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赛决赛的硝烟味,在郑伟那掷地有声的宣战后,已提前弥漫在整个星耀体育馆上空。*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林默手持陈卫国旧杆,口袋深藏黑球,踏入这风暴中心的身影,成为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然而,通往决赛的道路上,并非只有郑伟这一座高山。
四强赛。
林默的对手是来自西江市的老将,周国栋。年近四十,经验老辣,球风稳健扎实,擅长防守和磨局。在得知对手是林默后,周国栋私下苦笑:“对上这位煞神,能撑过三局就算赢了。”
比赛过程印证了他的预感。林默手握旧杆,虽仍在磨合重心与力道,但其恐怖的控球精度和局势洞察力并未打折。周国栋坚韧地防守在林默那如手术刀般精准的线路拆解和匪夷所思的旋转控制面前,不堪一击。
“砰!”“嗒!”“砰!”
清脆的落袋声节奏稳定。林默以一种更沉稳、更注重走位连接的姿态,掌控着全场。旧枫木杆沉稳的力量传递,让他的击球带着一种厚重感,母球的轨迹更加凝实稳定。
最终,林默以3:1的比分,稳扎稳打地拿下比赛,顺利晋级决赛。周国栋虽败犹荣,赛后主动与林默握手,眼中满是敬佩:“老陈的杆落在你手里,不冤!决赛,看你的了!”
半决赛。
郑伟的对手则是同样来自省队、实力强劲的年轻选手吴昊。吴昊球风迅猛,冲击力十足,被视为郑伟在省队内最有力的挑战者。然而,闭关苦修的郑伟,展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风貌!
他的动作更加简洁高效,出杆更快、更准、更狠!曾经偶尔流露的浮躁被一种冰冷的专注取代。尤其是他的防守,逼迫吴昊不断失误。更令人心惊的是他的控局能力,比赛节奏完全落入他的掌控。
郑伟以一场干脆利落的横扫,宣告了他闭关苦修的成果!零封吴昊!用实际行动回应了外界对他能否挑战林默的质疑!
“郑哥牛逼!”“王者归来!”“决赛有看头了!”
郑伟在观众狂热的欢呼中平静收杆,目光却越过人群,锐利地投向选手通道入口——那里,林默正静静地看着他刚才的比赛录像回放。~d.u_o′x^i~a?o?s+h_u`o·.′c^o~m¨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瞬,无形的火花迸溅!
决赛对阵出炉:
【林默(江北市)VS郑伟(省队)】
一场万众期待的巅峰对决!新老“破杆”传承者!省队王牌的正名之战!宿命的对决!
星耀体育馆决赛的门票瞬间售罄!媒体预热铺天盖地!网络盘口热度爆炸!“破杆战神能否续写神话?”“郑伟能否一雪前耻?”“新杆旧器,孰强孰弱?”成为最热话题。
决赛前夜,星耀体育馆灯火通明,工作人员紧张地进行着最后的布置。而在远离喧嚣的江北市郊,一场隐秘的行动正在进行。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老张台球厅”那条破旧巷口。车内,杨锐的心腹胖子正对着电话低声汇报:
“杨少,查到了!那颗黑球,源头就在这家‘老张台球厅’!老板是个姓张的老头!据线人说,大概两个多月前,林默在这家球厅跟一个叫王虎的混混打球,赢下了这颗球!王虎当时把这球当赌注押上的!”
“王虎人呢?”杨锐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跑了!那家伙惹了不该惹的人,拿了笔钱跑路了,现在下落不明!我们的人正在查他的线索”
“老张呢?”
“还在店里!就是个普通老头,胆小怕事,守着他那个破球厅。”
“给我‘拜访’一下这个老张!”杨锐的命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让他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给我吐出来!关于那颗球,关于王虎,关于林默是怎么赢的…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用什么手段不重要,天亮之前,我要结果!”
“是!杨少!”胖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挂断电话,对车内的两个面容冷硬的汉子使了个眼色。`s,w¨k~x¨s_w/.,c~o^m¨三人下车,径直走向那扇挂着“老张台球厅”破旧灯牌的玻璃门。
球厅内灯光昏暗,弥漫着烟味和旧皮革的味道。老张头正佝偻着背,慢吞吞地擦拭着一张旧球台。看到三个气势汹汹的生面孔闯进来,他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慌。
“几位…打烊了…”他嗫嚅着说。
“不打球,老张头。”胖子走上前,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眼神却冰冷如刀,“找你打听点事。”
砰!一个汉子反手粗暴地将卷帘门拉下大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另一个汉子堵住了后门。
老张头吓得浑身一哆嗦,手中的抹布掉在地上。“你…你们想干什么?”
胖子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点燃一支烟,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缭绕的烟雾中是他阴冷的目光:
“两个多月前,是不是有个叫林默的年轻人,在你这儿跟王虎打球?还赢了王虎一颗黑球?”
老张头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胖子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老张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瑟瑟发抖的样子,“那颗黑球,王虎是怎么得来的?林默是怎么赢的?老老实实说清楚,大家相安无事。要是敢漏一个字…”胖子猛地一脚踹在旁边一张空球台的桌腿上!
哐当!沉重的球台发出巨响,剧烈摇晃!几颗散落的球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滚得老远!
老张头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瘫倒!
“我说!我说!”他带着哭腔,声音颤抖,“是…是有这么回事!那天晚上…王虎喝多了…带了几个混混来玩…那个小伙子…就是林默…一个人来的…王虎看他面生,就想坑他钱…拿那颗黑球当赌注…说是什么…什么‘冠军信物’…”
胖子眼睛一亮:“冠军信物?哪来的冠军信物?王虎说的?”
“不…不清楚啊…”老张头摇头,“王虎就说是他以前赢来的…宝贝得很…”
“林默怎么赢的?”胖子追问,语气森然。
“就…就是打球啊…”老张头回忆着,眼中还带着一丝当年目睹时的不可思议,“王虎先开球…打了好几杆…后来轮到那个林默…他…他就用一根普通的杆…一杆…一杆打下去…”
老张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把王虎剩下的球…全…全打没了!清台!一分没给王虎留!王虎当时脸都绿了…那几个混混都看傻了…最后…王虎只能认栽,把球给了那小伙子”
“清台?”胖子眉头紧锁,“王虎当时得了多少分?”
“二三十分吧…具体记不清了…反正那小林一杆就全打光了!”
胖子和两个手下交换了一个惊疑的眼神。一杆清掉二三十分的优势?哪怕是对付王虎那种混混,这也太离谱了!那个林默,从那个时候起,就是个怪物?
“那颗球呢?除了是王虎说的‘冠军信物’,还有什么特别的?”胖子不死心。
“就是…就是一颗旧黑球啊”老张头茫然道,“边角有点磨损…别的…真看不出啥了…王虎把它当个宝供着,我们都说他有病”
线索似乎又断了。胖子烦躁地掐灭烟头。看来关键还在那个跑路的王虎身上。
“今天我们来过的事…”胖子阴冷地扫了一眼惊恐的老张头,“还有这些话…”
“我懂!我懂!”老张头连忙点头如捣蒜,“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我老了,记性差…”
胖子哼了一声,带着手下转身离开。卷帘门哗啦一声重新拉起。昏暗的球厅里,只剩下老张头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滚落的台球,一脸的后怕和茫然。那颗引发祸端的黑球…那个沉默的年轻人…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黑色轿车迅速驶离破败的巷子。车内,胖子拨通了杨锐的电话:
“杨少,挖到点东西…源头在王虎身上,那小子跑路了,我们的人在追。老张这儿只知道林默当时一杆清台赢了球,王虎称那球是‘冠军信物’,但具体来历不明…球本身看起来就是普通旧球”
“冠军信物?”杨锐在电话那头咀嚼着这个词,语气阴晴不定,“哼!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继续查王虎!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挖出来!还有…”杨锐的声音带着一丝烦躁和狠厉,“决赛就在明天!给我盯死球台!郑伟那小子不是要证明自己吗?那就让他去!但林默那颗球…只要有机会,给我弄出来!决赛现场混乱…机会有的是!”
“明白!”胖子应道,轿车加速融入城市的夜色。
星耀体育馆贵宾套房内。
林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灯火通明的赛场轮廓。他手中握着陈卫国的旧杆,指腹反复摩挲着那圈磨损的软木,感受着木质纹理下蕴含的、属于陈卫国那个年代的坚韧。口袋里的黑球冰凉依旧。
王磊在房间里不安地踱步:“林大神,那个杨锐肯定憋着坏呢!郑伟现在状态也猛得吓人…决赛…”
林默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远方。
他手中有这根旧杆,和这颗见证过最初胜利、如今却引火烧身的黑球。
明日决赛,不仅是球技的巅峰对决。
更是一场守护过往与证明当下的背水之战!