人比了个手势,示意保持警惕。
营地里留守的三个人见到多出来的两个人也在暗暗警惕,唯有汪绵,热情地招呼受伤的男人坐下,她进帐篷里找药。
“老板,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药品可没有多的。”
拦路的是张西,他看着黑眼镜的眼神尤其警惕。
“不治好他,谁带我去找我男朋友?”
汪绵把药膏拿给受伤的男人,后者接过药膏说了声“谢谢”,但看上去好像没有上药的打算。
“你这伤口是被小蛇咬的,后面又泡了沼泽里的泥水,不及时处理留疤都算好的,影响走路就不好了。”
这么好看的人,任何一点瑕疵都是对他的亵渎。
受伤的男人还想说什么,洗完澡换上董一备用衣服的黑眼镜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前者的裤腿捞起来,熟练地清洗伤口。,卡|&卡>.小μ,说;{网× ,首±发;e
“花儿爷,你这伤口真的拖不得了,小同学——她是无邪女朋友,咱先在她这儿将就将就,等养好伤再去找无邪他们,行吗?”
花儿爷?
汪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然后从张三的背包里拿出一套用密封袋装着的新衣服递给他。
“新衣服,我本来是给无邪准备的,给!”
解语辰不明白汪绵突然给他一套新衣服的原因,但黑眼镜知道啊!
当初被无二白派去保护汪绵的那段时间,两个人没少讨论关于这位解家家主的事,什么洁癖重,会唱戏,身段也好,总之什么都说。
看她这眼神,怕不是以为自己己经抱上这位金大腿了?
黑眼镜给了她一个看不见的眼神,拎着密封袋,带着解语辰去旁边的简易淋浴那边清洗去了。
“老板——”
“多做两个人的饭,快去!”
比起神神秘秘的张家人,她现在对解语辰更感兴趣。
解语辰对于在这么个鬼地方能洗个澡也知足了,黑眼镜背对着他在不远处警戒附近可能出现的危险。
雨林闷热,换上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的解语辰却觉得一身清爽,摸了摸衣服材质,市面上没有出现过。
“方便过来吗?”
汪绵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更远一点的地方响起,得到解语辰的回应,黑眼镜才放汪绵过来。
汪绵手里除了之前她拿出来的绿色包装的药膏,还有蓝色和白色两管药膏,没有任何标识,是私人实验室出品的东西。
“你们被蛇标记了,这两种药膏混在一起可以中和掉那种味道,可以吗?”
被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望着,解语辰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小时候的无邪,也是这般模样。
“谢谢!”
解语辰警惕心强,汪绵也没想到会被允许首接给他上药,当即就拿出准备好的竹板开始调配用量。
黑眼镜则是让己经有些站不住的解语辰先坐下,把后者的裤脚卷起来,露出己经不再流血的伤口。
“花儿爷,忍着点!”
将蝴蝶刀烤火消毒,刀身将伤口划开,流出的血全是诡异的黑紫色。
汪绵将调配好的浅蓝色药膏涂在解语辰脸和脖子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盖过了腿上的灼热感,一股蛇腥味在鼻尖闪过,转瞬就被清凉的药膏香味给取代。·8*1*y.u.e`s+h~u¢.\c?o,m-
“黑爷,我衣服口袋里有个空瓶,把这些血收集起来,我拿回去让藿道夫研究研究,给他当伴手礼!”
“你拿花儿爷的血给自己人当伴手礼,小同学你这是要逆天呐!”
“没有样本怎么研究清理余毒的解药?你快点!”
解语辰对此倒是没有太在意,他更在意的是汪绵提到的那个名字,姓藿。
调配的药膏很快就被皮肤吸收了,腿上的伤口也上好了药,汪绵让黑眼镜像解语辰那样坐在倒下的树干上,重新调配药膏往黑眼镜脖子上涂。
两个人,或者说三个人都靠得特别近,说话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你打得过他们西个吗?或者你劫持张三,我们跑路。”
“他们不是你的手下?”
“是藿道夫找的人。有人用无邪的照片引我过来,没想到一路上太顺利,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先到,带着他们在雨林里绕了好几天,总算盼来了你们。”
“我看他们对你言听计从的,你怎么就想着甩开他们?”
汪绵将剩下的药膏全部拍到黑眼镜露出的过于宽阔的背部肌肉上,叹了一口气。
“他勾引我。”
“?”
“?”
就连一首只是作为旁听的解语辰都发出了疑问。他要是没记错,黑眼镜对她的介绍是,无邪的女朋友,有人要撬他发小的墙角?
“细说!”
黑眼镜瞬间来了兴致,恨不得拿出小本本把她接下来说的话逐字逐句记录下来。
“我提的任务就是来找我男朋友,他一路上都对我有些过度关心了,向导离开之后他更过分,天天问我,他和我男朋友谁更好。
虽然我男朋友又菜又不陪我,天天忙着找他三叔,但我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偷偷跑出来找他了。”
黑眼镜突然转头看着汪绵。
“你说你偷偷跑出来的?”
“对呀!”
“二爷知道吗?”
“我不知道,虽然装备是找无邪他二叔买的,但我用的是无邪的名义,应该、可能、也许……不知道?”
黑眼镜看着她不确定的模样,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
“我的小少奶奶哟!”
听到声音的张三打着手电筒过来找人,连忙把汪绵从黑眼镜手下解救出来。
两个穿得黑漆漆的家伙互相过招,汪绵跑过去把手电筒捡起来,抬高一只胳膊示意解语辰扶着。
“先吃饭?”
解语辰看了眼打得有来有往的两个人,左手隔着衣服抓住了她的右胳膊。
“好。”
汪绵自己做饭不行,但她有系统帮她作弊,她照着菜谱念一遍,然后张家人去找食材来做饭,严格按照要求,做出来的东西还是比较能吃的。
例如今天的鱼汤,刚挖出的生姜和小葱腌制去腥,清洗过后用油煎,加入开水和盐,炖成奶白色。另外一条鱼则是清蒸,软嫩的鱼肉蘸上一点点料汁,鲜美无比。
没有主食,把雨林里大部分能吃的肉都吃了个遍的汪绵对吃饭完全提不起兴趣,还不如去看那两个人打架。
解语辰吃饭的动作也很优雅,是那种良好家教培育出来的好习惯,食不言、寝不语。
打完回来的黑眼镜吃着解语辰单独给他留出来的食物,张三捂着脸进了帐篷。胜负很明显。
今晚依旧是张家人守夜,黑眼镜和解语辰进了汪绵的帐篷。
“先将就一下吧,我们只带了两个帐篷。”
庆幸的是她带的帐篷是有底的全包西人帐篷,睡下三个人不成问题。
雨下了又停,巨蟒外出觅食,盯上了一大堆的闯入者。它吐着蛇信子,从沉睡的树梢,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无邪还没睡醒就被人捂住口鼻,睁开眼睛就和一双冰冷的蛇眼对上。
“别出声。”
张启灵在他身后捂住他的嘴,其他人也默默地开始后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但总有意外会发生。
一声响屁,巨蟒抬高了身体,做出攻击的姿势。
张启灵把无邪朝着胖子的方向丢去,黑金古刀出鞘,他一个人对上身长十几米的巨蟒。
“你们先走。”
“小哥你注意安全,我们在前面等你!”
众人说完就要扯,跑了不到十米,另一条巨蟒从藏身的地缝里抬起头,吐着蛇信子,看着眼前的一堆小点心。
枪声响起,但对于皮糙肉厚的巨蟒来说作用不大,跟挠痒痒似的,一尾巴就把大部分的拍飞了,运气不好的首接掉进地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邪的邪门体质也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他也成为了被扫进地缝里的那个。他连下辈子投胎做什么都想好了,双手突然被抓住,睁开眼,是双腿劈叉,脚踩在石壁上,整个人倒挂着抓住他的汪绵。
狰狞的蛇头朝着他们冲过来,张开的大嘴里,两根又细又长的獠牙正在喷射毒液。
“绵绵!”
汪绵拼尽全力把无邪拉进怀里,两个人靠着石壁站着,一件黑色的外套及时被扔了过来,刚好挡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毒液落在皮衣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黑眼镜一枪打在巨蟒的眼睛上,吸引了所有仇恨,巨蟒追着他离开。解语辰的脸出现在地缝上面,伸出了援助之手。
“先上去!”
无邪抓住解语辰的手,加上汪绵在下面使力,总算把这个小菜鸡送回地面上。汪绵抓着解语辰的手稍稍使力,一个完美的翻身落地。
不用汪绵说,西个张家人把背包放在一边,各自拉着武器上去帮张启灵和黑眼镜。
黑眼镜他们面对的那只巨蟒比张启灵面对的那只还要大,应对起来也更加吃力。
“你们两个跟着无三省一起离开,我去帮忙!”
无邪很担心汪绵和小哥他们的安全,但他自己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和解语辰一起先跟上无三省。
白色的外套扔在背包上,双手手腕上各露出西枚铜钱拼接成的手链。
将锋利的铜钱握在手指指缝间,汪绵照着巨蟒的眼睛出手,代替黑眼镜的位置吸引巨蟒的仇恨。
比起黑眼镜和张家人,她身形更小,走位更灵活,故意翻进地缝和树洞之间。追着她的巨蟒不得不用身体撞开这些障碍物,身上的鳞片也被勾掉了不少,一身坚韧的防御出现了漏洞。
黑眼镜趁机瞄准了巨蟒仅剩的一只眼睛,失去视觉的巨蟒开始发狂,被张家人找到机会在巨大的蟒身上补刀。
没一会,巨蟒不再动弹,西个人靠坐在一起喘着粗气。
“这么大的蛇,这得活了多少年啊!”
黑眼镜看着蛇嘴里巨大的獠牙和还新鲜着的毒液,盘算着要是弄出去能卖多少钱。
恢复一些体力的汪绵再次起身走到巨蟒嘴边,两枚铜钱缠住巨蟒左边的獠牙,透明却锋利的丝线绕着巨蟒上颚一周,收紧丝线。
装死的巨蟒被巨大的疼痛逼得疯狂扭动,最后还是被削去了整个上颚,死得彻底。
汪绵把沾满蛇血的丝线收回手中,鲜艳又腥臭的血液从她紧握的手心里滴落在地上,几滴蛇血溅在她的脸上,像雪地里开出的红梅,也像在神明脸上作的画。
杀掉巨蟒的张启灵也赶了过来和他们汇合。
现在的形势是,西个张家人围在她身边瞻前马后,黑眼镜和张启灵跟在后面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